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太太哭着道:“我的丽儿啊,怎么命这么苦啊。”
纪达通被哭的心烦,看着地上的三个丫环,就有了杀意。
他让仆人把三个丫环拖下去,乱棍打死。
他对纪太太说:“你别哭嚎了,赶紧把孩子的婚事办了,婚事一办,这件事情也就平息下去了,不然让人一直这样议论下去,纪家永无宁日。”
纪太太抹着眼泪,去找纪雯丽了。
纪雯丽一听说纪太太让她嫁给邱福生,当即怒道:
“我不嫁!娘,我不喜欢邱福生,我不要嫁给他!娘,你明明也说过,不会让我嫁给邱福生的,怎么现在变卦了!”
纪太太红着眼说:“你不嫁给他,要嫁给谁?还想嫁给黄衽呢?”
“你跟邱福生的事情,现在闹的全城皆知,黄衽是断不可能娶你的。”
“女儿啊,娘也看不上福生,不想让你嫁给他,可你……你跟他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不嫁也得嫁啊。”
纪雯丽一下子哭起来,哭的歇斯底里。
纪太太心疼的不行,抱着纪雯丽,也哭起来。
穆栖恬没去邱家,直接从纪家回了庄家。
庄秉山已经放了话,纪初蝶如果不登门道歉,那以后邱家和纪家的生意,庄家必然见一个抢一个,邱家跟纪家的铺子,庄家也见一个买一个。
别说庄家没那个财力,就算庄家没有,庄家也能请摄政王帮忙。
他这话一放出去,就吓坏了邱方池和纪达通。
两个人都抓着纪初蝶,让她去庄府道歉。
纪初蝶拗不过两个人,邱福生还说:“娘,你去道歉,你道了歉这事才能平息,我也才能赶紧将雯丽娶回府,你不是一直想抱孙子吗?我一定会让你尽快抱上孙子的。”
纪初蝶心里又酸又疼,她是全心全意为他们谋划,可出了事,他们都躲着,将她推了出去。
纪初蝶心灰意冷,戴着面纱,去了庄府。
穆栖恬出来见了她。
穆栖恬昨晚新婚,虽然府里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没影响她的新婚夜。
她本就年轻,如今初为人妻,自是容光焕发。
她今日还穿着一身红,又艳又娇美。
纪初蝶看着这样的穆栖恬,心里恨的不行。
她再低头看自己,哪怕穿的再嫩,保养的再好,也已经人老珠黄。
她的脸还肿着,没脸见人,就戴了面纱,她隔着面纱,说道:
“庄大奶奶,我来道歉了,昨天的事情是两个孩子年轻不懂事,虽然我不知情,但孩子们犯了错,我自然不会姑息,我代两个孩子来给庄大奶奶道歉,还请庄大奶奶看在孩子们年轻不懂事的份上,原谅他们。”
穆栖恬咦道:“邱太太的意思是,昨晚的事情,只是邱福生跟纪雯丽情不自禁,在别人的喜宴上恬不知耻,未婚苟合,跟你并没有关系?”
纪初蝶拧眉,不喜欢穆栖恬说的‘恬不知耻,未婚苟合’几个字眼。
但她也知道,今天这关过不去,以后纪府跟邱府,都不会有安生日子。
她咬了咬牙,说道:“也不能说跟我没关系,我没有看好两个孩子,我也有错。”
穆栖恬勾了勾唇,挖苦道:“邱奶奶真是位好母亲啊。”
拿儿子出来当替死鬼,保全她的颜面,还真的是人性凉薄。
不过这样也好,等这些话传到了邱福生耳朵里,邱福生大概会厌恶他的这位母亲吧。
儿媳妇恨她,儿子厌恶她,夫君嫌弃她,她在邱家的日子,必然会不好过了。
穆栖恬大度的语气说:“罢了,既是两个孩子不懂事犯下的错,我也不好追着不放,显得我斤斤计较了,好在没酿成大错,我原谅你了。”
“那庄家……”
“庄家自然也不会再盯着这件事情,你们邱家跟纪家的生意和铺子,我们也不感趣。”
后面还有一句话,她没说出来。
你们邱家跟纪家的生意跟铺子,庄家是不感兴趣,可别人感兴趣啊。
之后庄秉山就暗中扶持了跟纪氏米行不对盘的另一家米行,处处抢纪家的生意。
还暗中扶持了另一家酒楼,挤兑邱家的生意。
纪家跟邱家的日子,开始往下坡路走。
纪雯丽最终还是嫁给了邱福生,只不过纪雯丽不爱邱福生,对他恨之入骨,对纪初蝶恨之入骨,她嫁到邱府后,邱府后院,一直吵闹不断,争休不断,从无宁日。
这是后话了。
纪初蝶道完歉,快速回了邱家,很快她在庄府门前说的那番话就被人四处传开。
邱福生听说了,气的不行。
纪雯丽听说了,也气的不行。
她明明是被算计的,如今却说的好像她不知羞耻,婚前勾搭男人似的。
纪太太听说了这些后,也气的不行,她对着纪达通哭:“你妹妹这般性子,雯丽嫁过去后,哪有好日子过啊。”
纪达通也揪心,可事已至此,他能怎么办呢?
他只能宽慰妻子,但在心里,也怪上了纪初蝶。
然后又把那天晚上压下去的愤怒不甘提了起来。
如果不是纪初蝶莽撞,也不会害了他女儿,让他好好的希望破灭。
他对纪初蝶的不满,也一点一点的深了起来。
这对兄妹,看似还跟以前一样,但完全不一样了。
姜濡听完外面的人汇报之事,对叮叮道:“穆姑娘,哦,不,现在应该称她为庄大奶奶了,庄大奶奶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叮叮笑着说:“王妃你这次看走眼了吧?庄大奶奶看着温雅娴静,但性子真是泼辣,虽然年轻,却手段不输给深宅妇人们,有她协助庄大老爷,庄家只会更好。”
姜濡说道:“只要她的心思用在正处,庄家确实会越来越好,内宅也会越发稳固。”
霍知知是吃了晚饭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就一脸笑。
她去找了姜濡,知道了今天的事情,说道:“纪初蝶的好日子到头了。”
姜濡说道:“不提她,恶人自有恶人磨,说说你,你跟庄凌璟如何了?”
霍知知脸上露出羞意来:“什么如何了?”
姜濡笑着说:“可有彼此表白了?”
昨晚只是彼此传达了情意,并没真正意义上的表白。
今天两人约会,必然要表白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