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不平等条约
“说完了没有！”娄天钦不满的敲击着桌面。
姜小米手一抖，差点把字写错了，抬头凶巴巴的瞪他：“催什么催？你很赶时间吗？”
娄天钦：“……”
完颜嘉泰很自觉地把头扭到一旁，这种事他不好参与，万一引火烧身划不来。
男人飘忽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宋真真身上。
姜小米趴在桌上奋笔疾书，宋真真则偎依在身侧，眼睛盯着她移动的笔尖，那般认真，那般的执着。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不同的画面。清隽的少年伏案做功课，小女孩抱着洋娃娃坐在他身侧，一看就是四年。
在此期间，少年时常会嫌她烦，嫌她碍事，只有指挥她倒水、捡橡皮擦的时候才会觉得她还有点用处——也仅限于次。
完颜嘉泰怔然了一下，突然间好羡慕姜小米。
因为她正在被宋真真盯着，温柔的视线仿佛黏在她身上一样，刹那间，他心酸到了骨子里。
也许看得久了，宋真真活动了一下脖子，冷不丁与完颜嘉泰对视在一起。
完颜嘉泰眼瞳一缩，几乎狼狈的躲避。
“我去抽根烟。”他站起来道。
娄天钦正好也是这个意思，两人同时朝阳台走过去。
打开窗户，一股夹杂着水汽的冷风灌进来，完颜嘉泰赶紧把窗户掖了一条小缝，而后心有余悸的朝客厅看了一眼，发现她们并没有被风吹到，这才从裤兜里掏出烟。
递给娄天钦一根后，自己也叼了一根。
香烟点燃，娄天钦深吸了一口：“刚才你躲什么？”
完颜嘉泰掀了掀唇，露出无比讽刺的笑意：“人就是贱。”
娄天钦并不觉得意外，这位西亚首富的太子爷经常曝出金句名言，虽然内容很粗糙，但却一针见血。
“怎么讲。”
完颜嘉泰烦躁的撸了一把头发，似乎想把脑袋里的烦躁一同抹去：“以前没觉得哪里好，他妈今天越看看越喜欢……”
“有挽回的余地吗？”
“挽回个屁……我就是一大傻雕。”以前他讨厌她，好几次恶趣味上来了，把东西往外丢，然后叫她捡回来。
“嘉泰，能不能不要再丢那么远，我跑的好累。”
看她被捉弄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自己竟然觉得很畅快，想到这儿，他恨不得穿越回去把当初的自己抽一顿。
娄天钦默默地掐灭烟蒂：“走吧，傻雕。”
完颜嘉泰竟然没有反驳。
他们回来的正好，姜小米的‘离婚细节’也写好了，把写满字得稿纸推到他面前：“你看看吧。”
娄天钦连眼皮子都没抬：“不用看了，就照你说的做。”
姜小米跟宋真真对视一眼，姜小米连忙道：“签了字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娄天钦瞥她一眼：“再写一份结婚计划吧。”
“已经写好了。”
相比起离婚计划，结婚计划明显草率了许多。
“结婚后互不干涉？”望着只有一句话的草稿纸，娄天钦眉头竖的老高。
这条明显对他更有利，可怎么都觉得得了便宜的人是她。
姜小米不假思索道：“是啊，你不能干涉我的自由。”
刚才他们出去抽烟的时候，宋真真讲豪门阔太太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家族越大，规矩越多，好在那个时候她脑子不好使，人家说什么她都照做，也不觉得被控制，换成现在的话，估计会疯掉吧。
姜小米是一匹脱了缰的野马，哪里受得了那样的约束。娄天钦盯着稿纸看了许久问道：“你想要多大的自由？”
“起码不能干涉我的私生活，哦对了，我们结婚的事不能让外面人知道。”她一把夺过稿纸刷刷得补充。
从她开始写这些零碎内容时，娄天钦的眉头就没怎么松过，尤其是现在，越皱越紧，眼底的温度也随之降低到冰点。
结婚还不能让人家知道？
怎么？怕人家知道后，绑架她吗？
“如果闹得人尽皆知，对我以后择偶有影响。”姜小米说着，把稿纸重新递给他：“看看吧，行就结婚。”
娄天钦眸色一沉，周围空气立刻从零度降低到零下，这个女人总是有办法惹他生气。
“我不同意。”骨节分明的五指压在稿纸上，直接退了回去。姜小米不住的抓后脑：“为什么？”
“不为什么！”
姜小米急了，拍案而起：“娄天钦，你要搞清楚，现在是你求着跟我结婚，不是老娘求着你。”
以他的身价离婚一百次都不会有人嫌弃，可她就不行了。
现在社会对离婚女人还是有偏见的，尤其是曝光以后，肯定会有狗仔跟着她。
过的好还行，万一过的不好岂不遭人笑话？
默默无闻的结婚最好，离婚了谁也不耽误谁，谁也不拖累谁，以后交新男友，直接跟人家说丈夫嗝儿屁了，简单直白。
娄天钦黑着脸站起来：“不结了。”
男人撂下狠话往外走，完颜嘉泰惊呆了。
以前谈生意的时候，再无耻的要求娄天钦也能笑脸相对，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沉不住气了？
“……等等。”见情况不对劲，完颜嘉泰赶忙去追。
“不结就不结。切……”姜小米开始收拾桌子。
又一次谈崩了。
娄天钦已经走到门口准备走了，却被完颜嘉泰硬生生的拉住。
“走走走，我们再去抽根烟，冷静冷静。”完颜嘉泰说着，死命的把娄天钦往阳台拉。
娄天钦本来还有些反抗，当看见完颜嘉泰不停地朝自己挤眉弄眼后，娄天钦压下怒意，迈开长腿跟着他走。
两人再次来到阳台，完颜嘉泰连忙递过去一根烟，而后主动为男人点上。
刚才娄天钦被姜小米气的差点吐血，因而脸色看起来十分难看，完颜嘉泰虽然不能体会，却能理解。
“你拉我过来干嘛？”
“老大，我要是你，我就拖死她。”男人压低声音。
娄天钦狠狠吸了一口，又徐徐得吐出：“什么意思？”
见客厅的两个女人没有在意这边，完颜嘉泰凑到耳边悄悄道：“结婚以后，短时间内别离婚，拖他个十几年，等她人老珠黄，瞎子才会要她。”
娄天钦一瞬间茅塞顿开。
怪不得人家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完颜嘉泰看待问题果然非一般人可以媲美。
娄天钦黑眸里升起一抹赞许，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主意。”
完颜嘉泰阴森森的笑起来：“是不是很刺激？”娄天钦欣然点头：“蛮刺激的。”
“所以，先把人娶到手，不娶到手说什么都是空的，干妈还等着做手术呢。”
抽过一根烟之后，娄天钦脸色稍微好转一些，他来到阳台：“把笔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