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要是个好的,就不会见死不救了!”老夫人怒目看着顾谨贵。

    “今天晚上她怎么做的,你们也不是没有看到。听说庄子能卖,就想从我手中把掌家的权力拿回去。

    又听到荣管家说庄子卖不成了,就早早回去了。

    她那点小心思,藏也藏不住。”

    “祖母,四弟说得没错。如果庄子卖不成,只有母亲能帮忙解决。”

    顾谨荣开口道,“母亲也只是生气。”

    他看向顾长青,“到底是生您的气,不如您哄一哄她。”

    众人一齐看向顾长青,就连老夫人也不例外。她的嘴贱归贱,可也清楚的知道,还真得李氏把银子拿出来,才能让侯府度过这一次的危机。

    顾长青正怀疑李筱雅。

    在他心里愤恨的时候,谨荣几个还要他去哄人。分明是不把他当爹,而像是要他卖身一样。

    他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

    “爹,你就去吧!若不是您惹得娘生气,我们何至于过成这样。”顾谨贵又加了一句。

    “娘最好哄了,原先不是您教儿子的吗?”

    顾长青起身,朝外走去。也没给大家一个准信,直接离开。

    然而,他并没有去雅风院哄李筱雅拿银子,而是回去了他的紫竹院。

    吃了一颗婉容给的秘药,洗漱完躺在床上。

    次日一早,他就出了门。

    然而今天注定热闹。

    先是街头巷尾,传出铁树开花的蒋国公府二爷蒋致远被秦尚书府的嫡女秦飞飞的才情所感动,有意向圣上请旨赐婚。

    秦尚书呆坐在书房,脑子久久地转不过来。

    秦飞飞一听自己要嫁给一个瘫子,还是个同她爹年纪一般大的瘫子,犹如五雷轰顶。哭着把闺房里的东西全都砸了。

    秦夫人十分的不高兴,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怎么能嫁去蒋国公府那个吃人的地方。

    于是她匆匆跑到秦尚书的书房,与夫君商议。

    秦尚书觉得这事不简单,便派人去找大儿子一块来分析。

    没想到秦轩昂也玩了一次大的。

    在春熙街光着膀子与一彪形大汉打了起来,劝架的是红楼名伎杨春柳。

    那彪形大汉仿佛不认识秦大少爷秦轩昂,口口声声骂着小白脸。还骂他吃软饭,搞他的女人。

    当街打架,被抓去了京兆府。

    秦尚书没找到大儿子,却得到要去京兆府赎人的消息,当场气得要昏厥。

    他自是不会去的,但京兆府还是把秦轩昂放了出来。

    只因秦轩昂是被人冤枉的。

    京兆府的瞿少尹查明了真相,是那醉酒的彪形大汉走错了院子,才会把秦大少爷当成他女人的姘头。

    事实虽是如此,但秦大少爷未成亲就在外面养外室的消息彻底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还有那不明真相的传得更邪乎,死认秦大少爷还搞了其他的良家妇女。

    一时间,风评烂了一地。

    “爹!”秦轩昂跪在秦尚书跟前,“孩儿错了!”

    秦尚书四十多岁,肚圆肤白,脸也肉乎乎的。看上去十分的好相与。

    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此人是只笑面虎。

    此刻板着脸,哪里还有半分柔和。

    厉目瞪着秦轩昂,“你才去司封司多久,官职尚且不稳,就闹出这样的事情。

    你可知,圣上有心把九公主嫁给你。

    你却在外养外室,还是养那不三不四的女人。

    圣上最在乎什么,你也很清楚。他不会把九公主嫁给你了!”

    秦尚书现在最气的便是这件事情,完全超过蒋致远要娶飞飞这事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毕竟能娶公主的人真不多,轩昂也是在京城享有才名,才会被皇上看中。

    九公主是他最宠爱的女儿,若轩昂娶了九公主,前途便会超过他这个尚书。

    何况明渊朝自古以来,便是做了驸马也能在朝中任职。圣上很惜才啊!

    “爹,孩儿知道错了!”秦轩昂确实聪明,他已经发觉此事不是巧合。

    而且那彪形大汉与他打架的时候,身上有酒气,但嘴里呼出的气一点酒气也没有。

    再说,他被捉在床上,那彪形大汉是故意把他往屋外拖的。

    大喊大叫把左邻右舍全都引出来,就是要把事情闹大。

    “孩儿应该是着了人家道。”他清醒无比,也跪得笔直。“只是爹,孩儿想不明白得罪了谁?”

    秦尚书睨着他,让他起来说话。

    “您也未曾告诉过孩儿,圣上有意把九公主嫁给孩儿。若儿子早知道,自当循规蹈矩。”

    想做其他的事情,可以等公主嫁给他之后再做。

    这次真是阴沟里翻了船,还不知道是哪条阴沟。

    “我也是听你姑母说的。事情没有确定,怎么敢随意地说。再则,你还只是司封司的员外郎。

    圣上再看得上你,也得等你再升两级。”

    秦轩昂垂头,十分后悔,心中怒意更是滋滋地涨。

    秦夫人急死了,听完父子俩的话,趁机插嘴。

    “会不会与蒋致远要娶飞飞有关?这两件事情凑到一块,我总感觉有个大阴谋等着我们。”

    秦夫人原是没有什么脑子的,说这些话,也是故意危言耸听,让秦尚书紧张。

    反正她是不会把飞飞嫁去蒋国公府。

    那个蒋致远,可没有个好名声。

    克母克兄克弟,全家只有蒋国公没有被他克死。

    当然也克妻,所以这么多年,也没有人家把女儿嫁给他。

    以蒋国公府在京城的地位,蒋致远即便是个瘫子,按理想进蒋国公府门的女人也很多。

    为什么没人嫁,还不是因为他的命太硬,克身边所有的人。跟他做亲戚,也有被克死的风险。

    秦夫人怕极了!心疼女儿也是真的。

    “蒋二爷要娶飞飞?”秦轩昂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秦夫人拿起帕子捂着鼻子,开始呜咽,“轩昂,是今早的事情,我们也是刚知道。所以你爹才会急着找你回来。”

    秦轩昂蹙眉,没有回答继母的话,而是看向父亲,“爹,您是怎么想的?”

    秦尚书眯起眼,脸上肉太多,这么一眯,眼睛只剩下一条缝。

    “对呀,老爷你快想想办法!”

    “你先出去!”秦尚书不理秦夫人,还让她离开。

    “老爷~”秦夫人落泪。

    “让你出去,”秦尚书戾声道,“飞飞也是我的女儿,我也心疼!”

    好像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秦夫人赶忙走了出去,她把希望全都寄托在老爷身上。这下放了一点心,便去安慰女儿。

    秦飞飞大发了一通脾气,冷静下来后,写了封信。正把信交给丫鬟,“送去安庆侯府,给顾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