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
我用清水清理着伤口，回应着刘韬的话。
“只可惜，好人没好报啊！”
“你看，我们的展区人也太少了……”
“这一次，可是评委打分制，如果现场朝半数投资者都不给我们投票，我们怕是连进初选的资格都没有。”
刘韬洽谈一声，无奈说着。
“会有机会的。”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底。
真的有机会么？诚然，绿洲和叶芷的人工智能相比并不落下风。
可名气上却如天壤之别。
我们连让人重视的机会都没有，又谈何得到机会？
我只能略显烦躁的在心里暗骂，“万恶的资本啊！”
刘韬心急如焚，展会只开两天，如果两天内，我们没能拉到足够的票数，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无奈，他只能再一次扔下我，去拉客。
而我，坐在空荡荡的展台前，百无聊赖的看着来往人群。
不知何时，那位年轻少女踱步来到展台前。
她看着我手上的伤，有些羞怯的说，“谢谢，今天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就在医院里了。”
面对她的好意，我笑着摆摆手，“举手之劳。”
“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其他人帮忙的。”
“而且，你和我妹妹的年纪相仿，我绝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女孩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妹妹？你还有妹妹？”
听到她谈及晓晓，我眼眸黯淡了几分。
因为绿洲，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去看晓晓了，也不知道，她的情况有没有好一点。
“那她现在在哪？”
女孩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晓晓的身影。
我苦笑道，“她身体不怎么好，所以没在这。”
似是察觉自己失言，女孩眼中的激动消散大半，“抱歉，我不知道……”
我摆摆手打起精神，“不用道歉，你也不知道。”
“对了，你这个人工智能叫什么？”
女孩话题一转，指着展台上的绿洲问。
“绿洲，它可是我的心血，是……”
我打起精神为这位小观众讲解起绿洲的作用和功效。
她拖着腮帮子，眼里满是光芒。
看着她眼中的求知欲，我越说越激动，一口气将准备好的腹稿全数说出。
“这么说，绿洲是当下最接近顶尖的人工智能？”
待到我说完，女孩才举起手发问。
“也许吧，毕竟更先进的算法或许存在，可我还没看见。”
我含糊回答，不能给出准确答案。
“张哥，你怎么在这？”
就在我和女孩相谈甚欢时，一个让我厌恶的声音响起。
我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李景和柳轻舞出现正走向展台。
柳轻舞会出现在这，我并不觉得稀奇。
毕竟，柳氏集团作为盛京首屈一指的企业，投资新兴产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对于李景的询问，我无心理会。
反正柳轻舞根本不可能给绿洲投资，我又何必浪费口舌。
李景见我没有理会她，将目光投向坐在我面前的女孩，阴阳怪气地说道，“不愧是张哥，不管走到哪，都有莺莺燕燕围绕……”
“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冷冷呵斥道。
柳轻舞神色难看地瞥了我一眼，不屑道，“就凭你和刘韬那个小公司，也敢参加这种盛会。”
“如果我是你，现在就该收起这东西离开这里，免得丢人现眼。”
柳轻舞的话让一把刀直插我心间，让我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久久无言。
她比谁都清楚，我之所以沦落到如今籍籍无名地步，是拜谁所赐。
这些本就是她给予的痛苦根源。
而今，她居然恬不知耻的用这些来羞辱我，这让我险些将知晓真相这回事道出。
所幸，女孩抢在我面前嘟着嘴开口道，“不准你们这么说恩人哥哥。”
“他的作品就是最好的！”
李景大笑看着女孩，“就算你觉得他的好有什么用？”
“如果他不能拉到足够的票数，就不可能进入初赛。”
“我记得，创薇科技距离破产只有一步之遥吧？”
“张哥，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求一求轻舞姐。”
“说不定，轻舞姐大发慈悲，还有可能给你们注资，让那什么绿洲可以苟延残喘。”
我黑着脸冷哼呛道，“所以我不是你，你也不可能成为我。”
“像你一样，一副在女人身上当一条吸血虫，我做不到。”
我的话让李景面色一变再变却又找不到反驳借口。
正如我所说那样，他除了依附女人外，并没有更多本事。
就连在柳氏集团站稳脚跟的项目也是从我手中夺来的。
“够了，你以为，你很高尚？”
“别以为，在外面人模狗样，就真的是天才。”
“所谓天才，并不稀奇。”
柳轻舞淡漠说着，语气里透着不屑。
的确，在她这种出身名门的大小姐，天才和她的距离，遥不可及。
“谁说恩人哥哥没有人投票？”
“你们等着，我这就让很多很多人来给恩人哥哥投票！”
女孩皱着鼻子不悦地向柳轻舞开口。
说完，她看向我诚挚道，“恩人哥哥，你等着，我去找人给你投票！”
不等我反应过来，女孩一溜烟从展台消失。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哑口无言。
也许，她是某家投资者的女儿。
可绿洲需要的投票数是上百张，寻常投资者怎么可能做到？
“张启胜，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向小景道歉，我可以考虑，给创薇一次机会。”
女孩的话并不能影响柳轻舞，她冷笑看着我开口道。
我看着她，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我的心顿时跌入谷底。
恐怕，她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报复我在专访中否认结婚这件事……
在争取柳氏集团投资和尊严之间，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尊严……
“抱歉，我不觉得我有错。”
“如果柳总对绿洲没有兴趣，还请离开。”
我下了逐客令不再看二人，将视线挪向远处。
“你不会真相信，一个小女孩能给你拉来投资吧？简直是天方夜谭！”
“张哥，我要是你，现在就乖乖认错了。”
李景趾高气扬看着我，他的脸上写满了得意，让我恨不得给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