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嫔和钮钴禄雅琴心里都有事,虽然外面天气冷,但抱有目的的两人,还是在永康门附近慢慢走着,这里是出宫的必经之路。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期间蕙兰一直捧着一个盒子。

    “大冷天的,这个丫头捧着盒子怪冻手的,俗云你帮着拿一会儿。”

    “是。”俗云抬手去拿蕙兰手中的盒子,被蕙兰躲开。

    里面的东西自然是不能让人看见的,钮钴禄雅琴不太自然地笑道:“不用麻烦玫嫔娘娘的人,蕙兰习惯了。”

    玫嫔看了眼俗云,不甚在意地笑道:“行,要不我们去那边儿廊下坐坐。”

    这天气的风吹着确实难受,钮钴禄雅琴便点头同意了。

    等二阿哥从养心殿过来的时候,一直注意着的宫女急忙跑来:“二阿哥过来了。”

    可能是过于紧张,钮钴禄雅琴立刻转身,随即想起玫嫔在身边,她有些窘迫的低头转回来。

    玫嫔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俗云,见她点头,对着钮钴禄雅琴笑道:“格格,本宫今天还没去安华殿,这”

    钮钴禄雅琴换上优雅的笑,轻声道:“玫嫔娘娘不必顾及臣女,正好臣女也该回慈宁宫了。”

    玫嫔装作歉意的说了两句,转身离开,在宫道与永琏相遇,她平静地见礼离开。

    走到崇楼的永琏被钮钴禄雅琴叫住,两人没有说什么逾矩的话。

    就连送出去的衣服也只是说让人做的,全程钮钴禄雅琴都没怎么抬头看永琏。

    永琏对于钮钴禄雅琴的印象很好,但也仅限于此,在他心里最重要的还是亲人,所以钮钴禄雅琴送他衣服他还是有些犹豫的。

    “雅琴姑娘,这衣服本阿哥不能收。”

    钮钴禄雅琴的脸色立即白了,捧着盒子的手慢慢放下,嘴唇抿紧。

    就在钮钴禄雅琴有些羞愤时,进忠突然跑过来,给两人见了礼。

    “二阿哥,还好您没走远,皇上让您回去一趟,还有事没说完。”

    永琏看了看面前捧着盒子的钮钴禄雅琴,有些为难。

    进忠机灵地上前道:“这是二阿哥的东西?给奴才拿着吧。”

    说着就将钮钴禄雅琴手中的盒子捧在手上,然后催着永琏回去:“二阿哥,皇上可等着的。”

    永琏见钮钴禄雅琴任由进忠接过东西,没有说话,和钮钴禄雅琴告辞后跟着进忠离开。

    两人刚走到养心殿外,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走出来,和捧着盒子的进忠撞到一起。

    进忠手里的盒子顿时落地,里面的衣服掉了出来。

    “毛毛躁躁怎么走路的!”进忠一边怒斥小太监,一边蹲下去捡起衣服。

    小太监立刻跪地认错,进忠没搭理他,而是捧着盒子有些歉意的看向永琏:“二阿哥,您看这,奴才去给您熨一下可好?”

    永琏想拒绝,但看到蓝色衣服上的褶皱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永琏进正殿去见乾隆,进忠捧着盒子进了一个小屋。

    一进小屋,他就将盒子赶紧放到一旁,然后好好用蒋之恒给的东西洗手消毒。

    桌子旁边站着个太监,进忠示意他检查一下衣服。

    那太监微微躬身手上戴着手套蒙着口鼻,小心检查起衣服。

    摩挲好一会儿终于在衣服背部摸索出问题:“公公,这衣服背面有点儿奇怪。”

    进忠站在不远处用手帕蒙着口鼻,皱眉:“确定?冬衣可不好分辨。”

    太监躬身道:“这衣裳用料是好的,摸着软绵,但这背部稍微硬了点儿,应是有中间有一层硬料子。小的在四执库多年,保证不会错。”

    进忠缓缓点头问道:“有没有异味?”

    太监没有犹豫,拉下门口鼻的白布,凑近衣服闻了一下:“有腥气。”

    进忠皱眉,说了句“等着”转身匆匆去了正殿。

    门口站着的李玉挡住想进去的进忠:“皇上在和二阿哥议事。“

    进忠看了他一眼,笑道:“师傅,没个急事我怎么会这个时候进去。”

    李玉不说话,但挡着的手没有放下。

    进忠收起笑脸,抬手用力的将李玉的胳膊往下压:“事关二阿哥性命,你担得起吗?”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李玉不敢赌,只能憋着气收回手。

    “哼。”进忠似笑非笑地进了殿中。

    正在和永琏说话的乾隆见进忠进来有些不悦,进忠连忙躬身道:“皇上,二阿哥,奴才刚刚让人熨烫二阿哥衣服的时候发现了异常。”

    乾隆疑惑的看向永琏:“衣服?”

    永琏犹豫了一下,解释道:“是,刚刚出去时路上碰到钮钴禄家格格送的。”

    乾隆了然,问进忠:“什么异常?”

    进忠低头道:“伺候的太监怀疑衣服背部有夹层,还有轻微的腥气。“

    永琏觉得不太可能有问题,想说什么,乾隆抬手阻止,对进忠道:“拿上来。”

    进忠连忙退出将盒子拿进来,乾隆和二阿哥想靠近看,进忠连忙拦住。

    ”皇上,二阿哥,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乾隆点头示意进忠将衣服剪开。

    当衣服被慢慢剪开,露出一块有着褐色和黄色污渍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