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总裁夫人去世,就有很多拜金女整成总裁夫人的样子,试图一步登天。

    李洁拦住了虞笙,没好气道,“这位小姐,是你自己离开还是我叫保安。”

    虞笙看着曾经实习的小姑娘已经有了职场的干练。

    可没法解释一个死了十年的人重生,说了肯定把她当精神病,现在首要是见到裴夜行。

    如果他真的组建了新家庭,她一定离他们远远的。

    “我不打扰你办事,我老公出轨了,我来这里蹲守,我只在这里不进去,麻烦通融一下。”

    说着双手合十拜托。

    “……”这借口都用爆浆了。

    总裁有令,直接赶走就行。

    总裁夫人当初对她有恩,看着她的脸,还是有些不忍。

    李洁又劝了一次,“小姐,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保安了。”

    态度如此强硬。

    一定会喊保安轰走她。

    不行!

    她今天一定要见裴夜行,虞笙咬了咬牙,朝着电梯冲了过去。

    她高估了自己的速度。

    也低估了保安的速度。

    还没等她跨出几步,两个保安便如疾风般出现,一左一右架住了她的胳膊。

    “放开我!我要见裴夜行!”

    虞笙挣扎着,声音中带着急切。

    “小姑娘,别闹了。这里可不是你能随便撒野的地方。”

    卫城一边说着,一边毫不留情地将她往外拖。

    很快,虞笙被拖出了公司大门。

    保安的力量很大,她跌倒在地。

    细皮嫩肉的手与地面有摩擦。

    瞬间破皮了。

    卫良还不忘嘲讽道:“我说你们小姑娘,山鸡变凤凰是变不了的,还是踏踏实实的好。”

    今天真是大意了,就一抽烟的功夫,还好没闹到总裁那里。

    平时都是有六个安保人员负责门口,就巧在不是排休就是生病有事请假的。

    所以兄弟俩轮流午休。

    他下次再也不敢一个人还摸鱼了!

    虞笙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眼眶像是蓄满了泪水的小池,一层薄薄的水汽迅速氤氲开来。

    委屈无缘由的涌上心头。

    长睫微颤,一颗泪珠挣脱了眼眶的束缚,顺着脸颊滑落,留下一道晶莹的泪痕  。

    王八蛋的裴夜行。

    果然有别的狗了。

    员工的素质肯定不差。

    连问是否有预约的流程都没有,就冲着是她才轰走的。

    混蛋裴夜行。

    你个天杀的裴夜行。

    裴夜行又打了一个喷嚏。

    裴长屿眉头微微一皱,语气关切,“哥,你感冒了?”

    “没有。”

    裴夜行的回答给人一种死寂感,语气很平静,又很没有感情,很似人机。

    想起了昨晚裴珩找他,裴长屿有些无奈道,“打算什么时候解除小珩银行卡的限额?”

    裴夜行语气瞬间变得冷冷的,“你很闲?”

    裴长屿更贴近了电梯,连忙摆摆手,“我没有给他,我拒绝了。”

    知道了知道了,要不要那么凶!

    在其位谋其职,“总裁,车已经准备好了,等下是商场例巡。”

    开什么玩笑。

    上次裴昭闯祸,看他实在哭得厉害,他脑抽劝了几句他哥,就被丢去了非洲监工。

    养了好久才白回来。

    万恶的资本家!

    他毕业就被他家母上安排到他哥手下干活。

    完全没有意见。

    毕竟裙带关系嘛,很轻松。

    但自从大嫂离世后,每天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他哥也像变了一个人,没有一点温度可言,曾经霁月清风,如今冷血阴鸷。

    没日没夜的工作,不择手段的扩大商业版图,好像只有忙起来他才活得下去。

    自然也跟着连轴转,阎王底下讨生,别提多苦了。

    李洁打着招呼,“总裁好,总助好。”

    裴长屿偷偷打量了一下裴夜行,故意放慢脚步,来了一句,“今天有吗?”

    李洁点点头,“刚刚就来了一个,已经赶走了。”

    裴长屿竖起大拇指,“干得好。”

    也不知那群女人被什么东西挖了脑干,竟整成他家大嫂的样子来找她哥说是他老婆。

    人死怎么可能复生。

    他哥发了好大的脾气。

    下令要是再遇到这样的情况,直接轰走,还不走就直接报警。

    十年了,还是有人想一步登天。

    没有一个人能成功蹦跶到他哥面前,也幸好没到,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虞笙被赶出来就在花丛里蹲裴夜行,她揉了揉眼睛。

    真是他。

    十年过去,男人更成熟了。

    他身上的气质变了。

    看着车门关上。

    来不及走了。

    虞笙脱下高跟鞋,不顾脚下的石子跑出去。

    “裴夜行,你给我站住。”

    但裴夜行什么也听不到。

    顾不上周围行人异样的目光,虞笙强忍着疼痛,继续追上去。

    “裴夜行……”

    裴夜行正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

    裴长屿说道,“有个女人在追车。”

    只是车子的隔音效果太好。

    他一早就看到有身影在车后面拼命追赶,却听不清呼喊什么。

    裴夜行重新把视线放回文件上。

    虞笙的脚太细嫩,已经被石子划破了好几道口子,鲜血渗了出来。

    地上还能看出血迹。

    她依旧没有停下。

    没注意前方有一块玻璃,脚直直踩了上去。

    “啊!”

    虞笙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

    她重重地摔倒在地,膝盖和手掌也被粗糙的地面擦破了皮,瞬间渗出了血珠。

    虞笙看着远去的车子。

    泪水模糊了视线。

    好痛啊。

    裴夜行的心猛地一震,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

    一种难以言喻的疼痛瞬间蔓延至全身,他的脸色有几分苍白。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裴长屿察觉到了裴夜行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哥,你怎么了?”

    “没事。”

    裴夜行的声音有些颤抖,但神色依旧没有变。

    “又犯老毛病了?”

    裴长屿皱了皱眉头,他哥自大嫂离世就患上了心悸。

    还随着时间越来越严重。

    这是有多爱啊。

    他不懂。

    裴夜行没有回答,他强忍着痛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瓶。

    倒出一颗药,仰头吞了下去。

    怎么还心绪不宁。

    裴夜行眉骨轻抬,缓缓吐出两个字,“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