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霜意识到什么，开门见山。
“你想说什么。”
江玉妍一副被林如霜那双冷冷的眸子给吓到了似的，惊恐的摇头，慌张比划着。
“如霜姐，你别误会，我没有什么意思，不过就是问问，听阿渊说你今天去看望伯母了，又从贺总的车子上下来，想来贺总是不是也有什么过世的亲人在那儿。”
厉文渊闻言，不禁蹙眉，他声音像淬了一层冰似的问她。
“你跟贺霆琛一起回来的？”
林如霜能够感觉的倒，江玉妍在提到贺霆琛的那一瞬间，厉文渊就跟刺猬似的，浑身的刺都立了起来。
她现在要是表明自己跟贺霆琛走的很近，万一被厉文渊察觉到什么，搞不好会影响到贺霆琛拿绿洲项目的经营权。
林如霜语气淡漠的随便找了个借口。
“我打不到车，结果碰上了贺总，让他把我载了回来。”
江玉妍摸着下巴，一脸疑惑又迷茫。
“如霜姐跟贺总这么熟悉吗？还是说贺总其实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我之前都听说贺总从来不会让别人轻易坐他的车，因为那款车他很宝贝，除了他家里人，谁都没坐过呢，真是羡慕如霜姐。”
她还扯了扯厉文渊的的衣服下摆：“阿渊，你什么时候能有一辆，顺便带我去兜兜风。”
小姑娘长的白白净净出，明眸皓齿，让人一看就很喜欢。
抛开江玉妍那些不光明的手段，其实单从长相而言，她其实走到哪里都比较受欢迎。
“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厉文渊的心思这会儿不在江玉妍身上。
这时有同事走过来对江玉妍说：“江总监，有个项目有点问题，能不能麻烦你过去一趟。”
江玉妍没办法只能对林如霜比了一个打字的动作。
“阿渊，如霜姐，那我先去忙工作了。”
等江玉妍离开之后，林如霜对厉文渊说。
“能单独谈谈吗？”
“嗯，正好我也有事情要问你。”
厉文渊的神色透着阴气沉沉，唇角紧绷着，眉心几不可闻的拧在一块儿。
林如霜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征兆。
她跟着厉文渊走到办公室，林如霜也不管他想说什么，径直说道。
“我想让杨欣回来。”
厉文渊眉头拧的更深，他拨弄着桌子上那个会摇头的摆件娃娃，林如霜记得他桌子之前没有这个东西。
不过一看风格，不难猜出是谁的。
他踌躇片刻耐着性子跟林如霜比动作解释。
“如霜，你也知道，那天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你现在让我重新把杨欣叫回来，公司的人会怎么议论我？”
厉文渊神色为难。
林如霜也知道，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挤，的确是不好收回来。
“杨欣的情况你也知道，她那天也完全是为了我才这么说的，况且她现在还没有递交辞职，这样一来也算是有婉转的余地不是吗？”
厉文渊起身，然后走到林如霜面前，双手扣住她的肩膀，带动着她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如霜，我个人对杨欣没有什么意见，但那天你也看见了，她说的话实在是……”
林如霜拧眉，为了杨欣，语气都软了几分，几乎是恳求的口吻。
“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让杨欣回来吗？”
厉文渊神色也逐渐冷了下来。他比划的动作也越发冷硬起来。
“你真要为了一个杨欣让我难做？”
但只有林如霜自己知道，她不仅仅是为了杨欣，更是为了自己。
她就是想看看，在自己态度如此强硬且不退让的地步，厉文渊是不是依旧会袒护江玉妍。
林如霜眸光晶亮坚定的看着厉文渊：“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求过你，只有杨欣这一件事情，只要你答应，我可以把我手上现在的项目转给杨欣，这个项目明天就可以签合同，到时候让她跟我一起去，上面签她的名字，这样你也不会太难做。”
厉文渊没说话，他瞳孔颜色很深，那目光落在她身上，如遥远处深晦的海面，看不见一点波涛。
这时阿森推开门进来：“厉总，这里有一份文件……”
“滚出去！”
厉文渊突然朝着门口低吼出声。
阿森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是。”
办公室的门被再度关上。
林如霜心都跟着狠狠颤了颤，从自己跟厉文渊在一起之后，他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发这么大的脾气。
她手指紧紧攥着衣服下摆，浑身都僵直了。
厉文渊这时走过来，刚才盛怒的脸又恢复了自然，他眉眼温和的蹲下身子看向林如霜，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
“如霜，公司你也知道，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别看我现在说的上话，但这个位置始终没有坐稳，之前我跟你说过，我们家还有一个叔叔，能力远在我之上，他虽然有自己的公司，可谁知道哪天老爷子觉得我能力不足，就直接把我换了呢。”
“公司有好几个股东都是他的心腹，要是知道我在公司处置个人跟玩儿似的，指不定又要说什么，你还是体谅一下我。”
林如霜嗤笑出声。
“那你把江玉妍直接空降到公司来，那些股东们知道她连一个数据都要让你帮她做吗？你就不怕那些人传到老爷子耳朵里，影响你的地位？”
说到底，不过是她不配让他做出妥协。
意味着一旦杨欣重返公司，江玉妍必然会在厉文渊面前闹腾。
说直白点，他不就是怕他的小心肝生气，到时候又得费劲儿哄吗？
她就不一样了，她大度，不用哄，不管多大的事情，都可以自己内部消化。
还真是印证了那句话，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厉文渊阿飘从的揉了揉眉心：“这个不一样，江玉妍现在的确数据方面还有一些不适应，但她的履历跟文凭在那儿，a大出身的，只要耐心教，以后能力不会差到哪儿去。”
林如霜嘴里一阵苦涩，她明白了，江玉妍他有这个耐心慢慢教。
但杨欣只是一个普通员工，不配让他去冒这个风险。
林如霜再问他最后一次：“好，你的意思就是，就算我把我的项目让给杨欣，你也不肯让她回来是吗？”
厉文渊的态度跟刚才一样，摆手示意。
“不方便。”
“我知道了。”
林如霜也不再纠缠。
她从椅子上起身就准备离开。
厉文渊突然扣住她的肩膀，侧眸，林如霜在他眼底看到了冷意。
“你跟贺霆琛，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