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丞傻眼!
手中还捏着林夕颜递来的铜色令牌,望着此时逼退保镖,全然占据整个宴会厅中心,向他单膝下跪的无数女人,大脑一片空白。
宴会厅内,空气仿佛凝固。
众人的目光聚焦在顾丞身上。
惊愕、嫉妒、不甘……
各种情绪交织成一片混乱的漩涡。
特别是北城当地企业家。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顾丞不过是个刚摆脱婚姻泥潭的“废物”,竟然会成为这么多名门贵胄千金争相求婚的对象。
这合理吗?
没见原配一家子还在那儿撒泼胡闹,还没个结尾?
眼前这这一番光景,叫天底下的男人还怎么活?
当然,还有其中一部分。
比如,柳志鸿,司马天磊等人,此时正洋洋得意的看着自家出场的千金,表现令他们十分欣慰,满意。
总算是赶上了。
半晌,同样沉浸在惊愕中的安可欣率先回神,拍着手走到顾丞身旁,嘴角强咧着笑容,从牙缝里硬挤出几个字,道:“还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哈?”
“顾先生,那么多豪门千金在向你求婚呢。”
“别装死啊~”
闻言,顾丞虎躯一颤,回眸冲她咧嘴一笑。
那笑,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他昨天晚上怎么拍着胸脯在安可欣面前保证的来着?
果然世事无绝对,现实可真是毫不留情的抽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嘶~
目光再见眼前震撼的场面,顾丞只觉得头皮发麻。
已经确定。
这些个女人背后的家伙,那是真打算要他的小命啊~
同一时刻,一贯的高傲燕婉柔神色龟裂,不禁咬了咬下唇,美眸中闪现出层层危机感。
听闻安可欣的话,燕婉柔迅速踱步上前,一把抓住女人的胳膊将她拽到一旁,颔首低声道:“喂,你脑子有坑吧。”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把顾丞往外推?”
那么明目张胆的提醒,不是让顾丞尽快择选?
安可欣不是不以为然,而是一颗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喃喃绝望道:“不然呢。”
“你好歹还是腾龙基金会大小姐,不也只能看着?”
“我能有什么办法?”
她现在唯一能祈祷的是,顾丞昨晚跟她说的不是假话。
否则,一个人凭什么去支配另一个人的心?
她安可欣不是谢凝雪,真无法自负到这个地步。
燕婉柔咂舌,简直恨铁不成钢,急促再道:“少废话。”
“我知道,你也喜欢顾丞。”
“这种时候就别装了。”
“一句话,咱俩联手。”
“不管什么事情,也该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我就不信,你真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挚爱的人,被别的女人抢走。”
该说的不说。
这几句话是真捅进了安可欣的心窝子。
迟疑片刻,她狐疑的蹙眉抬头,道:“怎么个联手法?”
“没脑子。”燕婉柔嫌恶了一句,直接拉着安可欣转身,倏然道:“看我的。”
诶?
安可欣根本没机会做出反应,人已经木讷的仍由燕婉柔在摆弄了。
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不能还像对待韩梅那种人一样,直接暴力解决吧。
可别介。
你瞧瞧这现场的女人,不说其他,单是最先抵达报上名号的那几个。
景城四大隐世家族之首。
景城第一豪门柳家。
华国南部战将公孙震之女。
……
所谓隐世家族,那身份地位,滔天的财力权势,可远远在当代景城第一豪门之上,更何况还是四大家族之首。
其次,景城当代第一豪门,比上一者略微次之。
但那可是景城,华国帝都所在的第一豪门,可想而知其雄厚的实力。
再者,华国南部战将公孙震,那可是华国仅有其一,天下无双,战功赫赫,拥有无上荣耀,更有着上方亲封封狼居胥之号的镇南王。
单凭其功勋卓著这一点,在整个华国,便无人能与之抗衡。
公孙璃来时只简单说了个华国南部战将之女,那是人家谦虚。
可别真以为,她不过是哪儿随便冒出来小将领的女儿。
只凭这其三,暴力动手?
安可欣可不想顷刻间,叫天研集团因为她的愚蠢而灰飞烟灭。
就算为了顾丞,她不在意,可那毕竟是安家几代人的心血,不是她安可欣可作为自私自利的赌注。
这一切,在场三分之二的人也都心知肚明。
更是在见燕婉柔和安可欣窃窃私语之际,才唤醒了众人那惊诧出天际的元神。
顷刻间,周围的窸窣暗语,带着刺耳的震惊和艳羡,如潮水般涌来。
这才打破了死一般沉寂的宴会厅。
也终于让惊愕的忘却自我的谢凝雪、韩梅母女幡然惊醒。
耳旁听着众人絮絮叨叨的话,那母女二人不禁,机械一般的回头相互对视了一眼。
双方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俩人脸色苍白得都像被抽干了血。
目光扫过林夕颜,又扫过那群气质各异、却无一不耀眼的求婚女子,谢凝雪心底的不甘如毒蛇般噬咬着她的理智。
她死死攥着拳,低着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嘴唇不停的颤抖,眼神却满是惊恐和愤怒。
不可能、不……绝对不可能!
谢凝雪不止于当真眼瞎到什么都看不懂的地步。
那可都是些非富即贵,高高在上,常年身居云端的天之娇女啊。
怎么可能会在一夕间,所有人如同约定好的一般,齐身出现在北城,做着同一件事?
求婚?
降低自身姿态,委以屈膝,只为了向顾丞求婚?
不可能!
这些话,谢凝雪差点儿没控制住自身,嘶声力竭的大喊出来。
猩红的眸子死死的锁在顾丞身上,谢凝雪嫉妒又懊恼的整个娇躯都在颤抖。
就凭顾丞?一个伺候了她五年,给她当牛做马她都看不上的废物男人?
他到底凭什么……
同时,在她身旁的韩梅也好不到哪去。
整个一人已经彻底瘫软,完全是倚靠在谢凝雪的身上在支撑。
惊愕的面色僵硬得像个面具,眼底却满是藏不住的慌乱和嫉恨。
她低声嘀咕:“这、这是干什么?”
“这些女人疯了不成?”
“就顾丞这种废物……怎么可能……”
那声音虽小,却带着浓浓的酸味,韩梅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撕碎这荒谬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