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有种你就醒过来
植物人体重下降是正常的事，但是这些年来，从没有过下降的这么快。
医生查了很久都没发现原因，这才给娄天钦打电话。其实他们也晓得，这个时间点打电话确实有点不妥当。
“知道了。”
挂断电话，娄天钦沉默了许久，回头看见姜小米坐在圈椅上，拿着听诊器玩的不亦乐乎，偶尔抬头，他几乎本能的闪躲……
“我去喝杯东西。”走到门口，娄天钦握着门把手，忍不住回头，却发现姜小米的目光竟一直跟随在他身上。
她平静的望着即将出门的他，那一刻，负罪感油然而生。
“你是要去医院吗？”姜小米平静的问。
娄天钦眼眸一缩：“你在说什么？”
“装的还真像，啧啧啧，以你的演技，别说拿奥斯卡，就是拿演员终生成就奖，我都觉得不在话下。”
她的讽刺让娄天钦瞬间冷了脸，握着门把手的掌心越握越紧，姜小米低头摆弄着听诊器，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记得那天在办公室里说过，在我们离婚之前，你不可以踏进医院一步。”
她不是圣母玛利亚，也不是普度众生的‘白莲花’，他心里有别人她可能管不着，但在婚约关系没有结束的时候，他休想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哪怕对方是个植物人也不行。
娄天钦平生最恨被人威胁，而姜小米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用‘离婚’来要挟。
“说完了吗？”娄天钦表情漠然，声音也冷的不像话。
“说完了。”
娄天钦拉开卧室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姜小米捏紧拳头，连续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她千万不能生气，不然宝宝就会不高兴，到时候搞郁闷了划不来。
掀开被子，一头钻进去。
“王八蛋，自己说过的话不算数，以后鬼才相信你，天上打雷，怎么不劈死你啊……”姜小米在被子里呐喊。
憋得喘不过气来了，她呼哧一下掀开被子，却看见娄天钦好整以暇的站在床边，黝黑的眼眸闪烁着看不懂的深意。
姜小米满脸尴尬：“……你不是去医院了吗？”
娄天钦目光微闪，而后冷冷的讥讽道：“我敢去吗？不怕被雷劈死？”她把头扭到一旁：“如果是我，死都会去的。”
……
医院门口忽然传来‘吱——’一声刹车，迈巴赫稳稳地停靠在路边，门卫认出这辆车的主人，连忙抬起桅杆。
但是，车子却没有动，正当门卫百思不得其解时，副驾驶上居然跳出了一个女人。
她有着一头如洋娃娃般的自然卷发，灯光下很接近亚麻色，圆嘟嘟的脸颊，双眸顾盼生辉，她穿着很厚的羽绒服，下巴整个埋在毛领里面，看得出来有点怕冷。
门卫感到很费解，这辆车的主人不是娄天钦吗？
姜小米一路畅通无阻的坐电梯来到唐婉所住的楼层，电梯门一打开，等候在一旁的几个医生异口同声的喊：“太太好。”姜小米嗯了一声：“带路吧。”
抵达病房后，护士全部出去，只留下两名主治医师。
“情况是这样的……”
“等一下。”
只见她打开手机微信，找到娄天钦的头像，点了视频通话功能，然后把镜头直接对准医生：“等接通了你再说。”
屏幕闪了两下后，娄天钦出现在视频里，医生大吃一惊：“娄爷，您在开车吗？”
娄天钦冷冷道：“你说你的。”
两位主治医师面面相觑了半天，还是头一回用这种方法讲解病情。
姜小米无奈的叹口气：“有什么就说什么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医生甲连连点头：“对对对，太太说的是。”
但还是没有人愿意开口。
姜小米知道他们欲言又止是为什么，估计有些话不方便当着她的面说，可她今天偏要在这儿。
僵持了几分钟，娄天钦在视频那头不耐烦的眯了下眼睛：“你们准备酝酿多久？”
“……我们刚刚替唐婉小姐扫描了一下脑电波，发现她大脑皮层活动频繁，那个……那个……体重减少可能跟消耗有很大的关系。”
因为是植物人，身体各方面机能几乎是停滞状态，人工提供的营养液足以维持她生命的基本消耗。
如今大脑皮层忽然有了活动，那么消耗就多了，营养液的养分明显不够用，因此身体才会突然间减重这么多。
娄天钦猛地握紧方向盘：“你说清楚一点。”
医生乙结结巴巴道：“可以这么说，唐婉小姐以前大脑意识并没有那么强，甚至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从我们今天的扫描结果来看，她似乎已经能感知到外界的变化了。”
“说那么废话干嘛，你直接讲，她以前是没有知觉的植物人，现在是有知觉了。”听他们讲话真够累的，干脆简洁一点不好吗？
医生甲讪讪得点头：“对，对。太太您解释的没错。”
娄天钦沉吟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她醒来的几率有多大？”
医生乙道：“以前是万分之五，现在可能有万分之十。”
姜小米抽了下嘴角，这跟没有有什么区别？
娄天钦眼底的光泽突然全部暗了下去：“以后，有百分之十的时候再来通知我。”他顿了顿，冷声补充了一句：“我的时间不是给你们这样浪费的。”
“娄爷，娄爷……”
叮……娄天钦果断的挂了视频。
两个医生一脸的委屈，这事儿若放在以前，娄天钦绝对会好好的褒奖他们，可现在怎么变得这么……
没有夸奖也就算了，还变相的斥责了一番。他们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一旁东张西望的姜小米身上。
“太太，您的手机。”医生把手机恭敬地放回她手里。
姜小米接过手机，然后朝着病床方向走，医生忙不得的跟上来，那种生怕她突然抽出一把刀的惊恐，姜小米不是没看出来，她在心里嗤笑，这群凡夫俗子。
别说杀人犯法，就算杀人不犯法她也不屑这么干。
别看她平时吊儿郎当，其实在感情方面一直都有着自己的骄傲。
当一段感情参杂了其他人，哪怕再爱，也会毫不犹豫的隔断。
这就是她，姜小米。
曾经宋真真就问过这样的问题，爱情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姜小米说：“爱情就是霸占，如果不属于我一个人，那就滚犊子！”
目光停驻了几秒，姜小米果断的转身往外走。
唐婉，有种你就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