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霆琛眼眸晦暗，态度很坚决：“那我如果一定要为难呢？”
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都很为难，谁都清楚，贺霆琛不好惹，得罪他比得罪上面还要麻烦。
就在两个人还在纠结之际，其中一个人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好的，我明白了，剩下的等我们回来再跟您汇报。”
挂断电话，执法者对贺霆琛态度恭敬的说道。
“我们刚才已经接到电话，鉴于林建国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以让他在病房里接受审问。”
“具体的情况我们还在继续调查，但需要提醒你们家属的是，倘若真的证据确凿，不管你们到底跟谁认识，林建国都必须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林如霜甚至都不敢想那么远，她现在唯一的要求也就是不把林建国带回去。
剩下的问题，都只能以后再说。
“谢谢两位了，刚才多有得罪，希望两位不要放在心上。”
“无妨。”
林如霜跟贺霆琛让开道，两位执法人员走进病房，短暂的跟林建国说明了一下情况。
林建国也很震惊，情绪立刻就激动起来。
“这……这不可能，我们每一次筛选材料都是经过严格检查的，绝对不可能有那种情况发生。”
林建国说完，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抓着林如霜的手。
“如霜，你要相信爸爸，爸爸做生意那么多年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像这种事情，我明知道犯法，会闹出人命，这不是砸我自己的招牌吗？”
林建国说完，又剧烈的咳嗽起来，林如霜看他咳嗽的面色极度难看，上前轻拍着他的脊背安抚道。
“爸，你不要那么紧张，人家都说了，现在只是还在调查，爸，你任何的细节都不要遗漏，都告诉他们，他们才好调查。”
林建国也是很配合的跟他们交代了细节。
执法者看林建国还算配合，问完就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贺霆琛几个人。
林建国一脸焦急的对林如霜说：“这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们！”
“我知道，不过平日里这个项目都是谁在负责。”
眼下出了问题，林如霜只能从源头查起。
林建国却叹了口气摇头：“查不到的，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把项目做完之后就辞职，相关人员也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了公司，现在你就算是专门去找，人家一听这个项目出事，谁会配合你！”
贺霆琛在一旁轻嗤出声：“林伯父，这么多人在项目结束之后都相继离职，您当时就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吗？”
“没有，因为都是隔了一段时间，再加上每个人好像找的理由都很符合情况，他自然也不可能不让人家辞职。”
林如霜心中了然。
林建国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那么的年，又如何不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
他看见林如霜沉重的脸色，倒还反过来安抚她。
“如霜，你不用担心爸的问题，我都一把年纪了，难不成还怕进监狱，再说，我也活不了多久，就算判刑，我都不一定能够服刑到那么久。”
林建国说这话时，看上去很随意轻松，但是在林如霜看来，却透着一股凄凉。
她眼眶突然间有些湿润，林建国现在到了老年，重病缠身，已经有点惨了。
结果现在还缠上官司，要是这件事情搞不好，就会去监狱里渡过他不多的时间。
林如霜情绪突然就有些绷不住了，她起身，背过身对林建国说。
“不，你别想那么多，先好好休息，这件事情我会找人调查清楚的。”
说完，她快步走出了病房。
贺霆琛走出去时，看见林如霜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偷偷的抹眼泪。
他走上前，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手帕。
“擦擦？”
林如霜瞥了一眼，婉拒道。
“不用。”
“一会儿鼻涕眼泪蹭到衣服上也就算了，万一吸到嘴里……”
“别说了，恶心！”
林如霜还不等贺霆琛将后面的话说完，立刻接过他手里的手帕擦了擦。
结果擦完，发现残留在上面更恶心了。
她只好包起来捏在手里对贺霆琛说。
“这个手帕等过两天我再还给你。”
“嗯。”
林如霜又想起一个事儿：“不过你虽然年纪比较大，但是也不算很大，为什么还有手帕这么古早的东西？”
贺霆琛的眸光微微黯淡了几分。
“这个手帕是我妈留给我的。”
林如霜怔了一瞬，想到刚才自己无意间晃了一眼上面手帕绣在上面的荷花，看的出来绣工很精细。
她好奇的问道：“所以上面那个荷花，也是你母亲绣的？”
“嗯，这是她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贺霆琛一想到母亲当时的容貌，明明她可以活到林建国这个岁数，却……
林如霜看出贺霆琛平日里冷漠又强大的气场都在这一瞬间削弱了不少。
“抱歉，我刚才只是好奇随口一问，没有别的意思。”
“没关系。”
贺霆琛收回视线。
林如霜突然感觉到手上的手帕有些烫手。
她突然觉得有点尴尬，尤其是她竟然用来擦鼻涕！
自己深知母亲对孩子的重要性。
“那个，我现在就去洗，洗干净还给你。”
她说着就准备去医院的卫生间。
贺霆琛陡然拉住她的手腕：“不用着急，现在洗也不会干。”
林如霜见贺霆琛都这么说了，自己也没有太过抗拒。
“贺总，我能不能像你打听一个人。”
贺霆琛讪讪的挑了挑眉梢。
“厉文渊的小叔？”
林如霜微微有些诧异：“你都知道？”
“所以就算我知道他的行踪，你打算怎么接近他，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他那个人脾气很古怪，你身上能有什么筹码跟他交换？”
林如霜深吸了一口气。
“只要我有的，我都愿意交换。”
贺霆琛听到这话，眉心下意识的紧蹙，他语气加重。
“什么叫你有的，都愿意交换，指什么？”
林如霜也一时间没有听懂贺霆琛的意思。
“就是他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再者，贺总，你现在问我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因为我是被动的，决定权不在我身上。”
贺霆琛突然身形突然逼近她，湿软唇瓣微微开启，呼出的气息热热地扑在她脸上，带着馥郁的玫瑰花香。
“那如果他想要你这个人呢，你也打算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