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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没有我,你又该如何

    顾嘉月继续循循善诱。“你看,你如此在乎成绩,就表明你并非不想读书,只是觉得自己读不好罢了。可是知更,你如今已经能背诵《三字经》,还学会了写九十八个字,与一个月前的你相比,是不是进步很大?”

    顾知更一愣,与一个月前的自己相比?

    她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

    一个月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那时的她一个字都不认识,甚至从未想过有一天能捧着课本读书。

    “二姐。”顾知更只觉得喉咙发紧,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壳而出。

    顾嘉月轻轻搂住她,“如今我们还很弱小,那就不要与他人比。我们只和自己比,只要比昨天的自己进步一点就好,对不对?而且我们才十岁,往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学习。我们虽不能参加科举、入朝为官,但我们可以成为夫子啊。你用心学习,等学有所成,等姐姐的学堂办起来,你也能来学堂当夫子。”

    顾知更紧紧抿着嘴唇,不再言语,心中却泛起了层层涟漪。

    顾嘉月接着说道:“我们今日做个约定如何?倘若下个月你考试的成绩比这次有所提高,我就让花朝教你一种全新的针法,可好?”

    顾知更对刺绣极为痴迷,自从得知花朝会多种刺绣技法后,只要一有闲暇,就缠着花朝,让她传授技艺。

    果然,听闻顾嘉月此言,顾知更双目顿时亮了起来,满是期待地问道:“真的?”

    “当然,我身为夫子,怎会食言?”

    “好,我一定努力。”顾知更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坚定。

    安抚好顾知更,顾嘉月将目光投向了顾白鹭。

    白鹭的成绩令人颇为意外,她两门居然都考及格了,文科更是得了八十分,在此次考试中位居第二。

    感受到顾嘉月的目光,白鹭微微一笑,说道:“二姐不必开导我,我明白你让我们读书是为我们好,我定会继续努力,好好学习。”

    其实起初,她与知更一样,对这个爱多管闲事的二姐有些抵触。

    并非所有人都热爱学习,她不明白二姐为何要将自己的意愿强加于他们身上。

    然而,某天晚上,姐姐对她说,好羡慕她能跟着二姐读书。

    白鹭当时惊呆了,读书有什么可羡慕的?

    若可以选择,她宁愿去地里干活,也不愿整日念那些“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但姐姐只是笑了笑,说道:“也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读书的你变得很不一样,有一种神圣的感觉,总之你一定要珍惜这个机会,多学些技能总归是好的。”

    后来她悄悄教姐姐认字、读书,竟真切地感受到姐姐仿佛从虚幻变得真实起来。

    那种感觉,就如同亲手种下的种子,历经漫长等待,终于发芽开花,心中满是喜悦。

    所以她想,无论如何,能学到一些自己未知的东西总是有益的。现在用不上,可未来的事,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那就好,不过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承诺,要是下个月你能考得比这个月更出色,我就把那只海棠花簪子送给你,好不好?”

    顾知更热衷于绣花,而顾白鹭却对好看的衣服和首饰情有独钟。顾嘉月好几次都瞧见她对着自己头上的簪子发呆。

    顾白鹭一愣,“我可以换个奖励吗?”

    “嗯?你不是很喜欢那只簪子吗?”难道是自己会错了意?

    “我是喜欢那只簪子,但又不全是喜欢那只簪子。”顾白鹭有些不好意思,她原以为自己每次偷看都极为隐秘,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我是喜欢它的样式,我觉得制作这只簪子的师傅心思极为巧妙,竟能将海棠花做得如此栩栩如生。其实我自己也偷偷画了一些首饰的设计稿。二姐,若是我下个月能考得更好,你能教我画画吗?”

    原来如此,看来自己的观察还是不够细致入微。“没问题。”顾嘉月爽快地答应了。

    安抚好两个妹妹后,就只剩下最后这个大难题了。“你们出去吧,我单独和宇河谈谈。”

    顾知更看了顾宇河一眼,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拉着顾白鹭轻轻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顾宇河捂着屁股,不断往后退,一脸惊恐地说道:“刚才奶奶已经打过我了!”

    再打下去,自己可真要吃不消了。

    顾嘉月微笑着,拿起桌子上的药膏,说道:“去趴好,我给你上药。”

    顾宇河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怎么?觉得我会害你?”顾嘉月挑了挑眉。

    那倒不会。顾宇河觉得她二姐还没有恶毒到手足相残的地步。

    只是刚才二姐那严肃的模样,他还以为她也要动手教训自己一顿才解气呢。

    “快趴下吧,你屁股不痛啊?”顾嘉月催促道。

    痛,怎么会不痛?奶奶可是下了狠手的。

    顾宇河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地趴在床上,有些不好意思地慢慢脱下裤子。

    那小屁股本就没多少肉,如今接连被揍了两次,肿得像个发面馒头,看着就让人心疼。

    哎,这可怜的孩子。

    顾嘉月于药盒之中,精心挑出些许药膏,置于手心。

    她微微垂首,神色专注,以体温缓缓将药膏焐化,而后轻柔地覆于顾宇河的伤处,缓缓揉搓。

    动作间,尽显关切之意,口中轻声问道:“宇河啊,你平日里都有哪些爱好?”

    顾宇河趴在床上,声音因闷在被褥间而显得有些沉闷,不假思索地答道:“爬树、抓虫、摸田螺、玩泥巴。”

    顾嘉月并未露出半分责备之色,反而面露温和笑意,点头认同道:“嗯,这倒也正常,孩童天性爱玩,无可厚非。”

    言罢,稍作停顿又接着询问:“那往后呢?待你如大哥那般年岁时,又作何打算?”

    顾宇河歪着头,认真思索片刻,回道:“自然是同大哥一样,娶一房媳妇,生儿育女,再操持家中农活。”

    顾嘉月目光柔和,继续问道:“你可曾想过,自己是否真心向往那样的日子?”

    “可咱们祖祖辈辈皆是如此过活的啊。”顾宇河一脸疑惑,眼中满是不解,“为何我要另寻他路?新路就一定比老路好走吗?”

    顾嘉月见他一脸懵懂,也不着急,继续轻声引导。“前几日那场冰雹,你可还记得?村里辛苦栽种的秧苗皆被打坏,爷爷与大伯他们这几日正为此事忧心忡忡。倘若此事落在你身上,你又当如何应对?”

    顾宇河眨了眨眼睛,依旧不明所以:“二姐不是已让虎子哥去远处寻觅秧苗了吗?只要寻到秧苗,此事不就解决了?”

    顾嘉月轻轻点头,循循善诱。“嗯,这是我所做之事,可与你又有何关联?倘若没有我,你又该如何化解此次危机?”

    如何化解此次危机?

    顾宇河紧闭双眼,绞尽脑汁地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