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枝桠和齐郁礼对视一眼,快步走进了病房。
齐老爷子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看到他们进来,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想要起身。
“爷爷,”裴枝桠走到床边,握住老爷子的手,“您先别起来?”
老爷子动了动嘴唇,声音微弱:“我没事,别担心……周季的事,我都听说了……”
齐郁礼凑近了些:“爷爷,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季手里的证据……”
老爷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别着急:“当年……孟家和齐家的合作,确实有些问题……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裴枝桠急切地问。
老爷子喘了几口气,接着说:“当年孟家老爷子,也就是砚之的爷爷,其实是想帮齐家……他手里的把柄,是为了保护齐家……”
“什么?”裴枝桠和齐郁礼同时惊呼出声。
“周季他父亲,野心太大,想利用那些把柄搞垮齐家,自己独吞利益……”
老爷子继续说道,“孟老头子发现后,才将计就计,让周季父亲以为自己成功了,其实是在暗中布局……”
“那后来呢?”齐郁礼追问。
“后来……孟老爷子意外去世,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交代清楚……”
老爷子咳嗽了几声,“周季这孩子,被他父亲误导了,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裴枝桠感觉脑袋嗡嗡作响:“所以说,这么多年,我们都误会孟家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当年的真相,只有我和孟老爷子知道,后来他走了,我也一直没机会说清楚……”
齐郁礼握紧了拳头:“怪不得周季会这么疯狂,原来他一直活在谎言里。”
“爷爷,那我父母的死……”裴枝桠抹了抹眼泪,想了一下,说:“算了爷爷,这些事等您好了,再慢慢说。”
齐老爷子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了。
从病房出来,裴枝桠和齐郁礼都有些恍惚。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我们得赶紧把这件事告诉砚之,”裴枝桠说,“不然他还一直以为周季的所作所为代表孟家。”
齐郁礼掏出手机:“我现在就联系他,约他见面。”
然而,电话却一直没人接。
齐郁礼皱起眉头:“奇怪,怎么不接电话?”
裴枝桠也有些着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我们去孟家看看吧。”
两人赶到孟家时,却被管家拦在了门外。
“孟少爷现在不见任何人,”管家语气生硬,“你们请回吧。”
“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找他,”裴枝桠急切地说,“是关于当年孟家和齐家的误会的。”
管家犹豫了一下,说:“那我去通报一声,你们在这里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管家才回来:“孟少爷说他不想见你们,让你们回去。”
裴枝桠心里一凉:“为什么?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管家叹了口气:“孟少爷最近心情不好,周季的事对他打击很大,而且……”
“而且什么?”齐郁礼追问。
“而且,孟少爷似乎听到了一些关于您和裴小姐的传言。”
管家看了看齐郁礼,又看向裴枝桠,“所以他现在……”
“什么传言?”裴枝桠着急地问。
“说是您和齐先生……为了齐家的利益,故意隐瞒真相,还想继续利用孟少爷……”
“这简直是胡说八道!”裴枝桠气得浑身发抖,“我们怎么会这么做!”
齐郁礼脸色也很难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故意离间我们。”
“我们必须要见到砚之,把事情说清楚。”裴枝桠坚定地说。
“管家,麻烦您再去通报一声,就说我们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管家摇了摇头:“没用的,孟少爷说了,谁来都不见。”
“而且他已经去公司了,你们要是想去,可以去公司找他。”
“好,我们去公司!”裴枝桠转身就走,齐郁礼连忙跟上。
到了孟氏集团,他们又一次被拦在了门外。
这次无论裴枝桠怎么解释,前台都不让他们进去。
“孟总吩咐了,不见任何人。”前台态度坚决,“你们还是请回吧。”
裴枝桠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她拿出手机,又给孟砚之打了几个电话,依然没人接。
“怎么办?”裴枝桠无助地看向齐郁礼。
齐郁礼沉思片刻,说:“我有办法,你先别急。”
说完,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一辆豪车停在了孟氏集团门口,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齐总。”男人恭敬地说,“您吩咐的事我已经办好了。”
齐郁礼点了点头:“走吧,带我们进去。”
那位老股东点了点头,说:“跟我来齐总。”
三个人一起上了总裁办公室楼层。
股东打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孟砚之听见动静,有些烦躁。
“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是我们。”裴枝桠说。
孟砚之听见裴枝桠的声音,急忙站了起来,有些惊讶。
“枝桠。”
孟砚之喉结滚动,目光在裴枝桠和齐郁礼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又猛地别开脸:“我不是说过不见人?”
他抬手整了整歪斜的领带,刻意用冷淡语气掩饰眼底翻涌的情绪。
裴枝桠快步上前,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促声响:“你先别发火!爷爷醒了,他把当年孟家和齐家的真相都告诉我们了!”
她掏出手机,指尖颤抖着调出录音文件,“周季父亲才是幕后黑手,你爷爷一直在暗中保护齐家!”
办公室陷入死寂,只有空调外机轻微嗡鸣。
孟砚之盯着手机屏幕,瞳孔剧烈收缩:“不可能……我爷爷临终前说,齐家设局害死我们孟家和裴家……”
他声音发颤,抓起桌上的钢笔狠狠折断,金属笔尖在地毯上划出刺目痕迹。
齐郁礼将一份文件拍在办公桌上,纸张边缘撞出闷响:“这是周季的审讯记录,还有老爷子亲笔写下的证词。”
他目光锐利如鹰,“孟总不妨仔细看看,到底是谁在颠倒黑白。”
孟砚之突然掀翻椅子,皮质座椅轰然倒地:“你们以为拿这些东西就能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