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花钱还有经过你同意?”
柳轻舞一如既往的恶劣。
即便面对李景,一样毫不留情。
面对盛怒的柳轻舞,李景只得咽下不甘。
而他看向我的眼神多了几分厌恶与嫉妒。
在他看来,我已成了他的威胁。
若不加以打压,只怕会将他好不容易稳住的柳轻舞夺走。
可当下,他知道,不能当真柳轻舞的面发作,只能退到一旁与他的朋友喝闷酒。
“别管他。”
“我们继续。”
柳轻舞身体贴得极近,将大笔钞票塞进我的衣袖。
看着眼前微红的脸,我的心不自觉掀起阵阵涟漪。
如这般温柔的柳轻舞,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而我的心也在此刻升起一丝痛苦。
她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都能如此大手笔,可对我却是……
越是这般想,我的心愈发失落。
或许,在她的眼中,我的确一文不值……
“你干什么!”
在我恍惚间,一杯酒被撒到了柳轻舞衣袖上,让那件奢华服饰多了点点污渍。
本就对我看不顺眼的李景,借着此刻开始发难,“毛手毛脚的,弄坏了轻舞姐的东西,你赔得起?”
“轻舞姐,还是我陪你喝吧。”
一旁的我,呆愣在原地。
不知如何是好。
柳轻舞的那件衣物是lv的定制款,价格不菲,若要照价赔偿,至少要五万!
这样一笔巨额金钱,对我而言,是一个极大难题。
“我……”
我刚想解释,一旁的李景横眉竖眼,“你什么你?惹怒了轻舞姐,有你好受的!”
同时,他不忘对盛真恩发难,“你们这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人,连这种错都能犯。”
盛真恩看到这一幕,忙为我打圆场,“柳总抱歉,他就是个新人,今天还是他第一次出场。”
“他弄坏您的衣物,钱会从他的工资里扣给您。”
听到这话,柳轻舞眼中闪烁一道异样光芒。
她摆摆手浑不在意道,“不过是一些污渍,不碍事,找人手洗能去除。”
而后,她向我招了招手,“你是第一次?”
看着兴趣浓厚的柳轻舞,我满嘴苦涩。
果然,无论是男人亦或是女人,对第一次的东西都有着天然的兴趣。
面对柳轻舞的询问,我默默点头。
“轻舞姐,就算是第一次又不会怎样,我看,他说不准连婚都结了!”
李景含沙射影地提醒着。
在他眼中,我的年纪定然不小,若能借此让柳轻舞看清我的真面目。
而我并未遮掩,点头回答,“我的确结婚了。”
可柳轻舞在听到我的回答后,并未流露出半点嫌恶,反倒多了几分怜悯。
一个婚后还要以色侍人的男人,说不准是生活里遇上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是家里遇上什么变故?”
面对柳轻舞的询问,我满嘴苦涩,将自己的过往道出,“最近在闹离婚,她……她喜欢上了别的人。”
“而我,只能靠自己,换取金钱。毕竟,我还有一个亲人生重病,急需巨额金钱。”
“所以……”
仅是这些,足够让柳轻舞的眼眸升起一片云雾。
在她看来,我的生活足够可怜,而我又与记忆中那人形象重合。
两者相加之下,她下意识地对我格外照顾。
又是一大笔金钱被塞进我的衣袖中。
不过短短的两个小时,我的衣袖里早已塞满了金钱,粗略估计不下三万。
我在这些下,变得麻木。
与柳轻舞相处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她的关照。
而讽刺的是,这些居然是建立在我是一个陌生人之上……
“哥哥,别走……”
知道,迷醉后,听清柳轻舞口中吐出的几个字,我的心如遭雷击。
这个称谓我并不陌生,那是柳轻舞对那位青梅竹马的称呼。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
原来,所有的优待与关照,都是建立在对那位青梅竹马的想象之上……
原来,一切都与我无关……
这一刻,我的心彻底粉碎。
或许从一开始,就如她的闺蜜所说一般,我所能得到的一切,都不过是柳轻舞将我视作那人的替身。
越是细想,我心痛感越是无法抑制。
大量酒水在胃里翻涌的局面也在此刻显现。
我疼痛难忍,只能打个招呼后,匆匆离开包厢,冲进卫生间大吐特吐。
不一会,洗手池里,满是血水。
我清洗好衣物,擦去嘴角血污后,正要走出卫生间。
却见李景带着包厢里那几个男人迎面走来。
“你们要干什么?”
看着来势汹汹的几人,我下意识后退。
李景眼中满是恨意,“干什么?自然是把你当面罩扯下。”
“我倒要看看,没了这面罩,轻舞姐还会不会对你这般关照!”
在他看来,我之所以能让柳轻舞处处优待,无非是那张面罩的功劳。
如果,扯下面罩,将我的真面目暴露在柳轻舞眼中,那她对我的美好幻想会在瞬间打破。
“你这有何必?这不过是我的工作,我并没有影响你和柳总的关系……”
我后退数步,声音孱弱。
若是正常情况下的我,或许能从几人的围堵中逃脱,可如今的我,脚步虚浮根本使不上力气,自然更不可能对他们造成任何威胁。
“没影响?我绝不允许任何人阻挡我的路。哪怕,只是一个拦路石也绝对不行!”
李景想起,我还有半年即将离世的消息。
在他看来,他距离成为柳轻舞名正言顺的丈夫只有半年时间。
只要成为柳轻舞的丈夫,他便能坐拥无数财富,一步登天。
这种巨大的优渥,他怎能容忍外人阻挠?
“去,给我把他按住,我要将他的面罩扯下!”
在李景命令下,身旁几个男人将我按住,李景则是走近我跟前,将手覆盖在我的脸上。
“你确定要揭开面罩?万一,万一面罩下的我,让柳总更感兴趣,你的如意算盘岂不是落空?”
“再者,我与柳总不过是一面之缘,你又何必在意?”
“随你怎么说,今天这面罩,必须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