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庄内,烟火骤起。兵卒们将火把扔向村民的茅草屋,火苗 “呼” 地一下蹿起,迅速吞噬着茅屋,浓烟滚滚,刺鼻的焦味弥漫开来。猎户们没了掩蔽,怒吼着冲出来,与兵卒展开搏命厮杀。
大虎刚才那一刀砍在战马背上,马儿吃痛,高高扬起后蹄,如同一对重锤,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向大虎。大虎心中一凛,侧身就地一滚,感觉马蹄擦着后背飞过,带起一阵疾风。他顾不上后怕,瞅准时机,手中短刃猛地往前一送,利刃精准地捅进战马腹中,随后用力一搅,再狠狠划开。“哗啦” 一声,血水夹着内脏流了出来。“嘶……” 马儿悲嘶,拼命向前冲,没跑几步便轰然倒地。
那偏将从马背上摔下,心中暗叫不好,但多年战场厮杀的经验让他迅速镇定下来。他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双眼通红,像发了疯的野兽,提着刀朝远处射箭的猎户冲去。猎户们见他来势汹汹,却毫不畏惧。偏将冲到跟前,手中刀光一闪,“唰” 的一声,一名猎户躲避不及,手臂被划出一道血口。偏将得势不饶人,刀如旋风般舞动,又有几名猎户受伤。
大虎见状,心急如焚,大喊一声:“一起上,别让他跑了!” 猎户们从四面八方围上来。偏将被众人围住,却毫无惧色,左突右冲,刀光霍霍。他瞅准一个空当,刀锋直逼大虎。大虎侧身闪过,同时短刃刺向偏将腰间。偏将反应极快,身体一扭,躲开这一击,顺势一脚踢向大虎。大虎向后一跃,险险避开。
此时,其他兵卒在猎户们的箭矢攻击下,阵脚大乱。村庄道路狭窄曲折,战马在这儿根本施展不开,兵卒们在马背上成了活靶子。“嗖、嗖、嗖”,箭矢不断射出,不少兵卒纷纷中箭落马。有的兵卒试图策马突围,却因道路狭窄,战马相互碰撞,乱成一团。
偏将在围攻中渐渐体力不支,动作也慢了下来。大虎瞅准机会,猛地一个箭步冲上去,连人带刀撞向偏将后背。偏将察觉到背后攻击,刚想转身抵挡,却慢了一步。大虎的短刃 “噗” 的一声刺入偏将后心,大虎用力搅动刀刃。“啊……” 偏将发出一声惨叫,身体晃了晃,向前扑倒在地。
兵卒们见主将已死,顿时慌了神,无心再战,四处奔逃。猎户们哪肯放过,迅速堵住去路。一名兵卒想从侧边小道溜走,被一名猎户眼疾手快,抛出绳索套住脚踝,狠狠一拉,兵卒 “扑通” 一声摔倒在地。其他猎户一拥而上,将其制服。
还有些兵卒试图负隅顽抗,挥舞着手中兵器,但在猎户们的勇猛攻击下,根本无力招架。一名猎户手持长叉,看准一名兵卒,猛地刺去。兵卒举刀抵挡,却被猎户一脚踢在胸口,向后踉跄几步。另一名猎户趁机从背后袭来,一棍打在兵卒头上,兵卒直接昏死过去。
不到片刻,兵卒们死的死,伤的伤,降的降。齐家庄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烟火还在燃烧,映照着猎户们疲惫的脸庞,他们此刻并无喜悦,也来不及悲伤。全力阻断蔓延的火势,还有许多受伤的村民需要医治,死去的也要善后。
这场激烈的厮杀,虽然齐家庄的村民暂时击退了来犯的兵卒,同时也让原本平静安定的他们,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未来的命运,就如同这浓烟后的天空,充满未知的凶险……
这支队伍后方的成王,并未跟随队伍一同前行。当他察觉到前方士卒遭遇袭击,二话不说,即刻远远退走,仅留下两名侍卫打探消息。华锦遇刺以及在司天监遭受的审问,都如同梦魇一般,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致使他对未知的危险产生了本能的抗拒,行事变得小心翼翼。
成王一路疾驰,直退了几十里才放缓速度,焦急地等待着留守侍卫传回消息。等待的间隙,他心中暗自思忖,甚至觉得自己或许有些过于小心了。在他固有认知里,这些被他视为 “贱民” 的人,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想到此处,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低声呢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但旋即又自我安慰道:“我乃皇室贵胄,身份尊贵,怎能轻易涉险?还是小心为妙。”
也正是他此刻这种谨慎小心的性格,让他侥幸躲过了一劫。待侍卫传回消息,听闻那两百人的骑兵队伍竟在那个村子里全军覆没,成王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愤怒还是庆幸。
“这帮不知死活的贱民,竟敢公然与皇权作对!哼,等我回去,定要请几个司天监的修士同行,到那时,会叫你们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成王心中暗自愤恨,不敢在此处过多耽搁,急匆匆地朝着矿场赶去。
然而,成王在匆忙回程的途中,并不知道皇城中的凤凰岭,一场大战刚刚落下帷幕。牵动着各方势力,使得他们蠢蠢欲动。
司天监的华益也是在事后才得知消息:两名长老在凤凰岭的密林中,被禹王府的人截杀。此事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虽明知这两名长老前去禹王府刺杀,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着实没想到,禹王府的人竟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途中设伏截杀,而且还成功斩杀了二人。另外,据探子回报,参与此次行动的,还有一批神秘的血卫,而统领这些血卫的,竟然是建王云端!
“此事背后,必定与文成帝脱不了干系。这老东西,究竟想干什么?” 华益紧皱眉头,陷入沉思。此前,文成帝一直以懦弱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若此次事件真是他在背后谋划,那么禹王背后的势力,是否也与他有关联?倘若这一切都有文成帝的影子,那局势必将变得更加错综复杂。“看来,还是小瞧他了。如此看来,得跟太后做出些妥协了。那个老太婆,看似和善,实则一肚子的心机算计。文成帝如今若有所作为,定然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真是麻烦!宗门派来的这两个废物长老,如今死在禹王府手中,却得我来收拾残局。不过,这倒也并非全无好处。正好可以利用他们的死,宣扬禹王府势力强大,之前我华益之所以未能轻易对付禹王府,也是情有可原。一方面,借此可摆脱自己办事不力的责任;另一方面,还能利用此事扩大影响,促使宗门派遣更多高手前来协助,以充实自己手中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