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之后,养心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因为同样都是为皇位而争斗过来的姬渊,知道现在自己怎么都不可能为所爱之人博得一条生机。

    他抬起头来目光狠毒也是撕破脸面。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放你弟弟还有剩下的人一条活路了?”

    他问的直接。

    眼中的冷漠跟愤怒怎么都藏不住。

    楚天阔倒是无所谓这些情绪耸了耸肩膀之后摊开了自己的双手。

    “父皇应该知道的吧?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我早就已经说过了,求人就得有求人的姿态,高高在上的话,一般人是不会喜欢的。”

    “那么你的愿望也就会落空了。”

    楚天阔是懂循序善诱的,而姬渊是有些吃软不吃硬,可终究还是会为现实低头。

    沉沉默了一会儿,便没有再说些什么。

    楚天阔倒也不怎么着急,只是微微一笑勾纯道:“父皇累了,那就好好休息。”

    “咱们有的是时间,好好商量这件事情。”

    楚天阔掌握了所有的一切,又怎么可能会担心不如自己的意。

    哪怕是最后真的没有得到传位诏书,那他也可以从系统那里找到一模一样的。

    只是那个时候可能真的就要做一个不孝子,让姬渊吃一些苦头了。

    出了养心殿之后,楚天阔懒散的伸了个腰。

    昭阳都替他有些着急,“殿下,要不要属下拍些人去找一下皇上的印章?”

    其实让墨守成规的昭阳说出这种话来实属不易。

    楚天阔也是觉得挺惊讶的,但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开口。

    “又何须让你背负这般骂名?”

    等到登基大典那日,传位诏书也会随之出点点也会随之出现的。

    昭阳不懂他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想到主子之前对于任何事情都是有着十足的把握便也没有再

    “殿下,咱们现在去哪里?”

    外面骄阳正好。

    但是到底是入了深秋,光芒洒在楚天阔的头顶上。

    像是命定之人一样,身上撒了金光。

    “去天牢啊。”

    楚天阔有些不解,“不是说高贵妃现在已经服软了吗?”

    “咱们现在就去看看她究竟是要说些什么?”

    楚天阔想到这里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

    “我可是很好奇,她会出卖丞相到什么地步?”

    毕竟他们父女两个人做了这么多的恶事,如果真的是互相拆台的话,估计得说个三天三夜才好。

    “好。”

    昭阳拿着剑跟了上去。

    到了天牢门口就听见里面的惨叫声。

    楚天阔温言拧眉疑惑的开口,“里面怎么啦?”

    “可是有什么冤情?”

    他这个人还是下意识的习惯为人主持公道。

    然而守在门口的狱卒有些尴尬,但又有些卑微的弯着腰开口。

    “殿下,这人是高贵妃。”

    楚天阔:“???”

    楚天阔更加震惊了。

    高贵妃的声音是这个样子的吗?

    怎么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样?

    狱卒像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连忙挂着一脸谄媚的笑容开口解释。

    “前两天有一个嘴贱的将盛家的事情告知了贵妃娘娘,这两天一直在喊。”

    “所以奴才才想着要快些禀报殿下才是。”

    楚天阔对此毫不在意。

    只是走了进去。

    一股腥臭难闻的刺鼻味道扑面而来熏的人眼睛难受。

    楚天阔接过昭阳递过来的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而里面的高贵妃听见外面动静之后顿了一下目光如炬一样的看着这边。

    直到看到一个身穿着黑色衣服,外面还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身形挺拔气质高贵儒雅,那时候眼眸是从始至终的淡漠。

    “太子殿下,我真的知道错了。”

    “可不可以让我见一下阿言?”

    她看着走进来的楚天阔,抬起头来卑微的仰视着他。

    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是在给一个上位者卑微求饶。

    楚天阔很享受她跪着像条狗一样的求自己。

    如今那个高高在上的高贵妃身上难闻的味道让人作呕。

    而且现在卑微祈求着自己。

    楚天阔垂下了眼眸,勾唇道,“老五知不知道娘娘这般狼狈的样子?”

    他说这话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可是现在高贵妃别无选择,最终只能含着泪咽下这份屈辱。

    如今的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当初种下的恶因得到今天的果,她本应该做一个愿赌服输的败者。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因为自己还有许多放不下的事情还有人。

    姬谨言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无论是再怎么心狠,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你只要放了,他想让我做什么事情都可以。”

    “我可以把父亲的谋逆册子交给你们,甚至、甚至……”

    盛宜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哽咽不已。

    因为她清楚自己如今是站在一杆天秤的中间。

    如果想要救自己的儿子,那就是在推着盛寺去死。

    父女一场,她实在是不想走到如今这个局面。

    可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来,眼神中多了几分坚毅。

    “甚至可以出庭指证他。”

    楚天阔满意的挑了挑眉,对着她点头道:“今天晚上孤会让你看到姬谨言。”

    “之后的事情就得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这话意思很明显,盛宜也是明白的,识趣的点了点头。

    夜晚。

    呼啸的冷风割裂开宁静,中原府一片漆黑,连外面的官兵也无人把守。

    几道黑色的身影从院墙外面翻了进来。

    伴随着冷风几人偷偷潜了进去。

    而房间内。

    有几只已经死去的老鼠发出阵阵难闻的味道。

    躺在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而听到旁边有动静,他原本呆滞无神的目光缓缓的闭上。

    “动手吧!”

    他的语气没有面临死亡的恐惧更多是解脱。

    在这寂静又沉默的屋内,姬谨言等了半晌,那锋利的刀刃也没有割断他的脖子。

    有些疑惑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双满含热泪的眼睛。

    是母妃。

    姬谨言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坐了起来。

    “我不是在做梦吧?”

    “母妃,真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