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孟菲菲”脸色大变,色厉内荏对黎槿玥说道:“污蔑,你这是纯属是污蔑!你这么造谣我母亲跟宋叔叔,是要负责任的!”
“是不是污蔑,某些人心知肚明的很。如果非要拿出事实说事,大可以去做亲子鉴定,用事实结果来证明喽!”
黎槿玥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耸了耸肩,“毕竟,一个业力缠身导致命中无嗣的人,却有两个这么大的姑娘,这已经是很大的问题了。
再加上你们跟那位宋管家的面相,啧啧……只要是真正的相师,光看面相都能看出你们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缘关系,可这都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问题,却什么都不说……”
黎槿玥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视线直直地看向那些道人,当看向黄袍道人时,她的眼神变得 格外犀利,“我是该认为你们是有眼无珠,还是该说你们只是学了点皮毛就敢坑蒙拐骗,再或者……
我可以理解成,你们其实已经看出了猫腻,但为了钱财却故意将某些真相烂在肚子里呢?”
“来人!”
孟夫人此时哪里还敢让黎槿玥接着说下去,尤其是见她安排的那几个道长在听完黎槿玥刚才的话后,都是一副不知该如何反驳的模样,在心里对其问候了一番后,便想直接喊人强迫黎槿玥他们离开。
而随着她刚才的一声“来人”,门外很快走进了三、四个五大三粗的保镖。
“你们几个,将那位黎小姐,请出去。”
孟夫人对着那些人招了招手,不客气的说道。
虽然在上京得罪霍家是很不明智的选择,但现在她完全可以将问题归结在霍家先挑起事端的这一点。
更何况,就算霍家不畏外界眼光非要因此迁怒于他们,孟夫人也不怂。
毕竟他们原本的计划,就是在今天让孟知先略微清醒那么一瞬,等宣布完孟家继承人为“孟菲菲”之后,便将孟家名下所有的产业折现离开这里,那么霍家再打压孟家,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他们都已经卷了钱走人了,又有什么可惧的?
“哎我说,你们这该不会是被我小叔婆道明了真相,所以才想用物理手段迫使我们离开吧?!”
霍霆忍不住跳了出来,摆出了李小龙标准战斗姿态,“来啊,谁怕谁啊,我小叔公可是在这里呢,他分分钟一根手指就能揍得你们跪下唱征服,不信来试试啊!
小叔公,上,啊打~”
“一根手指就能把人打趴下,你小子以为我修的是一指禅神功?这本事,我可真没有。”
霍临渊一脸好笑地看向霍霆,“不过我虽然没办法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人打趴下,但一拳一个,还是没问题的。”
“小叔公,那你还愣着做什么?”
霍霆见自己花架子都摆好了,但霍临渊却没有丝毫想要动手的模样,不禁有些急了,“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小叔婆被人欺负吗?”
“就他们,能欺负的了我老婆?”
霍临渊脸上满是嘲讽,“再来十个也不够,我不出手那是因为我遵纪守法,不想给他们造成人身伤害,而且我老婆,也没有想让我出手的意思。”
霍霆顺着霍临渊的视线看去,只见在黎槿玥的手指尖,已经捏住了几张黄符。
“日出东方,黑庶腾腾。千人万马,眼黑错错,前面山挡,后面水箱,左边龙蟠,右边虎穴……”
黎槿玥念出口诀的同时,将手中的黄符朝,着孟家等人身上抛去,“若有生人来到此,反手进圈不言语,叫你不动就不动,泰山压顶永无踪。定!”
在在场的那些白大褂与那些道人们震惊的注视下,那些从黎槿玥手中抛飞出去的符篆,不仅没有像他们正常认知的那样,在空中打个旋儿后落在地上,反而一张张都像是安装了什么地位一般,精准的锁定了目标。
不仅是那三、四个保镖,就连孟夫人、孟家姐妹与那位宋管家,都未能幸免的获赠了黎槿玥的一张黄符被贴在了脑门上。
“刚才……是我眼花了吗?”
先前那个拉着沈老到一边说话的白大褂 ,茫然中带着几分惊骇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刚才那黄符,还带转弯的?”
就在刚才,因为角度问题,从黎槿玥丢出去的其中一张黄符,如果要贴在孟夫人身上的话,中间是隔着他跟孟老的。
而那张黄符,却偏偏在飘飞到他们面前时硬生生地拐了个弯,绕过了他们后才贴在了孟夫人的身上,这完全不符合物理学常理的情况,简直不要太匪夷所思!
