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穿越架空 > 谢邀,假千金她只想教书 > 第115章 约定比试

第115章 约定比试

    原本十分期待认识求是学堂山长的各位学子在听说学堂的山长是个女人时,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

    明明他们刚才自己才说了三人行必有我师的话。

    可若是这人是个女子,就是不配与他们为伍的。

    顾宇河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不对啊,他们刚刚不还夸二姐厉害的吗?

    怎么现在又说她有伤风化了。

    他想说什么,一旁的张初筵拉了拉他。

    顾宇河不明所以。却见张初筵上前一步。“各位兄台,天生蒸民,有物有则。民之秉彝,好是懿德。教育与求知乃人之天性,不应因性别设限。”

    “女子相夫教子固然重要,但也有追求学问、传播知识的权利。我们的夫子虽然是女子,但她的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是不可多得的有才之人。兄台从未见过我家夫子,也不知她品性如何,就只以她女子的身份去批判指责,实非君子所为!”张初筵的声音铿锵有力,所表达的意思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七岁的孩子所能表达的东西。

    而他刚刚引用的天生蒸民,有物有则。民之秉彝,好是懿德。出自《诗经大雅烝民》。意思是上天生育万民,赋予万物规则,人性本善,崇尚美德,并不区分男女。

    这让顾嘉月很意外,因为她的课程还未上到这里。

    原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这个孩子也在努力着。他真正很珍惜读书的机会。

    瞬间无数的心疼涌上心头。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都是被逼无奈。如果有选择,谁不想要一个开心快乐的童年?

    哎,看来她这个老师还是不称职,居然忘了给学生都心理辅导。

    那几个学子没想到会被一个七岁的孩子说教,一时间脸色有些难看。

    其中一人性格本就冲动,刚才能忍着那是因为顾宇河所说的什么大坝治水之策是因为他言之有物。

    可如今这个孩子却在胡言乱语。什么女子开学堂是有物有则!简直胡说,几千年来女子的作用就是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相夫教子!传播先贤思想那是男人该干的事。

    这女子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抛头露面办学堂,简直是不知廉耻!

    “呵,强词夺理!”这声音不大,毕竟都是学子,不会像那些市井泼妇一般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可其中要表达的轻视之意溢于言表。再加上她脸上满是看见脏东西的厌恶与鄙薄,就能知道他有多看不起顾嘉月一个女子却办学堂这事。

    “一个女子,读了几本女则、女戒,被后宅夫人捧着,夸了几句,就当自己是个才女了。若是如此,那岂不是人人都能开宗立教?简直哗众取宠,不知所云!”

    顾宇河听了这话,不由得心生怒意。

    这人简直莫名其妙,问他夫子是谁的是他,说了又瞧不起的人也是他。

    女子怎么了?女子吃他家大米了?

    刚刚那话的意思是说二姐学识不够是吧?个奶奶的,二姐那如海一般的知识要是拿出来可以直接拍死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吧?

    他想要反驳,但是他学的东西少,一时间说不出有利的话来,只能求助的看向张初筵。

    狗剩,上啊,让他们知道你的厉害。

    张初筵同样也很气愤,夫子如同他的再生父母,谁也侮辱不得。“这位公子,君子敏于行而慎于言。你刚才随意出言侮辱女子着实无礼,我希望你能为你刚才的行为道歉。”

    那公子上下打量着张初筵,眼中的嘲讽直接拉满。“呵,不知从那听到的一句话,倒是让你卖弄起来了。果然是女子教的,如同泼妇一般不知所云。”

    顾宇河不确定的转头问一旁的孙海。“他刚刚是不是骂二姐是泼妇?”

    孙海小小的拳头捏在一起。“是的!”

    “居然敢骂我二姐?你有什么资格骂我二姐?你才是泼妇,你全家都是泼妇。”

    “我们是女子教的学生又如何,难道你不是女子生的?小时候穿衣吃饭走路说话不是你娘这个女子教的?你如此瞧不起女子,是不是也瞧不起为你日夜付出的娘亲啊?你娘生了你这么一个没有心肝的玩意,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你这挨千刀的,人在做天在看,你娘一日三餐做给你吃饱,衣服鞋袜给你穿暖,你倒是好了,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你真是屎壳郎戴面具——臭不要脸!”

    顾宇河是没有多少文化,不能跟他们一样说句话都要引用点名言名句。

    但他有嘴巴还能说会道啊,家里还有两个十分擅长吵架的长辈,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那小嘴一张,叭叭叭直说的那学子找不到空隙反驳。

    原本打算站起来帮她们撑腰的顾嘉月顿时觉得自己多余了。

    就顾宇河这战斗力,顶天了。除了她奶奶,没有人能战胜他。

    没见那几个学子被说得洁白的脸庞一点点涨红,有面薄的,甚至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黄口小儿,你……”红脸书生没想到这孩子嘴皮如此利索,再看那动作,就跟巷子里的那些泼妇无二。

    他就说妇道人家不配当先生,你看看好好一个读书的苗子被教导成什么样子了?

    真是误人子弟。

    “张兄,算了,别与小孩计较。咱们出来已经很久了,还是先回去吧。”有人劝说。

    “是呀是呀,别人的夫子是男是女与我们也无多大关系。”

    “宋兄所言有理,张兄如若继续纠缠,那就落了下乘了。”

    眼见事情越发不可收拾,各位学子连忙出声劝和。本来就是他们多言,在背后谈论女子确实不是君子作风,这小兄弟骂得也对。

    张红脸本来还不解气,但看拉着自己的人是宋禹,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过在看到顾宇河挑衅的眼神时,心中还是不平。眼珠一转,遂觉自己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既然你觉得你的夫子厉害,那你让你的夫子出来跟我比比!就让我看看是哪家不要脸的小娘子居然在外抛头露面。”

    顾宇河下意识看向顾嘉月的方向。

    顾嘉月再次感叹,再也不离开桃花村了。

    这事太多,一件接一件,她都处理不过来了。

    “怎么?不敢?难道你那所谓的女夫子其实才是浪得虚名之人?”

