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爷子点点头,“是真的。”
“郁礼,爷爷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枝桠。”
齐郁礼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站立不稳。
他最痛恨自己的父亲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外面胡作非为,搞出来个不是自己亲生的私生子,养到现在。
接着便出事英年早逝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爷爷,您怎么能包庇他……”齐郁礼的声音哽咽,“您让我以后怎么面对枝桠?”
“郁礼,你别怪爷爷。”齐老爷子叹了口气,“爷爷也是没办法。”
“但现在,爷爷决定去自首,知情不报,我也有罪,就让我为你那个不作为的爹,承担所有的责任。”
“不,爷爷!”齐郁礼上前一步,“您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能去坐牢?”
“这是我应得的惩罚。”
齐老爷子坚定地说,“只有这样,我才能心安。”
裴枝桠看着齐老爷子,心中五味杂陈。
她恨他,恨他害自己家破人亡。
但她又不忍心看着年事已高的爷爷去坐牢。
“爷爷,您……”裴枝桠刚开口,就被齐老爷子打断。
“枝桠,你什么都别说了。”齐老爷子慈祥地看着她,“这些年,爷爷最开心的就是有你在身边。”
“你就当是爷爷最后一个请求,让爷爷替他去赎罪吧。”
齐郁礼握紧拳头,心中满是痛苦和挣扎。他看向裴枝桠,“枝桠,你说怎么办?”
裴枝桠深吸一口气,“爷爷,我可以不阻止您去自首,但我希望您能把所有的真相都交代清楚,不要有任何隐瞒。”
齐老爷子点点头,“好,我一定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
“那我陪您一起去警局。”齐郁礼说。
“不用了,郁礼。”齐老爷子摇摇头,“你留在这里陪着枝桠和多米。”
“爷爷自己去就行。”
说完,齐老爷子拄着拐杖,缓缓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齐郁礼和裴枝桠跟在后面,一直把他送到门口。
齐老爷子转身看着两人,“你们好好过日子,别因为这件事影响了感情。”
而此时,孟砚之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机上关于齐老爷子自首的新闻,心中五味杂陈。
他原以为裴枝桠会被齐家伤得遍体鳞伤,然后回到自己身边,可现在,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他的意料。
他拿起桌上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比不上心中的苦涩。
“裴枝桠,你真的就这么狠心吗?”他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失落和不甘。
秘书甜甜连忙走进来,抢下孟砚之手里的酒,放在一旁。
“孟总!你给我清醒一点,一个女人而已,你至于吗?”
孟砚之猛地甩开甜甜的手,威士忌酒瓶重重砸在地毯上,琥珀色的酒液在羊毛纤维间晕开,像极了他此刻破碎的心。
“一个女人?”
他沙哑着嗓子冷笑,抓起酒狠狠砸向墙面,“你知道她父母的车祸现场是什么样子吗?挡风玻璃碎成蛛网状,她母亲的口红印还留在副驾安全气囊上……”
甜甜吓得后退半步,办公室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孟砚之跌坐在真皮沙发里,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随后手机铃声响起。
看着是私家侦探打来的电话,孟砚之连忙接通。
“好,知道了。”
电话那头的侦探,是孟砚之让他暗中跟踪裴枝桠的人,裴枝桠那边已经去警局了,他也要马上过去。
孟砚之拎起外套,大步朝前,一点不顾秘书在后面气的跺脚的模样。
“凭什么……我跟了你那么长时间,你的心还不是在我这里!”
甜甜的手指都快嵌入肉里了。
二十分钟后,孟砚之的黑色迈巴赫急刹在警局门口。
裴枝桠裹着齐郁礼的西装外套,单薄的身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车门刚开,她就被拽进温暖的怀抱,熟悉的雪松香水味里混着威士忌的辛辣。
“为什么不选我?”
孟砚之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我等了你七年,看着你在齐家当金丝雀,现在真相大白,你还要继续当他们的赎罪工具?”
裴枝桠挣扎着抬起头,一脸茫然的问道:“孟砚之,你跟踪我?”
孟砚之的身体瞬间僵硬,怀中的裴枝桠趁机用力挣脱,齐郁礼眼疾手快上前半步,将她护在身后。
三人在警局门口形成对峙之势,路灯将影子拉得歪斜扭曲。
“我只是担心你!”孟砚之扯松领带,喉结滚动着咽下苦涩,“齐家那群人连车祸都做得出来,谁知道会不会对你……”
“所以你就监视我?”裴枝桠眼眶又泛起红意,声音却冷得像冰。
齐郁礼突然轻笑出声,修长手指慢条斯理整理袖口:“孟总还真是长情,不过这种越界的‘关心’,枝桠恐怕不需要。”
他说着将西装外套更紧地披在裴枝桠肩上,不经意间露出腕间价值连城的定制腕表,“倒是孟总办公室那位秘书,刚才在停车场哭得梨花带雨,不如先去哄哄?”
孟砚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手机适时震动起来。
私人侦探发来新消息,附带一张模糊照片停车场角落里,甜甜正对着陌生男人撒娇,男人手中赫然拿着裴枝桠的日常行程表。
“这就是你所谓的担心?”孟砚之将手机屏幕怼到裴枝桠面前,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利用我对你的感情,给你保护的人通风报信?”
裴枝桠盯着照片,睫毛剧烈颤动。
记忆突然闪回三天前,甜甜来帮孟砚之送文件时,不经意问起她今晚是否会去齐家老宅。
当时她没多想,此刻却惊出一身冷汗。
“孟总,您可别血口喷人!”
一道甜腻女声突然插进来。
甜甜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小跑过来,眼角还带着泪,“我只是看裴小姐太信任齐家,怕她被利用……”
“够了!”裴枝桠突然捂住耳朵,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为什么连你也要骗我?这些年我在齐家小心翼翼,连生气都不敢大声,生怕给爷爷添麻烦……”
她踉跄着后退,撞进齐郁礼怀里,“现在连唯一相信的人都背叛我,你们就这么想看我被撕成碎片吗?”
齐郁礼紧紧搂住她颤抖的肩膀,抬眼时眼底翻涌着骇人的寒意:“孟砚之,立刻让你的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