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两个多小时过去。
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了,此时酒店外面已经闪烁起了不少霓虹。
包间里,众人醉意微醺,情绪还在持续高涨。
桌面上几乎已经一扫而空,还有人提议,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不如就势去唱k。
“既然大家都这么有兴致,菁菁,你带头,先去开房,今晚所有消费我买单。”
哄闹不休,张庆同便直接站起来豪横表态,众人更是欣喜不已。
朱菁敏应声,看了一眼江灵瑶和顾丞,又道:“张总,瑶瑶和顾丞怕是去不了了吧。”
一句话骤然引聚全场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到两人身上。
大家不禁开始打趣,焰火平日里最疯,叫嚣的最厉害的就是江灵瑶,没想到她最菜,就连找个对象也不咋地。
这不,整个包间里,就只有他俩小卡拉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趴了,此时正在呼呼大睡。
谢凝雪不屑的瞥了一眼,这个世界总算安静了。
压下众人的哄笑,张庆同才再道:“所以我不是说了吗?”
“你们先过去,这俩人我来安排,我随后就到。”
“张总,要不还是把人交给我吧。”一听这话,谢凝雪马上起身道。
他来安排?
怎么安排?
随便开间房给两人扔进去,任由他们酒后乱性?
一想到这谢凝雪就不由的头皮发麻。
只要有她在,顾丞别想,江灵瑶更是妄想。
于是乎谢凝雪便搬出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说什么他们过来蹭饭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本来是焰火传媒内部的聚会,下半场他们就不多做打扰了。
怎么说她现在还是顾丞名义上的妻子,跟江灵瑶又是闺蜜,这两个人交给她再合适不过。
“当然,如此也不会中途坏了张总的兴致,依张总你看呢?”谢凝雪最终道。
“张总放心,还有我在呢。”
见张庆同还在犹豫,谭言西立即站起身补了一句。
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张庆同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道:“既如此,那就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谢凝雪浅笑道。
随即,包间里众人再度一哄而起,开门相继离开,偌大的包间瞬间就空了下来。
看着趴在桌面上依旧还在沉睡的两人,谢凝雪心中不禁掀起某些不为人知的主意。
能够在这场庆功宴上醉的不省人事?
看来,顾丞对江灵瑶,还真有几分真心是吧。
可惜了。
这么好的机会,今晚,江灵瑶是无福消受了。
等明日她和顾丞在同一张床上醒来,一切就该结束了,他们也会自然而然的回到原点上。
顾丞啊顾丞。
想轻而易举的就将她甩开?
问过她谢凝雪的意思了吗?
合情、合理、合法?
她这就让江灵瑶好好看看,究竟谁跟顾丞才是真正的合法夫妻。
“凝雪,我们走吧。”
少时,还是谭言西凑了过来,话音这才拉回了谢凝雪思绪。
嗯?
谢凝雪应声抬眸,方才的心思不在这儿,根本没听见谭言西在说什么。
强硬的略做掩盖后,谢凝雪才不无真心的说道:“言西,谢谢你。”
“没想到,他们那么欺负你,可这种时候,你还愿意帮他们。”
“不,我是在帮你。”谭言西肃然道。
“我知道,顾丞要离婚,你不甘心。”
“我更加知道,你那些不甘心是因为什么。”
“所以,凝雪,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只要是你的事情,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谭言西都会义无反顾。”
这话让谢凝雪听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下意识的闪躲着谭言西的目光,只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就这?
谭言西笑了。
不过,不急!
很快,谢凝雪不用选择,也只能是他谭言西的人了。
两人没再说什么,谭言西叫来服务员,单独给了小费,便让他们帮忙将顾丞和江灵瑶给搀扶下楼。
酒店门口,谭言西率先叫好了车。
服务员直接将两人“塞”进去。
可还没等谢凝雪和谭言西上车,司机就已经点火驶离了酒店门口。
“喂!”谢凝雪情急。
她没看到两人有清醒的迹象啊,那司机怎么回事?
谭言西将人拦住,道:“八成儿是他们胡言乱语叫的开车,凝雪,你重新打个车先去酒店,我这就去追他们。”
“好!”谢凝雪想也没想便直接答应。
目送谭言西离开,还一个劲儿的嘱咐他要小心。
道路辅路上,谭言西刚跑出来,马上开过来一辆黑色奔驰。
骤停,谭言西迅速上车关车门,车子急速离开。
整个过程都是在满天星大酒店的广告招牌背面完成的,完全处于谢凝雪的视野盲区。
浑然不知,谢凝雪眉头紧蹙,快步前往道路上打车,继而离开。
一路颠簸折腾,不知道过了多久,直至身形稳定之际,只听啪的一声,头顶的灯被打开,明亮的光芒刺激着顾丞紧闭的双眼。
咔嚓。
紧接着,听见门把所转动的声响,一个个沉重的脚步声紧随其后。
这是一间极大的棋牌室,里面的台球桌,棋牌,其余娱乐设施一应俱全。
唯有一点,这与普通的娱乐场所不同,就连内在的设施和装潢都充满了神秘感。
黑色的窗帘全部覆盖,仅有的灯光存在的意义似乎并不是光明,而是光明与黑暗之间穿梭的桥梁。
“没想到啊。”
少时,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轻蔑的响起,整个房间中骤然弥漫满了浓厚的雪茄味道。
“在景城这一片天之下,还真有敢违逆,并险些从我的手中逃脱的人。”
“如今的新生旦小花,确实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铮亮的皮鞋不紧不慢的径直向前,最终停留在棋牌桌后面的椅子前。
那人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此时沉醉不醒,软瘫的倚靠在椅子上的江灵瑶,口中皆为感叹。
旋即,他的目光平移,落到一旁顾丞的身上,轻蔑冷笑的声色更重了几分,他道:“就是这小子?”
“老张,你说该让我评价你点儿什么好呢。”
“是我无能,叫魏爷见笑了。”张庆同在旁躬身,唯唯诺诺道。
可他的话音未落,那人嗤之以鼻之际,却见,面前沉醉在椅子上的人忽然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