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欠调教,你也是!”
齐恒站起身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头,随即朝饭馆门口走去。
“齐哥”
我有些懵圈的望向他的背影。
“但我没有调教你的义务和资格。”
齐恒头也没回的掀开厚厚的门帘离去。
我坐着的位置正好靠床边,可以清晰的看到齐恒迈着四方大步朝“西北城”的方向走去。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
迄今为止,我遇到的所有人里,只有两个家伙是完全看不透的,一个是行事怪嚣,但又非常讲原则的安禁,他的潇洒中透着满满的桀骜不驯,反正我打死都想不明白他接下来想什么,又会做什么,再有就是齐恒,这个人仿佛长了一双透视眼,曾经我在后妈和后妹妹那里无往而不利的伪装似乎总能被他轻而易举的戳穿,并且很多时候还可以猜到我下一步的计划。
“老板来碗炒面!”
“再给弄盆疙瘩汤”
我正胡乱琢磨的时候,老毕和光哥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咋样了,齐恒怎么说?我刚才看他坐车走远了。”
坐下以后,光哥立马交集的推了我一下。
“齐恒什么都知道。”
我苦笑着摇摇脑袋,接着将刚才我俩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俩。
“不是,他心理变态吧?明明交代咱们办事,还叽霸盯梢监视,瞧不起谁呢,赶明儿我必须找他问问!”
老毕听完,顿时不爽的梗脖臭骂。
“废话,齐恒算得上金牌掮客了,市里面那帮有能耐的大佬们哪个没找人家办过事,别的不提,就杨东亮那个段位,如果咱们这把真办砸了,最后毁的还是他的招牌,人家咋可能不安排人随时给咱们补救,你别一天天好像吃了狗嘚儿似的,逮谁都想咬两口,真叽霸觉得捅了个内保你就站起来了?搁咱们崇市,类似胡根那样的手子多如牛毛,只不过是这次咱们刚好碰上个软脚虾,但凡那小子有点刚,这两天铁定疯狂的满城抓你,低调点吧弟弟。”
光哥抓起刚刚齐恒喝过的茶杯,仰脖“咕咚咕咚”牛饮几大口。
“那不行哥,我现在低调不了一点,我现在就觉得自己倍儿牛逼,倍儿鲜艳!”
老毕更夸张,干脆抄起茶壶,壶嘴对着自己的海怪大嘴猛灌几口。
“你就飘吧,早晚有点让人给你剁懵逼。”
光哥白楞一眼,接着又拿胳膊捅咕我一下追问:“那齐恒现在是个啥意思,同样收下你没?”
“没有,他好像特别抗拒我,也可能是不放心吧。”
我实话实说的回答。
“早晚的事儿,咱要能耐有能耐,要智商也不差,他早晚能看到你身上的闪光点。”
光哥乐呵呵的歪嘴一笑。
我没有作声,不想打击光哥的积极性。
甭管别人咋安慰,但我心里清楚的很,齐恒是绝对不会收我的,虽然说不明白具体原因,但是那种感觉非常的强烈。
很快,一份热气腾腾的炒面和香味四溢的面疙瘩汤端上桌。
“你俩慢慢吃,我去西北城里转转,毕竟还挣人家一份工资呢。”
轻声言语一句后,我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不多会儿,我轻车熟路的来到保安室。
“不是,小七你到底会不会玩啊,咱俩是一伙的,眼瞅我都要跑了,你炸我干鸡毛!”
“我寻思你咳嗽那两声是让我赶紧加倍呢。”
“耍狗坨子是不是?是不是玩不起啊你们!”
刚要推开门,屋里便传来几声骂咧。
“嗯?”
我迷惑的皱起眉头,天津范和徐七千的声音我自然认得,另外一个是谁啊?感觉似曾相识,但好像又不是特别熟悉。
“咳!”
我故意干咳一嗓子提醒,随即推开了房门。
“诶卧槽”
“咳咳咳你们特么给里面放火呢!”
刚把脑袋抻进去,一股子呛鼻熏眼的烟臭味扑面而来。
此时的保安室里宛若人间仙境,蒙蒙雾气当中还掺杂着一股子浓郁的脚臭。
“你们特么屙屋里了啊?”
我抬手在脸前呼扇两下,这才看清楚情况。
天津范、徐七千和一个剃着标准板寸头的家伙正围坐在一方小桌子旁甩扑克,边上摆了两台小太阳的电暖气,还有七八个空酒瓶,满地烟头、瓜子皮和一些碎骨头渣,鸡爪子和其他速食品的包装袋扔的哪哪都是。
“嘿,臭看门的!”
见我进门,天津范和徐七千吓了一跳,本能的全都蹦了起来,而那个剃板寸头的家伙则兴冲冲的转身朝我挥舞右手。
“牛奋?”
看清楚对方模样,我愈发费解。
狗日的竟是前几天差点给我摔哭的那个猛人,只不过我们跟付彪闹掰那晚,我着急到派出所保释老毕没喊他,再后来就没见过他了,不想他居然又神叨叨的冒出来了。
“你们集体跳槽咋不喊我一声呢,害的我第二天还跑钢材市场找你们,真不够意思。”
牛奋嘴里叼着一根速食鸡爪子,含糊不清的盯着我看,幽怨的模样好像真是我们抛弃了他似的。
“你还叽霸有脸说呢,正儿八经需要你帮忙时候,直接原地消失,现在是没饭辙了,又想起老子了?”
我没好气的一把拽到他嘴里的鸡爪子。
“哥,冤枉奋哥了,咱出事那晚他被大牛哥,也就是赵九牛给提溜到住的地方了,今天大牛哥来咱们这儿干活,才又把他给带过来的。”
徐七千赶忙凑上前解释。
“不就是狗娘养的付彪嘛,你放心吧,我昨天揍过他,给你们出气了!”
牛奋大大咧咧的拍打两下子胸脯。
这家伙的脸型本来就方,再剃个板寸头,活脱脱就像是脖子上顶了一块砖头,模样别提多搞笑了。
“你打付彪了?”
我“咕噜”吐了口唾沫。
“那不必须的嘛,我哥跟我说了他是咋欺负你们的,昨天我故意搁他车后面蹲着,他车子一动我就哎哟一声摔倒在地,他下车想问问我啥情况时候,我直接上去就是几个大踹和飞脚,当场给丫羽绒服踹开线了。”
牛奋歪着脑袋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