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叽霸跟我鬼扯昂,什么对起对不起得!”
见我耷拉着脑袋,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光哥抬手照着我胳膊捣了一拳头训斥:“你又不是故意的,你的本意是想带大家都挣点钱,不然就算把这事儿偷偷昧下,我们几个也不会知道,吃饭时候夸饭香,洗碗时候骂碗脏的事儿,我干不出来!你也不许蔫吧!立马给我直楞!”
“唉”
我精神萎靡的拍了拍额头。
“总共不就几十万,咱几个都年轻,辛苦一点用不了几年就能还上,待会我领你去借贷的地方是我一个认识很多年的老哥哥,看在往昔情分上,他应该不会管咱要太高的利息,不碍事昂,多大难处哥都陪着你一块扛。”
光哥拍了拍我肩膀头安慰。
“吱嘎!”
说话间,他突兀一脚猛踩刹车。
“哎哟我去”
巨大的惯性让我没系安全带的我身体一下子倾了出去,脑瓜子结结实实撞在风挡玻璃上。
“啥情况啊哥,怎么突然”
我捂着脑门正抱怨时候,突然看到光哥正直不楞登朝着一个方向猛瞅。
“咋?饿了啊?”
他看的地方,正好是我们过去经常来吃的那家“炒米线”的路边摊。
“饿个屁,把握好机会,指不定咱能饱!”
光哥兴冲冲的搓了搓锃光的脑袋中央,随即打开车门蹦了下去,直不楞登的朝“炒米线”的摊位走去。
我也赶紧跟上他的步伐,小跑着撵了上去。
距离近了,我才看明白,合着一张小矮桌上坐着个熟悉的年轻人,正是晚上帮过我们大忙,巧妙支招让我们成功拿下崔勇的那个“瓶底子”小伙。
“嬢嬢,两大份炒米线,哦不三大份,加火腿肠、加鸡蛋!”
径直坐到“瓶底子”对面,光哥大大咧咧的招呼。
“嗯?”
正低头翻书的瓶底子本能的抬起脑袋看了眼光哥和我,接着又仿佛不认识似的继续低下脑袋。
没错,这家伙居然在借着羸弱的灯光看书,一本厚厚的大书摆在他两腿之间,而他看的非常专注和认真。
“巧了啊哥们。”
我殷勤的递过去一支香烟。
之前在崔勇家,我们都见识过他的超高智商,只凭寥寥数眼都能快速设计出一个把人整服的计划。
“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瓶底子“哗啦”翻了一页书,昂头说道,完全无视我示好的烟卷。
“朋友不都是处出来的嘛,多走动、勤交往,久而久之”
光哥嘿嘿一笑。
“抱歉,我暂时没有拓展朋友圈的计划,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麻烦你们换张桌子,不要打扰我看书,可以吗?”
瓶底子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言语虽然客套,但是语气已经非常生冷。
“哥们,我们遇上点难处,不知道你能不能帮着分析一下?”
我不明白这家伙为何如此善变,明明在崔勇小区分开时候还瞅着挺热情,怎么短短几个小时没见,立马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不能。”
瓶底子直接了当的摇头。
“别那么绝情嘛朋友。”
光哥也赶忙递过去烟盒。
“我们压根就没有情吧,何谈的绝?”
瓶底子似笑非笑的反问。
“你的炒米线来了,慢慢吃,不够我再给你加。”
这时,摊主嬢嬢将一碗香喷喷的炒米线端到瓶底子的脸前。
“谢谢。”
瓶底子微微点头,接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四四方方的格子手卷展开,然后将那本大厚书摆在手绢上,敢情是怕桌上的油污弄脏了书。
“菜根谭?哥们对做菜也有兴趣吗?我们兄弟里正好有个特别会做饭的厨子,要不我给他喊来,你们认识一下?”
看到厚书的名字,我立马大献殷勤。
“呵呵。”
碗里的雾气瞬间将他的眼镜片蒙上一层雾气,但我能感觉到他看了我一眼,而且是非常不屑的看了一眼。
“嬢嬢,他这一碗算我”
“老板,不用找了!”
光哥也同时昂头朝小摊老板吆喝,只可惜话说一半,瓶底子已经从兜里摸出张“50”块的大票拍在桌上,用行动告诉我们,不差那仨瓜俩枣。
“兄弟,给个机会”
光哥搓了搓双手,笑容明显有些尴尬。
“我能得到什么?”
瓶底子拿拇指搓了搓镜片上的雾气,转头注视光哥发问。
“你想要什么?”
我沉声反问。
“我?我想要的,你们给不起。”
瓶底子指了指自己,再次摇摇脑袋,发出“呵呵”两声冷笑。
“你都没说呢,咋知道我们没有呢?”
我有点不服气的质疑。
“我想要市里一把手的座驾,不是拥有,只是暂时借用一到两天,你们能做到吗?”
瓶底子吸溜一口“炒米线”轻笑。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啊!”
我正琢磨怎么回应时候,光哥已经大包大揽的拍打两下胸脯子道:“只要你能帮我们这个忙,我指定满足你的诉求。”
“说事吧。”
瓶底子短暂沉默几秒,很直接的回应。
“你不怕我们骗你?”
我有些诧异的发问。
“对于欺骗我的人,我有自己的处理方式。”
瓶底子异常自信的扬起嘴角。
“是这样的”
我清了清嗓子,又将“龙虎豹”三兄弟的事情原原本本跟他念叨一通。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没认识太久,更谈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但我潜意识里就是感觉这小子指定能替我们排忧解难。
“所以,你认为是那仨通缉犯拿走了你的包?”
听我说完后,瓶底子慢斯条理的发问。
“肯定是那仨狗篮子,除了他们,足疗店里也没进过其他外人啊!”
我理直气壮的点点脑袋。
“呵呵,别抱怨,你的认知对得起你的遭遇。”
瓶底子轻蔑一笑,拿筷子轻轻挑动碗里的米线,声音不大道:“第一,他们明明可以选择更省劲的持枪明抢,为什么要平白无故挨了几脚后盗窃?第二,你很聪明已经想到了这事儿肯定是外人所为,但又粗心至极的忽略了外人的身份。”
“怎么讲?”
我像是挨了一砖头似的,被他整的云山雾罩。
“外人,不仅仅局限于到店里消费的客人吧?”
瓶底子猛然朝我靠近,幽幽道:“将自己带入你的对手,你觉得是找三个被警方满城通缉的大匪容易呢,还是挑几个技师更便捷更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