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夏心中一阵恼怒,用力将人推开,“宁元白,你简直就是卑劣!”
“呵呵……”宁元白轻笑出声,“只要是能达到目的,我不在乎是否卑劣,而且,你不早就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吗?”
“你……”陆知夏有了瞬间的气结,不想把事情闹大,更不想影响了其他人的工作。
犹豫片刻后,她咬了咬牙,说道:“好,那就去旁边的咖啡厅。”
陆知夏找了个靠着窗边的位置坐下,宁元白也跟着一屁股坐下,他的身体靠在椅背上,眼神迷离紧紧盯着陆知夏,似乎要把她看穿。
“说吧,你到底想要说什么?”陆知夏甚至连咖啡都没心情点。
可宁元白则是点了一杯黑咖啡,几乎是一饮而尽。
苦涩的滋味在口腔蔓延,让他的酒意清醒了许多。
“你得小心秦铭,他接近你,就是想要报复宁家,你只是他用来报复的工具罢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脸上的表情因激动而显得有些扭曲。
陆知夏缓缓抬起头,目光坦然地迎上宁元白的视线,冷冷地说道:“宁元白,你凭什么这么说秦铭?”
她的声音极其冷静,带着一丝嘲讽,“现在你是过来挑拨离间是吗?”
宁元白像是被陆知夏的话激怒了,几乎是嘶吼出声,“他现在回来,就是为了复仇,他接近你,就是想利用你对宁家造成更大的伤害!”
“宁元白,我相信他,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挑拨的。” 她的眼神坚定明亮,丝毫不受宁元白话的影响。
“你别傻了!他只是在利用你,等他达到目的,就会把你抛弃。你醒醒吧!”宁元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陆知夏竟然会如此用情至深。
心中的醋意更是肆意翻腾,语气越发急躁,“焉知,难道我们之间就抵不过秦铭吗?”
“你宁可去相信他,都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陆知夏眼中的不耐更甚,“宁元白,你要我说多少次才行?”
“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可你却没有把握住一次,我们走到现在并不是因为任何人,哪怕对柳依依,我的恨意都要比你少。”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再给你机会?”
宁元白听着,眼眶泛红,眼泪在眼里打转,将那个已经被烧黑了的戒圈从口袋里拿出来,“焉知,你看看啊,你之前送的戒指我一直都留着呢。”
“我们之间经理了那么多,为什么不能看在过去的份上原谅我呢?”
“哪怕是从朋友做起我都可以的,求你……”
宁元白伸出手,想要握住陆知夏的。
陆知夏不着痕迹的将手拿开,冷声开口,“不好意思,我并不缺少你这样的一个朋友。”
“至于那个戒圈,你留或者不留,对于我而言没有任何影响。”
说罢,陆知夏便起身准备离开,走到一半还是停下来,说道:“我最后给你一个忠告,不要试图挑战秦铭,不然的话,我不保证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说完,便没有再给他一个眼神,快步出了咖啡厅。
天色渐暗,乌云如汹涌的潮水般迅速聚拢。
没过多久,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瞬间,天地之间像是形成了一道雨幕。
现在已经是深秋,这样的暴雨还真的是很少见。
雨落得又快又急,天气也越发湿冷起来。
酒店门口,一个身影孤独地跪在那里。
正是宁元白,他全身早已被雨水浸透,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雨水顺着发丝不断滑落,模糊了他的双眼。
身上那件昂贵的西装此刻也变得皱巴巴的,毫无往日的笔挺与光鲜,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狼狈不堪。
嘴唇因为长时间被雨水冲刷而变得乌紫,身体也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可他却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依旧固执地跪在雨里,好似回到了那年他求婚的时候。
他在心中无数次地问自己,为什么当初要那么愚蠢,要亲手推开那个最爱他的人?
酒店门口的保安几次上前,试图劝说宁元白离开,可他却充耳不闻,只是机械地重复着一句话,“我要等焉知,我要向她道歉,她一定会原谅我的”
保安无奈,只能摇头叹息,任由他在雨中继续跪着。
他的身子愈发沉重,每一阵寒风吹过,都让他忍不住剧烈颤抖。
终于,他的身体到达了极限,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意识也逐渐模糊。
“不行,我的焉知还没来,我还不能倒下……”宁元白嘴里低喃着,身子摇晃,双手死死掐进肉里,以此来提醒自己要清醒。
酒店前台的工作人员看着宁元白摇摇欲坠的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
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给陆知夏打电话。
“您好,请问是陆知夏女士吗?”前台姑娘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我是酒店前台,门口有位先生,从下午就一直跪在雨中。”
“现在看起来情况很不好,意识都不太清醒了,我们实在没办法,只能联系您……”
陆知夏听到这番话,眉头瞬间皱起,心中五味杂陈,“我和他没有关系,你们报警处理就好……”
说完就要挂断电话,可那头的女声却再度传来,“陆小姐,我知道这会让您造成困扰,可如果报警的话,也不能强行驱逐,所以您还是下来一趟的好。”
“这样,对您也好,如果警察真的来,您也要下来配合您说对吧?”
“我知道了,我马上下来。”陆知夏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挂断电话,起身朝门口走去。
当陆知夏匆匆赶到酒店门口时,看到的便是宁元白几乎瘫倒在地的模样。
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青紫身子剧烈颤抖着,身上早已被雨水打透,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
陆知夏心中一阵厌烦,手持雨伞缓缓朝着宁元白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宁元白,你不需要在这里上演苦情戏码,我不会感动,只会更加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