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的站在树荫下点燃一根烟,侧头看向路口。
默默计算片刻后,我干脆拔腿朝“东方红”旅馆走去,反正时间还早,足够我再操作一波。
那年头出警的速度堪称龟跑,报警电话打完一个小时之内能赶到现场的都算得上是及时雨。
“住店还是找人?”
不算太排场的大厅里,银台背后的女服务员哈欠连天的仰头看了我一眼。
“我刚打过举报电话,说你们这儿聚众赌博。”
我叼着烟卷,笑眯眯的开口。
“什么?”
对方立马露出看精神病似的目光。
“不信呐,那我再打一个哈。”
我掏出手机在脸前晃了晃,随即拨通刚刚打过的110。
“喂你好接警中心”
电话那头瞬间响起一道女声。
“有病吧你,经理!经理!”
女服务员瞬间困意全无,瞪大眼睛看了看,接着转身吆喝。
“东方红酒店有人聚众赌博,你们还管不管啊!”
我咧嘴一笑,声音很大的朝着手机吼叫,其实在说话前我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经理,有个疯子闹事”
女服务员惊慌失措的钻出银台,朝着后头的值班室跑去。
看目的达到,我不慌不忙的重新离开酒店大厅,回到先前的树荫底下。
干等着警察过来,二盼那帮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露面,必须得通过酒店的嘴巴去“通知”他们一声。
既然狗日的二盼没敢用自己的身份证开房,就说明他身上绝对不干净,想想倒也正常,一个职业端社会饭碗的,又怎么可能干干净净。
而对于酒店而言,肯定不乐意承受被人举报后的苦恼,他们又不太清楚我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最笨的办法就只能是一间房一间房的通知,我赌的就是在得知警察会来查房后,二盼是否心虚,是否先一步逃离。
而不论他是不是逃离,我都已经想好了逼他现身的法子,只是看接下来的事态发展需要哪一套方案。
果不其然,经过我在前台的一通捣乱,刚刚还静悄悄的大厅立时间变得热闹非凡。
首先跑出来的是一些衣衫不整、睡眼朦胧的中年男女,不用看都知道百分之八十全是搞破鞋的,紧跟着离开的是些打扮的溜光水滑的少男少女,这帮玩意儿,有一半估计是未成年,还有一半就是身上沾点事儿,比如入室盗个窃啊、车站顺个包啥的,总之全是一些不乐意跟警察打照面的选手。
而逃离酒店的那些人中,我并没有见到二盼,甚至连他手底下的小马仔们也没瞅着。
“难道是搞错了?”
我不由掐着烟嘴自言自语,弄不清楚究竟是李安俊打探到的消息有误,还是二盼那群篮子们比我想象中要干净。
随着时间推移,很快半个多小时过去。
“滴呜!滴呜!”
警笛声终于姗姗来迟,两台面包改装过的警车打街口呼啸而来,十多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径直冲向酒店大厅。
“草特么得,那杂种身上真没事儿?”
看到这番情景,我质疑的搓了搓下巴颏。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四五条黑影蹑手蹑脚的摸向停在酒店正门口的那辆白色“霸道”越野车,其中就有我等了大半宿的二盼。
刹那间,我明白过来,敢情这酒店有后门!
“操的!”
瞅清楚二盼后,我来不及多琢磨,抄起提前准备好的板砖一溜小跑就跑了过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
“曹尼玛!”
距离他们还有三四米左右的时候,我大喝一声,一个箭步上前,直接伸手就去拽驾驶座的车门。
“又特么是你!”
此时那帮家伙已经全都上车,二盼就坐在驾驶位上,刚刚拧着车钥匙,他恶狠狠地瞪着我,接着一脚油门,车子“轰”的往前猛地一蹿,我险些被带倒。
“去尼玛得!”
稳住身形,我抬起攥板砖的右手,扣篮似的照着二盼的大脑袋自上而下狠狠就是一拍。
“诶卧槽”
二盼疼的瞬间双手捂住脑袋,已经启动的车子也因为失去掌控,一下子骑在马路牙子上,车头则“咣”的一下撞在路灯杆上,当即憋灭了火。
“你不特么人多么!喊人啊!”
我举起板砖再次照着二盼脑袋砸了上去。
而这时,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一个身材魁梧的家伙跳了下来,二话不说,对着我的肩膀就是一拳。
我没来及躲开,硬扛下来,而后趁势转身,又一砖头盖在那狗日的脸上。
与此同时,车后座又下来三个年轻小伙,把我团团围住。
“警察同志,他们在这儿!”
眼见局面1v3,我绝对占不到任何便宜,我立马朝着他们身后虚张声势的大吼一声。
“操,快跑!”
“马勒戈壁,等着嗷”
听到我的叫声,那仨熊玩意如我猜测那般,直接撒丫就撩。
趁着这个空当,二盼那狗贼也捂着满脸是血的脑袋下了车打算跑路。
“上特么哪去啊你!”
我从背后抱住他,想要限制狗篮子的行动,他本能的晃动身体用力挣扎,抬脚朝后猛踹,正巧踢中了我的膝盖,我吃痛松开了手,狗东西想都没想起身就跑。
“给我趴下!”
情急之下,我捡起板砖照丫挺的后脑勺直接扔了出去。
“哎哟卧槽”
正中丫挺后脑勺,他一个踉跄脸朝下摔了个狗吃屎。
“操!”
我喘着粗气爬起来,骑在她身上,骂一声“操”,就往他脑袋上拍一砖头,似乎这样更能使上劲儿。
“别动!”
“全部抱头蹲下!”
就在我打的正酣畅淋漓的时候,耳旁传来几声厉喝,刚才冲进酒店里的那群警察已然将我们团团围住。
“不动不动,我配合!”
正好打累了的我直接丢掉板砖,双手抱住脑袋蹲到了旁边。
“同志,我血流的止不住,申请先去医院!”
见到警察,二盼这篮子仿佛是遇到了救星,带着哭腔嚎叫。
“同志,我也申请去医院,刚才打他时候,我手腕子好像骨折了。”
我也不甘示弱的抬起脑袋出声,为了看起来更逼真,我掐着嗓子故意干咳两下,让自己瞅着似乎非常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