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成沉默几秒：“我承认，部分原因是因为温以宁在这里工作。”
“我猜也是。”许知意靠在椅背上，“说说你的真实条件吧。”
夏以成直视她的眼睛：“我想和温以宁正常来往，不希望有人阻拦。”
“你喜欢她？”
“我不确定是不是喜欢，但我对她很感兴趣。”夏以成坦率地说，“那晚之后，我找了她一个月。她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直到今天我才找到她。”
许知意若有所思：“温以宁是个成年人，她的交友自由，不需要谁来阻拦或允许。”
“理论上是这样。”夏以成苦笑，“但现实中，她明显在躲我。而你是她的上司，也是她信任的人。”
许知意摇头：“我不会干涉员工的私生活。但我也不会为了投资而牺牲他们的自由意志。”
“我没有这个意思。”夏以成急忙解释，“我只是希望有公平接触的机会，让她了解真实的我，而不是她想象中的纨绔子弟。”
许知意站起身：“夏先生，感谢你的好意，但关于投资，我必须拒绝。我们的项目已经有足够资金，不需要额外融资。”
夏以成脸色变了：“许医生，五千万不是小数目。”
“当然不小。”许知意平静地说，“但我和关棋的合作很愉快，暂时不考虑引入新投资人。”
夏以成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许医生，你很聪明。拒绝的理由滴水不漏，但我知道你是在保护温以宁。”
许知意不置可否：“您理解成什么都可以。我只是做出了最适合项目的决定。”
夏以成站起身，整了整西装：“那我不勉强。但请告诉温以宁，我不会放弃。商场上我习惯了追求目标，直到得手为止。”
许知意微微皱眉：“人不是目标，更不是物品。温以宁有权拒绝任何人。”
“当然，我尊重她的选择。”夏以成边说边看表，“不过我有足够的耐心。今天是周二，我会在周五邀请她共进晚餐。希望那时她能给我一个机会。”
许知意送他到门口：“祝你好运，夏先生。”
夏以成走后，温以宁从角落里走出来，脸色苍白：“我都听到了。”
许知意叹气：“你故意的？”
温以宁点点头：“对不起，我实在太担心了。”她咬着嘴唇，“谢谢您拒绝他。”
“不用谢我。”许知意回到办公桌前，“投资确实不缺，而且我不喜欢把人情和生意混在一起。”
温以宁犹豫片刻：“许医生，我想辞职。”
许知意惊讶地抬头：“什么？”
“他知道我在这里工作，迟早会找借口来。”温以宁声音颤抖，“我不想给您添麻烦。”
许知意摇头：“不必。首先，你今天才开始工作，表现很好；其次，夏以成不会影响我们的项目；最重要的是，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温以宁眼眶湿润：“可我真的不想和他有任何联系。许医生，您不了解这种人。他们眼里，像我这样的女孩就是玩物。即使他现在有兴趣，玩腻了就会丢掉。”
许知意若有所思：“你怎么这么确定？”
“我妈妈就是被这样的人伤害的。”温以宁声音哽咽，“她年轻时候被富家公子追求，怀孕后对方立刻消失。后来宋妈妈收养了我，说什么也不肯告诉我亲生父母是谁。”
许知意走过去，轻轻抱住她：“不会有人伤害你的，我保证。”
温以宁靠在许知意肩上，小声啜泣：“我该怎么办？他说周五会来找我。”
许知意思考片刻：“你现在住在医院附近的出租屋？”
温以宁点头：“是的，走路十分钟就到医院。”
“搬家吧。”许知意做出决定，“我认识一个小区的房东，有套不错的公寓正好空着。离这里有点远，但坐地铁很方便。”
温以宁吃惊地看着她：“这……这合适吗？”
“为什么不合适？”许知意微笑，“你不欠夏以成任何东西，没必要勉强自己见他。当然，如果你想给他一个机会，也完全是你的自由。”
温以宁摇头：“我不想。”
“那就这么定了。”许知意拿出手机，“我现在就联系房东，争取明天你就能搬进去。工作室的地址我只告诉关棋，不会让夏以成知道。”
温以宁感激地看着许知意：“您对我太好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许知意笑笑：“好好工作就是最好的感谢。”
当晚，许知意回到家，关棋已经在厨房准备晚餐。他穿着围裙的样子有些滑稽，但动作却很娴熟。
“今天怎么样？”他头也不抬地问，手里忙着翻炒青菜。
许知意靠在门框上：“不太平静。夏以成来了。”
关棋动作顿了一下：“怎么回事？”
许知意简要讲述了温以宁和夏以成的事，以及他提出投资的条件。
“你拒绝了？”关棋有些惊讶，“夏氏在医疗领域资源丰富，合作对项目有利。”
许知意走到他身边：“你会接受这样的条件吗？”
关棋思考片刻，摇头：“当然不会。商业合作和私人感情必须分开。”
“我也是这么想的。”许知意帮他盛饭，“另外，我答应帮温以宁找新住处，不让夏以成知道。”
关棋了然：“怕他骚扰？”
“温以宁对豪门公子有天然抵触，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许知意叹气，“我尊重她的选择。”
关棋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你做得对。我认识夏以成，能力不错，但在女人方面名声不太好。你那个小助理警惕性很高嘛。”
许知意坐下来：“温以宁很聪明，也很坚强。经历了那么多，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
关棋给她盛了碗汤：“所以，你决定当她的保护神了？”
许知意微笑：“算是吧。每个人都需要有人守护底线，尤其是那些已经失去太多的人。”
关棋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你啊，总是这样，不过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