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以做了吗……”
结婚三年，江凡和老婆始终相敬如宾。
就连那事，双方也很有礼貌。
顾清雪照例二连问，“你洗澡了没，避孕的东西买了没？”
江凡点点头，“我已经洗好澡了，也买了。”
见江凡今天做足了准备，顾清雪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江凡，“你把这个签了，我们就开始。”
江凡接过去看了一下，这份文件上面，赫然写着五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这是什么意思，要我签字离婚，你才肯陪我一晚吗？”
“结婚这么久，我也该尽一次妻子的义务了，但我不想再当你的妻子了。”顾清雪叹了口气，像是总算解脱了的样子。
江凡知道，是因为她的初恋前男友，叶问尘。
前不久，叶问尘回国了。
自那之后，顾清雪经常夜不归宿。
“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已经获得了神医传承，以后能帮你赚很多钱，只要你回归家庭，这段时间你跟他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顾清雪语气清冷，“签字吧。”
知道她心意已决，江凡签了字。
顾清雪收好离婚协议，在床上躺了下来，“开始吧，今天晚上你想怎么发泄都可以，我尽量配合……”
江凡哪里还有兴致，摇了摇头，“算了吧。”
“谢谢。”
江凡一宿未睡。
天一亮，顾清雪就带着叶问尘登门了。
“这些拆掉，这些搬走！”叶问尘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指挥着搬家公司的人搬东西。
只要是江凡用过的东西，全部拆掉，搬掉。
他还特意吩咐，让搬家公司的人进行了一遍全屋消毒。
“我这人有洁癖，闻不得臭味儿，尤其是你身上的味道！”叶问尘毫不掩饰他对江凡的嫌弃。
顾清雪说话更柔和一些，“这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离婚以后，你就不能在里面住了，所以我和问尘，来帮你搬家。”
江凡看着被拆的七零八落的房子，不由得苦笑起来。
这哪是在帮他搬家啊，分明就是想抹除掉，他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这些年，你替我照顾小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的搬家费用就不用你付了，我帮你付。”叶问尘一副施舍的表情，脸上都是洋洋得意。
以后，他就是这里，新的男主人了。
昨天刚签字离婚，今天顾清雪就带着叶问尘来搬东西，看样子，她早就已经等不及要离婚了。
“这些垃圾，你可以全部带走，你要是不带走的话，我就让人拉到垃圾场去扔了。”叶问尘说道。
他让人整理出来的东西，有一大堆，就跟一座小山一样。
而且什么都有，下到锅碗瓢盆，上至沙发，窗帘，一整张床……
在叶问尘眼里，这些都是无用的垃圾，江凡也是。
“你怎么处理，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要。”江凡打开行李箱，把属于自己的东西装进去。
在这里生活了三年，但他的个人物品并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足够装下了。
“别怪我做的过分，离婚了，就断的干净一点。”顾清雪说着，给叶问尘使了个眼色。
叶问尘掏出一张银行卡，施舍似的仍在了地上，“这里面是一百万，拿了钱，以后就不再骚扰纠缠小雪，破坏我和小雪的感情了！”
江凡都被气笑了，这说的好像他是小三一样。
明明他和顾清雪才是合法夫妻，叶问尘才是那个插足他们家庭的人。
但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
“不稀罕！”江凡失望透顶，收好东西，合上了行李箱。
“你何必这样置气。”顾清雪从地上捡起银行卡，递给江凡，“拿着吧，你一个穷医生，要什么时候才能靠自己的双手赚到这一百万。”
“你要觉得受之有愧的话，就当是你这三年来的护工费。”
三年前，顾清雪突发车祸，下肢瘫痪，被医生断言，她这辈子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在顾清雪最低谷，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叶问尘却出国进修了。
车祸导致下肢瘫痪，叠加无预兆被分手，顾清雪一心寻死，谁敢阻拦，她轻则打骂，重则要带着对方一起去死，没有那个护士受得了她。
那时候，江凡勤工俭学正在找兼职，偶然间看到了顾家高薪招聘护工的广告，两人因此结缘。
在江凡无微不至的照顾下，顾清雪的身体情况慢慢好转，朝夕相处的陪伴，让两人之间萌发了情愫，并领证结婚。
婚后，在江凡坚持不下的理疗之下，顾清雪的双腿奇迹般的恢复了正常。
得知顾清雪恢复好了，叶问尘也回国了。
然后就是，他被离婚了。
“结婚以前的护工费，你给过了，结婚以后，照顾你是我作为丈夫的责任，不需要用钱。”江凡说道。
“你真傻，给钱都不要。”顾清雪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泛起了雾，“我不是个合格的妻子，三年婚姻，我没有尽到一个妻子该尽的责任和义务，还在婚姻存续期间，跟别的男人走到了一起。”
“收下吧，算是帮我个忙，让我的良心好受一点。”
江凡接过银行卡，当着她的面，将银行卡掰成了两半。
“你的感情，可以用金钱来衡量，但我的，不行！”说完，江凡就拉着行李箱，起身准备离开。
“你又何必这样固执。”
顾清雪语气清冷，带着几分复杂：“你应该能理解我离婚的决定的，你也有自己念念不忘的人，她叫小果果，对吧？”
忽听得顾清雪在身后说：“你应该能理解我离婚的决定的，你也有自己念念不忘的人，她叫小果果，对吧？”
心头微微一颤，江凡抬起的脚缓缓落下。
尘封的往事，如排山倒海般压来。
他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听到顾清雪又说，“她对你一定很重要吧？就像是问尘之于我一样，我放不下问尘，你应该也放不下她吧”
“抱歉，占用了你三年，祝你幸福！”
他缓缓回过头，看着顾清雪。
她不常笑，但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像是有春风十里柔情，眼眸明亮，闪着星光溢彩。
马上就要和心上人在一起了，她一定很开心吧。
江凡也笑了，心碎的那种笑。
“也祝你幸福。”江凡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