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潮湿的天牢里。

    在早就已经变得潮湿的枯草里,有老鼠不断的窜来窜去,发出吱吱的声音。

    男人浑身是血,头发凌乱的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咣当一声。

    门外面的铁链被打开,一束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

    那束光婉如刀刃一般刺的他眼睛都睁不开。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从光芒中走了进来。

    “林寄。”

    他声音带着倨傲的冰冷,仿佛不将世间万物放在眼里。

    林寄喘着粗气听到这个声音,手想要抓住些什么,但是因为太疼根本动弹不了。

    他缓缓的抬起眸子就看到了穿着明黄色衣袍的当朝太子。

    也就是自己的哥哥。

    他勾唇冷笑一声,眼底满是讽刺。

    “如今你倒是颇为得意呀,这明黄色确实是比较衬你。”

    楚天阔对于眼前这个所谓的兄弟,他倒是没有任何感觉。

    他的兄弟多了去了,甚至先皇的兄弟也多了去了。

    身在皇家可从来都不会用亲情去帮助些什么,也从来都不会在意这些。

    “孤之前就知道你。”

    “你是个蠢货,你母亲也从未对你谋划过。”

    林寄听到这话之后,眼底的怒火终于是藏不住了。

    “你说什么?”

    楚天阔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模样,真是和父皇如出一辙。

    不得不说的一件事情就是,他们兄弟几人中最像皇上的也就是这个私生子了。

    楚天阔坐在了昭阳搬来的椅子上面居高临下,神情。

    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像是看一个垃圾一样,丝毫不在意。

    “你母亲如今已在宫中,本宫想要和你商量一件事情,若是可以,那你们一家三口即可团聚。”

    “只要是父皇一日不死,那你们母子二人也可想一世无忧。”

    可没想到林寄听了这话却冷却一身不屑一顾。

    “不知你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他双手撑在地上,看起来极为费力。

    然而楚天阔却对于这样的人从来都不动恻隐之心,毕竟留他们一日,那么以后会影响自己的皇位。

    他可不想以后坐上皇位之后却再有麻烦。

    所以能够除尽之人,他必然是一一杀之。

    楚天阔垂下眼眸,沉默的看着眼前这个跟父皇有几分相似之人。

    “本宫要你这辈子都不得姓姬。”

    “也永远都不要对任何人说出你母妃还有你与父皇的关系。”

    他的语气平静,仿佛眼前之人答不答应都无所谓。

    然而林寄听到这话的时候却笑了。

    他眼里的猖狂和得意愈发浓烈,因为脸上的鲜血而显得狰狞。

    “哈哈哈我当是什么呢?”

    “原来你是想着若是父皇对我恩宠有加,会抢夺了你的位置呀。”

    “太子殿下,你若真是有那样的本事,为何要怕呢?”

    “难不成太子殿下觉得自己稳操胜券的皇位要坐不稳了吗?”

    听到这话楚天阔嗤笑一声。

    他眼神中的不屑与鄙夷实在是太过明显。

    不将眼前这个人放在眼里,又怎么可能会真的一直担忧自己的皇位。

    手中的佛珠一颗一颗的随着带着绿玉扳指的拇指不断的拨动着。

    “你以为本宫说这些是担心你一个野种来争夺本宫的皇位吗?”

    “哈哈哈……”

    楚天阔觉得他说这话实在是好笑的不行。

    等笑够了之后,这才稍微收敛了一些,蓝色的一只手撑在了旁边椅子的扶手上面。

    “林寄,原本你刺杀本宫就已经是死路一条。”

    “你说你是父皇的孩子,可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

    “若是此事闹大的话,那你绝对是得死,本宫也拦不住。”

    楚天阔说这话的时候神色认真笃定,仿佛没有欺骗他的必要。

    林寄本来就是想养在宫外,甚至生活的也算是没有富贵人家那般有勇有谋。

    他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事情闹大之后自己必死无疑。

    只是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对自己不屑一顾,将他看做小喽啰一般。

    如果依照猜测的话,那此人的话是绝对可以信任的。

    只不过……这是为什么?

    楚天阔并没有着急催促他去想这些事情。

    只是一直转动着手上的佛珠,容他慢慢的去想。

    有些事情别人说他们是想不明白的,甚至根本就不开窍,还会觉得这些事情是害他们。

    就比如方才,原本就只不过是好心的提醒一下而已,谁能想到竟然被误会成他处心积虑了。

    看来好人还是不能做。

    楚天阔懒散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可有想清楚了?”

    “本宫没有时间陪你耗着。”

    “若是你想去宫中或者外面大肆宣扬你是皇上流落在民间的皇子。”

    “本宫不会阻拦你,但是本宫可以跟你打个赌,不出三日你绝对是会被观赏冒充皇家子嗣,扰乱朝纲的罪名,最后死在哪个臭水沟里,你信不信?”

    楚天阔早就已经知道这皇宫之中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生活的。

    那些潜伏在暗中的柴狼虎豹,只要是有一个蠢货冒头,他们必然是要把他们啃的骨头渣都不剩。

    原主就是这个样子,而且原主是死了之后自己才来的。

    林寄看着他如此笃定的神色也是犹豫了,他本来就无心朝政,说想要当皇上也就只不过是心中想一下而已。

    自己是什么分量的人,他自然是很清楚,绝对是做不了皇上的。

    终于在挣扎了一番之后,他这才陈声开口。

    “你想让我怎么做?”

    楚天阔失笑出声,“不是本宫想让你怎么做,而是本宫给你怎么安排,你就得怎么做。”

    “难道你现在都还不明白吗?自从你进了皇宫的那一刻之后,你的一切都不由自己控制了。”

    “父皇可保不了你,所以你就只能依靠我。”

    楚天阔已经成为了这皇宫中的主宰,任何人都得依靠他,要么就是最后被他赶尽杀绝。

    林寄听到这句话之后慢慢的跪着爬了过来。

    “我保证我不会再做任何的事情。”

    “我能求的就只想要让我和我母亲还有父亲安然无恙。”

    “只要你能够保证这一点的话,那么我愿意为你做任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