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深沉的夜幕笼罩着大地,看不清前行的道路。唯有矿山上几处熊熊燃烧的巨大篝火,照亮着整个矿坑,油松木在火中噼啪作响。跳跃的火光照映在黝黑的岩石上,使其蒙上了一抹如血般的阴森赤红。
一个身形肥硕的监工,正挥舞着手中的皮鞭,对着一群矿工不停地喝骂:“你们这群贱胚子,手脚都麻利点!要是耽误了仙师老爷安排的任务,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啪~” 伴随着一声脆响,那监工一鞭子狠狠抽向一个瘦弱的身躯。“小崽子,你耳朵聋了吗?还敢在这儿磨磨蹭蹭的!” 随着皮鞭落下,那名矿工原本黝黑弯曲的脊背,瞬间绽出一道可怖的鞭痕,白花花的皮肉向外翻卷着,眨眼间便被鲜血染得殷红。
“啊~” 那个瘦弱的矿工吃痛,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扑倒在地。他怀中抱着的石头也随之掉落,险些砸到自己的脚。仔细看去,他不过是个才十二三岁的孩童,竟也被抓到了这暗无天日的矿场。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他瘦骨嶙峋,此刻在监工的皮鞭下,小小的身体止不住地瑟瑟发抖。他拼尽全身力气,想要再次搬起掉落的石头,然而,刚刚遭受抽打的他早已失了气力,怎么努力,那石头都纹丝不动。
“哎~你这个小杂碎,要死就痛快点死,别在这儿浪费爷爷的粮食。” 监工骂骂咧咧地说着,又高高扬起了手中的皮鞭,再次凶狠地抽向小矿工。
旁边一位同宗的大叔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憨厚的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的父亲早就在这矿场中丢了性命,母亲也被这些畜生害死。大叔心中满是不忍,急忙扑上前去,将那孩子紧紧护在身下,硬生生地替他挨了监工一鞭子。
“呦呵~” 监工见居然有人敢出来护着这小崽子,一边张嘴骂骂咧咧,一边就要冲上前去殴打大叔。那名矿工大叔赶忙 “扑通” 一声跪下,不停地磕头,声音中满是哀求:“求求大人,手下留情啊,求求大人了,他还是个孩子啊。我们这就努力干活,保证绝不偷懒,求大人放过他吧。” 旁边几名矿工见状,也纷纷开口求情。
“啪~” 那监工将鞭子在半空中用力挥舞,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都他妈想死了是吧,还不都给老子滚去干活?” 骂完之后,他像发了疯似的冲向人群,扬起皮鞭,劈头盖脸地一通胡乱抽打。霎时间,矿场中哀鸣四起,充满痛苦与绝望。
“贱胚子就是天生下贱,真是欠收拾。告诉你们,今夜要是不把这片地方清理出来,你们谁都别想吃饭。自己都顾不好,还想去照顾别人。哼~” 监工一通发泄之后,终于停了下来,脸上挂着狰狞的笑,恶狠狠地威胁着众人,口中骂出的话语恶毒至极。
大部分矿工的心早已被这无尽的苦难折磨得麻木了。他们默默地忍受着疼痛,赶忙继续手中的活计。有些人心中还暗暗埋怨那位好心的同伴不知死活,能在这如地狱般的矿场中活下来已然是万幸,还有闲心去管别人的闲事,结果害得自己也无故被牵连鞭打
被鞭笞的少年矿工,在好心大叔的帮助下,强忍着泪水,重新投入到矿场的清理之中。他紧紧咬着牙,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水滑落。在这个地方,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哪怕再痛苦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只盼着哪天能有一个机会,定要将那些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坏人
“父母的仇怕是报不成了,可就算能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此生也算值了” 少年暗暗发誓,仇恨的种子早已在他心中埋下。
在这矿场之中,像这样被凌虐欺辱的事情,每时每刻都在上演,早已不足为奇。然而,矿场旁边齐长老的临时居所,却是另一番奢华糜烂的景象。
齐长老居住的宽大石室里,灯火辉煌,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桌案上摆满了珍馐佳肴,香气四溢,妖艳的美姬们身着轻薄的纱衣,在厅堂中载歌载舞,身姿摇曳。齐长老领着一众修士,正围坐在一起,觥筹交错,纵情享乐,好不快活。哪怕矿场那边如同人间地狱,矿工们遭受着再多的苦难,也丝毫影响不到他们在这里肆意放纵。
他们身为仙门修行中人,自认为 “高贵” 无比,岂是那帮被他们视作 “蝼蚁贱民” 的矿工能够相比。在他们的观念里,修行的意义便是为了超脱凡尘,高高在上。他们奴役凡人,就如同凡人使唤牛马一般,在他们看来,弱肉强食乃是自然界亘古不变的法则。
所以他们只对强者仰慕,就像此刻在这个石室之内,那些修士弟子们对齐长老的阿谀奉承之词如潮水般不绝于耳。而对于那些美姬,他们则毫不留情地上下其手,肆意欺凌,早已将礼义廉耻抛诸脑后。
“长老,成王那个‘废物’带领的队伍,竟然被一群贱民杀得片甲不留,哈哈!看来这个所谓的皇室,要是没了咱们司天监的支撑,早就四分五裂喽,哈哈哈!” 一名修士满脸谄媚地对齐长老说道。
“可不是嘛,多亏咱们长老仁慈,今日还派了两名师弟去协助成王那个‘废物’。哼~那‘废物’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脸面来求我们长老。要我说呀,就该把他扔到矿洞里去,好好让他尝尝苦头,哈哈哈” 另一名修士也跟着附和,脸上满是不屑。
“哎~我们齐长老为人高洁,虚怀若谷,哪能跟那‘废物’一般见识。” 又有一名修士赶忙拍起了马屁。
“是啊,是啊!我们齐长老如今手握灵晶矿脉开采的大权,掌控着宗门的资源命脉,以后高升那是指日可待啊。兄弟们,来,我们共同敬齐长老一杯,提前恭贺齐长老高升” 一名修士站起身来,提议道。
随着他的提议,众修士纷纷起身,将手中的酒杯高高举起,异口同声地说道:“来来来,为长老贺!”
一时间,谄媚奉承之词在整个石室中回荡,经久不息。
齐长老端坐在高堂之上,微微眯着眼,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的微笑。他没有起身,只是伸出左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坐下,右手则端起酒杯,说道:“同贺,同贺!都坐下说话,哈哈哈。” 说完,他将金杯中的琼浆一饮而尽,“哈~”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我老齐可不是爱吹嘘,我这人最是宽厚大方,可不会像‘某些人’那般小气抠门。你们放心,以后跟着我,不管是有什么好处或是机会,只要有我老齐的一份,就绝对不会少了你们的!”
众修士听闻,顿时更加热烈起来,纷纷又起身敬酒,石室中一片乌烟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