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个什么聪明人,但也自诩脑子够使唤,可就在刚刚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竟然被宗庆“逗”着玩了三次,真不知道应该骂自己反应太慢,还是该夸他细腻到了极致,将人的表情、思想以及本能全都拿捏在方寸之间。
不多会儿,回到我们租住的小院。
几个女生吵吵着忙活一晚要洗澡,我则从冰箱里取出瓶罐啤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自斟自饮,同时在脑子里不停思索着应该如何跟光哥好好沟通一下,让他明白董乐乐不值得,并不是一个值得他全心全意去爱的人。
“在你的身上,自由的飞翔,性感的姑娘咱俩撞一撞”
一阵公鸭子的唱歌声打门外传来。
我瞬间听出是大华子的声音,不由昂头看了过去,可结果狗日的却半晌没进门,也不知道在外头忙活啥。
“行啦老妹儿,就送这儿吧,我老板不喜欢我随便带人回来,这五十块钱你揣着打个车自己回家。”
“那哥你明天还来么?”
我正犹豫是不是自己听岔了,起身打算上门外看看究竟是谁的时候,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再次泛起。
“没啥事就过去了,我这人饭可以不吃,但是那啥必须得日!”
大华子粗鄙的说道。
一想到家里还有女人,唯恐谁听到了,我快步跨出院门。
“拜拜宝贝儿,明儿见!”
出去之后,我正好看到一个披肩发的女生钻进一辆出租车里,而大华子正满脸潮红的朝对方挥手。
“喝了呀?”
嗅到他身上一股子浓郁的酒臭味,我拿胳膊捅咕一下发问。
“小酌一杯,嘿嘿!你咋还没睡呢老板。”
大华子扭头看向我,接着打了个酒嗝,恶臭味差点没把我当场给熏晕。
“睡不着。”
我后退两步,抬手在脸前呼扇几下。
“那就是不累,你听我的,这会儿给老板娘喊床上,完事一顿大撇叉、小撇叉,老韩推车倒挂蜡,草特个嘚吧歘,保管一觉干到明天晌午头。”
大华子双眉上扬,笑的分外猥琐。
“不是,一天除了裤裆里那点事儿,你啥也不研究啊?”
我哭笑不得的出声。
“嘿老板,你还别不信,但凡把那点事儿研究明白了,你就能懂啥是真正的人性。”
大华子一胳膊揽住我,朝院子里走去。
“啥意思?”
我寻思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听他扯会儿犊子打发时间。
“看着没?三星的,新的三千多,刚才那妹儿送我滴。”
来到院中的石桌旁边,大华子从兜里摸出一部新款手机,炫耀似得在我脸前晃了晃,接着翻出通讯录,低头喃喃自语:“先把她删了”
“啥情况,手机不是人家送的么,你这是正儿八经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啊。”
见他毫不犹豫的将备注“宝贝”的号码给拉黑删除,我有点懵圈。
“不懂了吧。”
大华子笑嘻嘻的揣起手机,装腔作势的晃动两下脑袋:“做客不吃第二碗,待人留面别过满,送我回来的老妹儿就是干这行的,如果对我动了真感情那她不等于失业了嘛,那往后她爱赌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弟弟和破碎的家谁养活?我又不打算跟她有未来,现在直接掐断其实是为了她好。”
“你真牲口。”
我无言以对的翘起大拇指。
“谢谢。”
大华子满不在乎的叼起一根烟,像个二流子似得念叨:“其实论起来牲口,女人比男人只强不差,你是没见过那些被娘们骗的一穷二白的傻叉,人家都特么躺其他男人被窝里了,他还搁那抠着肚脐眼反思是不是因为我不够温柔”
“快了,估计马上就能见到。”
听到他的话,我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光哥”的样子,苦笑着叹了口气。
“我跟你说啊老板,男人跟女人没多大区别,不同的是有的装的像,有的不像装,女人想男人,就跟大姨妈一样一样的,不来害怕,来了又烦。”
大华子吐了口烟圈,撇嘴道:“男人看女人就跟特么抽烟没啥两样,抽多了咳嗽,想戒又戒不掉,放着还怕被人抽。”
“卧槽,行家啊老舅!”
他这番言论乍一听好像耍流氓,但是细细一琢磨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傻叉当多了,自然也就进化成牲口了,哪个牲口曾经不是个天真的傻叉。”
大华子弹了弹烟灰,歪头冷不丁道:“刚才你说马上就能看到了,谁呀?”
“光哥呗!”
我吐了口浊气。
“啊?他小伙不是长得挺带劲儿嘛,难道还差女人?”
大华子不解的发问。
“你没见过他对象吗?开酒吧那个董乐乐”
我随口接茬。
“什么东乐乐西乐乐的,洗脚城里最快乐,我才来几天啊,你手底下那帮人的名字都还叫不全乎呢,上哪注意女人去,而且我这人有底线,自家朋友的娘们绝对不碰、不想、不惦记。”
大华子摇摇头,接着很自然的又拿手指头碾压了烟头,不同的是这次他换成了左手。
难怪他十根手指头全都疤痕,敢情这家伙双手都不闲。
“你想碰也够呛,我光哥现在瞅着那婊砸比他祖宗还重要,咱就不明白了,那么缺人搂着睡觉吗?”
一提起这茬,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错啦,用情至深的人往往最在意的是感觉,而感觉这玩意儿虚无缥缈,又实在不太好描述,而且每个人需求的都不同,对于那些傻叉情种而言,睡觉往往是俩人在一起时候最无关紧要的一件事。”
大华子将手指上沾染的烟灰胡乱在鞋底子下蹭了两下,轻飘飘道:“这种事情,旁人磨破嘴皮没有用,只能透过他自己悟,说的再直白点,啥时候被伤到想死,啥时候差不多就能拉倒,不想啦,睡觉吧,他的劫你替他背不了!”
说罢话,大华子晃晃悠悠的起身,朝着客厅方向走去。
“老舅,你说你这么懂男人和女人,能不能找光哥好好的聊聊?”
我不死心的又问。
“不能,你知道啥叫赌徒心理不?”
大华子转头看向我,声音不大道:“没有哪个赌徒是真正的傻逼,他们甚至比你更清楚你要说的大道理,哪个赌徒不知道自己必输无疑?可问题是他们更擅长催眠自己,每一把都告诉自己是最后一局,赢钱不难,难的是控制住每次想赌的欲望和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