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问清楚什么?不是明摆着?这不知道从哪来的野丫头,把我孙女打成这样!”孟胜远怒喝,看向一旁的孟德夫妻二人,“这丫头是你们带来的,这事我必须要个说法!”

    连蓉脸色难堪,劝道,“他二伯,您先别激动。”

    孟德观察了下老爷子的反应,见他的沉着脸,说话越发没了底气,“先问问两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胜远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

    对面孟西凡打断了几人的谈话。

    少年的嗓音冷的吓人,“我倒还想要说法。”

    “她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他指着温筱筱脖子上的几道抓痕。

    孟胜远毫不在意的气哼,“这不知轻重,没爸妈管教的野丫头,伤了就伤了,我们家小雪和她能一样?”

    “原来在二伯这,人还得分三六九等。”孟西凡轻嗤。

    “可惜你们家孙女好像不是人,跟狗似的,喜欢挠人。”

    孟胜远瞪着他,竟一时语噎。

    家庭医生很快就来了,替两人检查伤口。

    温筱筱是皮外伤,只简单包扎了一下。

    孟西凡适时开口,“医生,给我们家筱筱好好看看,需不需要打狂犬疫苗。”

    孟婧雪虽说没伤到骨头,但孟胜远还是不放心,匆忙把人送医院去了,临走前狠狠剜了温筱筱一眼,却在触及到她身边孟西凡那涔凉的眸子后,像是骤然被震慑似的,瑟缩回去。

    一场闹剧就这么匆忙结束。

    孟德和连蓉夫妻俩,战战兢兢的等待孟世昌的问罪。

    孟世昌并没有因为这种事追究,又或许是,在他看来,这种小事根本不值得他费心。

    几人回主厅后,从楼上书房下来的孟瑾舟,紧跟在身后的还有管事何聪。

    孟瑾舟先是给孟世昌倒了几杯热茶。

    然后就是孟德夫妻俩,“哥,嫂子。”

    作为养子,被过继到孟世昌的名下,到现在整整两年多,他一直是谦逊有礼,温文尔雅,挑不出错处。

    孟世昌也逐渐信任他,让他接手跃峰集团的大小事务,很显然,他在经商这方面比孟德要有天分的多,和他为人处世一样,虽不至于达到老爷子要求的高度,但至少没有纰漏。

    站在一旁的何聪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最终开口,“御南那块地皮,竞标结果已经出来了,对家比我们让利更多,而且方案也比我们更完善,开发商已经决定把地皮售卖出去。”

    “后来经过调查,是我们的方案泄露,所以才让对方占了先机……”

    闻言,孟世昌顿时脸色铁青,犀利的目光直扫孟德和孟瑾舟两人,“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让你们拿下这块地皮,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公司里出了内鬼都不知道!简直丢孟氏的脸!”

    孟瑾舟愧疚道,“爸,这事都怪我,只顾着忙自己的事情了,没有叮嘱大哥当心,才让人钻了空子!”

    话音落下。

    孟世昌手里的茶盏摔出去。

    砸在孟德的肩头,滚烫的茶水中夹杂着依稀几片茶叶,浸透他肩头的西装面料,还升腾着热气。

    他脸色苍白,垂着头没吭声。

    旁边的连蓉正要求情,“爸……”

    “去请家法!”孟世昌一声令下。

    何聪想劝,但也知道盛怒中的老爷子谁也劝不住,只好照做。

    家法就是祖传下来的戒板,竹制的,长半米,宽有五厘米,差不多一指厚的板子,经过特殊处理,不会轻易折断,当面孟氏族人众多,家族特意用来约束名下族辈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