他转身欲走，许知意却迟疑了。李嘉屿仍在努力爬向他们，血迹在地毯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关棋，他受伤很重。”许知意小声说。
关棋叹了口气：“李嘉屿，你为什么会在这？”
李嘉屿咳嗽几声，艰难地说：“我，我听说李昌盛最近缺钱，想来谈合作，没想到看到柔柔被，被他们灌醉。”
他拽住关棋的裤腿，眼里满是哀求：“关棋，我知道你能量大，帮帮柔柔，她是被逼的。”
秃顶男人冷笑一声：“什么被逼的？她老公李昌盛亲自把她送来的，你个傻逼多管什么闲事？”
李嘉屿震惊地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李昌盛，卖自己老婆？”
“你还真以为她是什么良家妇女？”秃顶男人讥讽道，“这种交易我们做过多少回了，你他妈是第一次知道？”
李嘉屿脸上的血色全无，眼睛里的光也暗淡下来。他松开抓住关棋裤腿的手，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不可能，柔柔她。”
就在这时，套房的门再次打开，李昌盛和夏柔柔一起走了出来。让所有人惊讶的是，夏柔柔脸上不见刚才的恐惧和绝望，反而挂着得意的笑容。
“表演得怎么样？”她挽着李昌盛的胳膊，笑着问那群男人，“我这演技，是不是特别逼真？”
李嘉屿抬头看着这一幕，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柔柔，你，这是怎么回事？”
夏柔柔这才注意到趴在地上的李嘉屿，先是一惊，随即讥讽地笑了：“哟，这不是李大少爷吗？怎么搞成这样了？”
李昌盛看了看李嘉屿，又看了看关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李嘉屿？李家大少爷？这，这是怎么回事？”
秃顶男人慌忙解释：“他闯进来要救人，我们不知道他是谁。”
李昌盛脸色铁青，一把推开夏柔柔，快步走到李嘉屿身边：“李少爷，对不起，这是个误会。”
李嘉屿满脸血污，望着夏柔柔的眼神充满了痛苦和失望：“柔柔，你真的，甘心做这种事？”
夏柔柔冷笑一声：“李嘉屿，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来评判我？穷屌丝一个，也配对我指手画脚？”
李嘉屿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瘫倒在地。他转向关棋，声音嘶哑：“关棋，帮帮我。”
关棋看着这一幕闹剧，眼中满是冷漠。但许知意却心生怜悯，上前一步想查看李嘉屿的伤势。
就在这时，电梯门打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了出来——是小福！它不知何时从车里跑出来，循着许知意的气味找到了这里。
小福看到许知意，高兴地叫了几声，摇着尾巴向她跑来。但当它看到李嘉屿时，突然停下脚步，警惕地竖起耳朵。
“汪汪汪！”小福对着李嘉屿大声吠叫，身体前倾，呲牙咧嘴，一副随时会扑上去的样子。
李嘉屿挣扎着想起身，但小福却突然扑上去，直接咬住了他的裤腿，使劲拽着，发出低沉的吼叫。
“小福！不行！”许知意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想拉开小狗。
关棋也赶紧过来，一把抱起暴怒的小福：“别咬他，脏！”
小福在关棋怀里不停挣扎，仍然冲着李嘉屿龇牙，发出威胁的低吼。
许知意检查了一下小福的嘴，确认没有沾到血迹，才松了口气：“还好没弄脏。小福怎么这么讨厌李嘉屿？”
关棋轻抚着小福的背，安抚它的情绪：“动物的直觉有时比人准多了。”
李嘉屿躺在地上，看着这一幕，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他艰难地伸出手，想抓住关棋的脚：“关棋，帮帮我，我不能就这么走。”
关棋低头看着他：“李嘉屿，你还不明白吗？夏柔柔根本不值得你这样。”
李嘉屿摇摇头，眼中闪烁着固执的光芒：“不，我不是为了她，我是为了我自己，我不能，不能看着她堕落。”
许知意看着李嘉屿，心中五味杂陈。她抱过关棋怀里的小福，小心地避开李嘉屿：“这孩子怎么这么警惕？好像特别讨厌李嘉屿。”
小福在许知意怀里仍然不安分，一直盯着李嘉屿，喉咙里发出低吼。每当李嘉屿试图靠近，它就会更加激动地叫起来。
“带它离远点。”关棋说，“别让它咬到人，也别让它弄脏了。”
许知意点点头，抱着小福后退几步。小福这才慢慢平静下来，但眼睛仍然紧盯着李嘉屿，随时准备再次攻击。
李嘉屿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艰难地爬起来，靠在墙上，血从他的嘴角不停地滴落。
“连狗都看不起我。”李嘉屿苦笑道，“可能我确实不值得同情。”
走廊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许知意抱着小福，关棋站在她身边，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小福在许知意怀里不安地动了动，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它轻轻舔了舔许知意的手指，仿佛在安慰她。
许知意低头看着小福，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无论外面的世界多么复杂黑暗，至少她还有关棋和小福，这就足够了。
离开酒吧后，关棋和许知意都沉默不语。小福趴在许知意怀里，仍然有些不安，时不时抬头看看主人的脸色。
“它怎么会从车里跑出来？”许知意摸着小福的脑袋，疑惑地问。
关棋专注地开着车，叹了口气：“可能是看到我们太久没回来，着急了吧。不过刚才那样子，好像真的很讨厌李嘉屿。”
“动物有时候挺奇怪的，”许知意低头看着小福，“它们能感觉到人的本质。”
车子在夜色中行驶，路过一家还亮着灯的宠物店。招牌上闪烁的霓虹灯映在车窗上，五彩斑斓。
“要不要给小福洗个澡？”关棋突然提议，“刚才它差点咬到李嘉屿，还是洗干净比较好。”
许知意抬头看了看宠物店的招牌，点点头：“好主意，虽然没碰到血，但在那种地方走了一圈，还是洗干净吧。”
关棋将车停在路边，两人抱着小福走进宠物店。店内温暖明亮，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收拾准备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