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逼玩愣儿,到底是咋摆弄来着。”
片刻后,我坐在二盼的“霸道”车驾驶位上,茫然的盯着前风挡玻璃愣神儿。
没辙,二盼那狗日的死活喊不醒,我又怕三狗或者虾米的嘴不严实,万一再暴露了龙虎豹兄弟。
在宾馆门口等了好半天也没见到一辆出租车,无奈之下我才选择自己“铤而走险”的开车。
“别急昂,这玩意儿很简单的。”
我拍打两下有些僵硬的腮帮子,随即深吸一口气,试图让狂跳的心平静下来,可双手仍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仪表盘和操作杆,就像面对一堆陌生的外星仪器,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想想,再想想!”
我点燃一支烟,用力裹了几口,脑海中不断回忆第一次开车时候,彭飞那个杂草得在我耳边说的东西。
“妈的,死就死吧!”
一根烟抽罢,我转动钥匙。
“轰!轰!”
车子骤然启动,发动机的轰鸣声让我心里一紧,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
我僵硬地握住方向盘,手心里全是汗,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身体紧绷得像根弦似的僵硬,再次回忆一番彭飞当初教我的那些起步的步骤,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挂上挡,可脚踩在油门和刹车上,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力度。
轻了,车子不动弹,
重了,又怕它猛地蹿出去。
小心翼翼地试探性踩下油门,车子猛地往前一蹿,吓得我赶紧猛踩刹车,身体因为惯性往前扑,下巴颏“咣”的一下撞在了方向盘上。
那一刻,我的心真的提到了嗓子眼儿。
终于,在我笨拙的操作下,屁股底下的越野车总算驶出了停车位。
我则像只无头苍蝇,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转弯,怎么去看后视镜,得亏这大半夜,路上也没什么车子和行人,不然我估计自己真能紧张的哭鼻子。
经过我不懈的努力,车子终于不再画s线,有模有样的朝前缓缓移动。
凌晨四点半,在看到李安俊老宅胡同口的刹那,我激动的差点掉出来眼泪。
“到了,老子可算是到了!”
平常坐出租顶多半小时的路程,让我硬生生多干出一个点,期间我裤兜里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我都没敢掏出来看。
费劲巴拉的把车子停好,我这才掏出电话,看到十几条未接号码,居然全是老三马廉打来的,我赶忙回拨了过去。
“我到了三哥,门口没人啊!”
来到大门口,马廉的电话也刚好接通,我环视一圈周围出声。
“刚才给你打那么多电话咋不接呢,就是想告诉你一声别来了,就是俩卖水果的醉汉,草特么得,腰上挂个扩音器,不知道碰了哪个按钮,滴呜滴呜的警报声一直响个不停,你在门口是吧?等我开门哈。”
电话那头,马廉一句话让我几乎骂娘。
“吱嘎!”
半分钟不到,两扇木门打开,马廉探出脑袋左右看了看后,朝我勾勾手,像个贼似的示意:“快进来,别让人看到了。”
“哥哥们,不带这么恶搞的啊,你们知道我是咋来的么?一点不夸张,我现在裤裆一兜子冷汗,不信你们摸摸。”
走进堂屋,我委屈巴巴的晃着手里的车钥匙解释。
此刻的我口干舌燥,喉咙像是被什么玩意儿给堵住了一样。
“卧槽,早说你不会开车啊,怪我怪我,哥给你赔不是了,这样吧,这一万块钱就算是你的精神损失费。”
听完我一五一十的讲述事情经过后,老大马忠笑呵呵的从怀里拽出一沓钞票,直接塞进我口袋。
一言不合就给钱?
突然间,我有点喜欢上对方了,同时也理解了那句“钱是万能”的真正含义。
别的不说,就冲这一万块钱,让我再开一次车我也肯定不带丁点埋怨的,而且经过刚才那一路的折腾,我感觉自己正常上路应该也不是什么困难事了。
“小龙啊,经过今晚上这一出,我想了很多。”
见我不再甩个脸子,马忠叹了口气道:“你给我安排这地方确实不赖,水电方便,平常也没什么人打搅,但是外面这院墙吧,实在是太高了,堂屋那俩窗户又都是朝着胡同外头开的,我们要是真被警察给包围了,除了抱头等死,没有任何逃跑的可能,你看有没有什么更合适的地方,不用太舒服,比如在工地上给人看个材料啊,或者是野外打个更啥的都可以,总之方便我们逃跑就行。”
“哥,我既不干工地,也没这方面的朋友。”
我条件反射的晃了晃脑袋,话说一半,猛然想起郑恩东白天在人工湖边上搭起的小帐篷:“诶对了,我最近接了点小活儿,有些器械什么在野外,我哥们正好搭了个帐篷,你们过去说是替我看东西的也能解释的通哈,只不过我那儿白天要干活,陌生人特别的多,不过基本上也全是些民工之流,就怕你们万一被谁给认出来了。”
“那好办啊,等会儿我们几个简单收拾一下就成,白天我们有地方,你不用操心,主要就是晚上住宿的问题,你那地方距离远不?不行咱几个现在就过去看看。”
马忠一拍大腿兴冲冲的接茬。
一个多小时后,人工湖。
“兄弟你这地方太行了,人工湖四通八达,只要不是出动好几百号警察,根本没可能把我们彻底堵死,况且我们仨都会游泳,大不了跳河逃跑。”
围着我们的小帐篷来回转悠几圈后,马忠很是满意的翘起大拇指。
“这地方可冷啊,电暖器靠的是移动电源,我哥们说最多也就够使唤三四个钟头。”
我揪了揪鼻头,轻声介绍。
“足够了,一晚上满打满算才几个小时,等天亮了,我再去多买几床厚被子的事儿。”
马忠一屁股坐在钢丝小床上抻了两下。
小床不堪重负的发出“吱嘎,吱嘎”的动静。
“天亮以后,我们再去换几张质量好的钢丝床,就这地方了兄弟。”
马忠再次环视一圈帐篷内,直接拍板定案。
“那行,明天咱们把帐篷换个地方撑,尽可能离干活的工人们远一点,不是咋又给我钱啊大哥?”
我思索一下也点点脑袋,正说话的功夫,只见马忠又从怀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递向我。
“地方不能白租,这是房费,多了少了你别介意,是哥哥们的一份心意。”
马忠表情严肃的解释。
“开啥玩笑啊哥,住五星级酒店都用不了这么老些,不行不行,我绝对不能要”
我连忙避让摆手。
“啥意思?嫌乎我们钱脏呗?你要是嫌弃的话,我们哥仨马上就走,不带给你找半点麻烦的。”
马忠虎着脸怒斥。
“不是大哥,我没这个意思”
“没意思就把钱揣起来,再继续撕吧可就真没意思了。”
没给我继续拒绝的机会,马忠“唰”的一下将那沓钞票顺着我衣服领口硬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