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玛给谢淮川安排的房子相比之前,更大更豪华,有独立的花园和室外泳池,而且离酒吧也不算远。
谢淮川看着眼前的豪宅,无力地叹了口气,问旁边的艾达:“租金要多少钱一个月?”
艾达闻言,诧异地挑眉:“老大还找你要租金,不会吧?!”
奥利维淡淡道:“不贵,不用有负担。”
谢淮川皱着眉拿起手机去旁边给阿尔玛打去电话。
艾达见状,疑惑地挠挠头:“老大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找川要租金?”
奥利维无奈地解释:“很明显,是川不想接受。”
艾达听了更不解:“为什么,这么大的房子川还不喜欢?”
奥利维看傻子一样看他:“是因为房子太好了,川不想要欠老大的。”
说完,他挽起袖子去把老大送来的新家具搬进去。
艾达半知半解,索性不想了,一块儿吭哧吭哧干活。
不知道阿尔玛说了什么,谢淮川还是接受了。
为了感谢艾达和奥利维给自己搬家,他留两人晚上吃烧烤,还打电话把安德利叫来。
安德利看着烧烤架上烤得流油的肉串,迫不及待地就往嘴里塞。
他一边被烫地不停斯哈斯哈,一边泪流满面地竖起大拇指:“川,太好吃了。”
艾达没抢上烤串,十分不满,转头冲奥利维道:“凭什么他没干活却能来蹭吃蹭喝?”
奥利维一脸淡定,把从安德利嘴下幸存的几串烤串递给他。
艾达这下不说话了,吃得满嘴流油。
谢淮川笑着看他们几个人抢来抢去,手中的动作利索,不一会儿就又烤好一把串。
安德利一开始胜在距离优势,但后来实在抢不过身手敏捷的艾达,气冲冲地威胁:“以后不给你们看病了。”
艾达十分不屑:“弗洛伦纳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医生。”
安德利威胁不成,愁眉苦脸地想了一会儿,走到他面前,鬼鬼祟祟地在他耳边说道:“你给我吃五串,我告诉你一个关于老大和川的八卦。”
艾达看了眼认真烤串的谢淮川,犹疑一瞬,数了数手里的烤串,又把奥利维拉来,两人凑了凑,犹犹豫豫地递给安德利,威胁道:“你要是敢骗我,小心我揍得你满地找牙。”
安德利不怕艾达,却有点怕他背后的奥利维,只能老老实实地点头。
他接过烤串,狼吞虎咽吃下去,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才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说悄悄话。
不远处的谢淮川看着凑到一块的三个脑袋,笑着摇了摇头,给手中的烤串撒了一把香料,霎时香气四溢。
安德利说得起劲,艾达满脸震撼,非常配合地张大嘴巴,发出嗷嗷的呼声。
“在说什么呢,这么有趣,我也听听?”
安德利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不行,你得拿烤串换。”
他看见面前的艾达立刻闭上嘴,拉着奥利维去帮谢淮川烤串。
安德利猛然意识到什么,脸上的表情空白下来,像是一个锈掉的钟表,咔嚓咔嚓地扭过头。
阿尔玛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绿眸在月光下冷得渗人。
安德利嗷呜一声蹦了起来,朝谢淮川疯狂跑过去:“川,快救救我!”
看着躲在谢淮川背后的安德利,阿尔玛气笑了,撸起袖子就想去逮人。
忽然,一根烤好的肉串被送到她面前。
谢淮川笑着冲她眨眨眼:“尝尝我的手艺,很好吃的。”
月亮般疏离冷清的男人染上了烟火气,变得鲜活生动起来。
阿尔玛一怔,接过烤串,咬了一口。
肉汁在她口腔炸开,外层焦脆,内里软嫩,香而不腻。
她由衷地道:“以后我可以来蹭饭吗?”
谢淮川弯了弯眼:“当然。”
安德利从他身后探出脑袋:“我也可以吗?”
艾达在一旁举手:“还有我和奥利维。”
谢淮川一一应下来。
阿尔玛黑了脸,一脚踹把安德利从谢淮川身后踹开。
在美食的诱惑下,安德利勇于反抗强权,和刚刚受伤还行动不便的老大抢起了食。
“老大,你现在不能吃太过油腻的,这份罪就让我替你受吧……”
阿尔玛一脸黑线地看着跑得飞快的安德利,决心以后要把安德利彻彻底底地揍一顿。
忽然,眼前被放上了一碗鸡汤。
谢淮川举起手指抵在唇前,比了个嘘的手势,压低声音道:“给你做的,不告诉他们。”
阿尔玛眉眼怔忪,拿起勺子喝了一口。
热汤汩汩流进胃,把她冰冷的四肢都烘得暖呼呼的。
感受着舌尖鲜甜的余味,阿尔玛只觉得晚风鼓噪,让她心跳都错了节拍。
握在勺柄的指尖紧了紧,她轻声道:“谢谢,很好喝。”
听到回答的谢淮川心满意足地走了,却没注意到一道炙热的视线,紧紧地跟着他。
——
谢淮川的日子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自从艾达一帮人见识过谢淮川的厨艺,就隔三差五地过来蹭饭。
不过一行人好歹自觉地自带食材,有时还会给谢淮川带上几瓶难得一见的好酒,不过最后多半会进他们自己的嘴里。
谢淮川也很乐意有人陪他吃饭。
就连刚刚上任的柯莱卡家族的家主,也会在百忙之中抽空来找谢淮川吃饭。
有几次很不幸地撞上了艾达他们三个,伤口逐渐恢复的阿尔玛也有了揍人的力气。
安德利只能顶着满脸青紫眼含热泪地扒饭。
艾达则会幸灾乐祸地捶桌子,然后收获自家老大的一记眼刀。
因为谢淮川喜欢做中式菜肴,这几个人也逐渐学会了使用筷子。
安德利学得最快,他一双做手术的手灵巧修长,稳稳当当地夹着木质筷子,又快又准地向桌子上的菜发起进攻。
奥利维中规中矩,虽然姿势略显怪异,但胜在稳健,夹住的菜基本不会掉落。
而艾达则输得一败涂地,两只拿惯了枪支的手此时像极了鸡爪,怎么也拿不稳。
回去之后,他不知道练习了多久,下次再来的时候就已经熟练地拿筷子吃饭,灵巧程度不亚于安德利。
后来听奥利维说他练坏了五双筷子,把安德利笑坏了。
别墅的花园很大,谢淮川闲得没事,把那些顽强生长的杂草拔掉,撒上了一些花种,时不时浇浇水,喝喝茶,怡然自得。
他以为自己的生活就会这样平静地过下去。
直到一次饭后散步,谢淮川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口鼻,套上了麻袋。
他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出奇愤怒地用手肘狠狠击中后面绑匪的腹部,后者很快发出痛呼咒骂声。
就不能让他的日子安安稳稳地过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