    见顾宇河迟迟不回答,张红脸以为自己触摸到了真相,忍不住出声嘲讽。

    “才不是!比就比!”

    一旁的张初筵都来不及阻止,顾宇河就已经答应下来了。

    说完后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转头看顾嘉月。

    拐了,二姐的脸色好难看。

    可谁让那张红脸步步紧逼呢?

    顾嘉月叹气,果然,徒弟都是债啊,她现在十分理解之前读书的时候为什么老是千叮咛万嘱咐,出门千万别自报师门。

    可事到如今,话已经被顾宇河说出去了,也没有退缩的道理,不然那些人还不得小瞧了他们求是学堂?

    再有刚才那些人说的话确实有些过分,本来想着不过几个孩子的拌嘴,过去就算了,可这些人上赶着,她也没有当缩头乌龟的道理。

    如此一想,她朝着孙海招手,示意他过来。

    孙海也被顾宇河吓到了,宇河哥这嘴巴太快了,都没有问过夫子就答应下来,要是夫子不想争斗怎么办?

    所以他也在偷摸摸的打量顾嘉月,见顾嘉月示意他连忙过去。

    顾嘉月覆在他耳边低语。片刻后,孙海又回到与之前的位置。

    他年纪稍微小一些,且从一开始他都没有开口说话,所以存在感极低。根本没人发现他离开过。

    就算离开了也没人在意,一个看上去四五岁的孩子罢了,离开许是贪玩。

    孙海将顾嘉月交代的事情又转述了一遍。

    顾宇河听了以后,双眼放光,看向张红脸的眼神中居然多了些幸灾乐祸。

    “比试是你提出来的,那现在由我来定场地如何?”

    张红脸不以为意。“让你定便是。”

    “三日后安南县桃花村,我夫子在求是学院恭候兄台的夫子大驾光临。”

    “好!到时候我肯定按时到场,让你的夫子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张红脸没有犹豫,可说完话又反应过来不对。“不对,我们之间的比试,为何还要带上我的夫子。”

    “呵,就你这点三脚猫功夫,还不配我夫子出手的,既然我能替我的夫子应战,那你也能。怎么,难道怕了?还是你的夫子是个沽名钓誉之徒?不敢与我夫子比试?”

    张红脸又急了。“胡言乱语,我夫子那可是堂堂举人,怎么会不如一个妇道人家?”

    “哦,既然如此那就恭候大驾了。届时兄台的夫子未至,那这场比试就算你们梧桐书院输了哦。”

    “哎呀,也不知道到时候整个矩州的人会怎么看梧桐书院呢?说她还不如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村学堂?哈哈哈哈……”

    顾宇河笑得十分张狂,好像书中的反派。

    张初筵觉得再让他待下去恐怕会被这个很容易激动和红脸的学子殴打。

    再看顾嘉月已经带着其他人离开了,张初筵连忙说道:“记住了,三日后安南县桃花村午时三刻,我们夫子会在求是书院静候各位的夫子。”

    说完,他扯着顾宇河和孙海连忙离开。

    “张兄,夫子会打死你的。”其他目睹了全程的学子一言难尽的看着这位同窗。

    哎,这同窗平日里就容易激动,一激动就容易被被人牵着鼻子走,做出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出来。

    就刚刚,他们一直在劝解,可是他好像听不惯不见一般,硬是要与那孩子挣个长短。

    现在好了,还把夫子折进去了。

    若是让夫子知晓其中缘由,这同窗恐怕没有好果子吃了。

    而楼下的学子们没有发现,这一切,都被二楼包房里的人尽收眼底。

    这间包房人不是很多,除了小厮,也就四五个人正坐着喝茶。

    其中一个稍微年长一些的,朝着对面一老头挤眉弄眼。“杜兄,你的学生不错啊,还知道给你这个夫子扬名!哈哈。”

    嘿,你说巧不巧,这男人居然就是楼下那几个学子的夫子——杜江童,建元六年的举人,如今梧桐学院的夫子。

    杜夫子气得恨不得冲下去给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一顿教尺炒肉。

    他平日里是怎么教他们的?让他们知礼、谦逊。如今倒好,公然说什么女子不如男的裹脚言论就算了,居然还敢无故给他拉来了个什么比试。

    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的呆子!他一个快四十岁的举人去与一女子挣长短,他不要面子的吗?

    “山长说笑了,又不是我应下的比试,到时候我不去就是了。”

    被称呼为山长的男人一愣,没想到这杜江童居然耍赖。“你不怕他们将此事宣扬得天下皆知?”

    杜夫子悠闲的喝着茶水,“看山长说的,刚才我的学生并未报我的名号,所以他们要说也是说梧桐书院,关我杜江童什么事?”

    在座的各位皆是露出诧异之色。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而一旁一直未说话的青年男子,见那抹绿色的身影消失在茶楼的转交初这才收回目光。“你说,刚才那小子所说的治理之策可能用?”

    “我听之言之有物,或许可以一试?”闵山长对刚才顾宇河所说的治理之法也是颇为有兴趣。虽然说得浅显,但细细推敲后也能发现有不少可取之处,若是将这方法用于黄河治理也许会有成效。

    青年男子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看向杜夫子的目光意味不明。“安南县桃花村求是学堂?也不是不能走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