“老师 ,重点不是这个!”
白大褂中最显年轻的那个人,此时说话的声音都透着颤意,“孟夫人他们……真、真的不动了!”
“嘶!”
那人听到自己学生的话后,定睛一瞧,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小陈啊,你现在明白为什么我会请黎小姐过来了吧?”
沈老深深地看了那人一眼,在对方的肩膀上重重一拍,“我等医者,相信救人可靠医学,没毛病,但有些顽疾,可非医学,而是要靠玄学才能救人。”
陈医生:……
讲真,就算亲眼目睹了非科学所能解释的情况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发生,可他听到这种话从沈老这位国医圣手的口中说出,多少还是感觉有些炸裂。
“孟老弟当年救了孟二小姐的事,不就是找了玄门高人吗?”
沈老视线从陈医生的身上移开,转而看向被定了身的孟夫人等人,“有些事,我们不得不信。但要切记,大多数的时候,救人的还是得靠医学,知识永无尽头。”
陈医生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还好,沈老还没到连给他们医学界挽尊都给忘了。
“老大,咱们……好像碰到真正的玄门大佬了。”
其中一个道人凑到了黄袍道人的身边,扯着他的道袍袖口,动作很是僵硬地往外蹭着步子挪动,“风紧扯呼,跑吧!”
“跑什么啊!”
黎槿玥轻笑一声,“怎么,现在不装了,承认你们这是在打着玄门的旗号搞封建迷信骗钱?不过让我猜猜啊……”
黎槿玥看了眼孟家两姐妹,心中很快有了答案,“你们应该是被人请来充数的吧?”
孟家发生的事 ,的确是有玄门之人插手。
但既然不是眼前这些人,而孟家又没有让其他玄门的人出现,那也只能说明,他们几个就是单纯被孟家请来做样子的骗子。
至于真正帮了孟家这些各自心怀鬼胎的人到底是谁,也不是无迹可寻。
当眼角余光瞥到宴见深想要将“孟娇娇”脑门上贴着的那张定身符取下来时,黎槿玥脸色陡然一寒,“宴见深,你除了眼瞎心盲,原来还手贱啊!”
宴见深取符的动作随着黎槿玥的这句话微微一顿。
“黎小姐,虽然我不清楚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让他们都不动了的,但限制他人自由,是违法的。”
“……原来,他也知道什么是违法啊!”
一直在看戏的林倾闻言忍不住摇了摇头,“唉!”
“别唉了,他不怕皮肉之苦就让他胡来,如果能取下我的符,我就算他赢。”
黎槿玥嗤笑一声,看向林倾问道:“发现了没?”
“有点感觉,但我不敢确定,是不是就在那里。”
林倾说着,视线看向了放在孟知先床榻不远处那处窗边阳台上放置的那盆硕大的盆栽上。
“嗯,去吧!”黎槿玥满意地点点头,“相信自己的直觉,砸了它!”
在黎槿玥说出让林倾去砸那盆盆栽时,他并未太在意,不过一盆盆栽而已,砸了就砸了,现在更重要的是不能让菲菲顶着那张黄符。
谁知道,这会不会对菲菲拿回自己真正的身体产生什么影响。
说他拿不下那张符,鬼信呢!
不信邪的宴见深伸手就要取符,然而就在他手中刚触碰到那张符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自己的手像是碰触到了被烧红的烙铁一般,疼得他“嘶”了一声,本能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这……”
怎么回事?
“嘭!”
就在宴见深惊骇之际,耳边传来了那盆盆栽被摔在地上所发出的声响,以及……
“我靠,那盆栽里怎么会有一颗人头?!”
“报警,快报警!”
“姑娘,那不是别的什么东西是人头啊,你快放下,还是等警察来了再说啊!”
叽叽喳喳中,宴见深也震惊地看向盆栽的方向。
他看到,那个让他莫名感觉很像林倾的女人,弯腰从地面泥土中抱起了那颗人头的,然后动作无比小心地拂去人头上沾染的泥土。
随着人头上面的泥土被清理,那人头还没有彻底腐败的面容,也渐渐现于人前。
当看到那张无比熟悉的脸时,宴见深的双眸瞬间充血。
怎么会是林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