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成年。
妈妈，现在说这个合适吗？
让裴老登给他上药，还不如他自己上，懒，不上也可以，又不是没试过，反正不管也会好。
裴昭打着商量，“妈妈，你还是给我鸡蛋消肿吧，我晚上洗完澡自己再弄。”不消也行，梦里的消肿作用不到梦外。
虞笙的视线在父子两人身上来回停留，儿子是排斥他爸吗？
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浪费！
“儿砸，现在上一遍晚上再上一遍，事半功倍是不是？”
是多少级的盯妻狂魔？
虞笙目光移向裴夜行，语气在催促，“你别看我了，看你儿子，犹豫什么，还不上手。”
裴昭睁着大眼睛看裴夜行坐在他身边，视线在交汇，这次终于接上了信号。
你不要过来啊。
我老婆让的。
裴夜行的手放在裴昭的肩膀上，毫不客气地转动他，让他面向虞笙，背面对着自己。
“别动。”
说完就掀起他的衣服，瞳孔一瞬地震又急忙收回，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在剥着鸡蛋的虞笙没有察觉他的异常。
裴昭明显察觉出他动作的僵住，但什么没说，怕不是看到了打架遗留下来的伤疤。
他一点都不在意，终于有用一回了，明天醒来找收保护费的干一架，没准又能见到妈妈了，不行就再来几架，总会像现在一样见到。
还好是裴老登上药，妈妈看到百分百会落泪，梦里的妈妈要高高兴兴的。
裴夜行没有意识到心里涌起了一抹心疼，看着裴昭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眸色暗了暗，都让别打架斗殴，怎么就不听，要是笙笙看到，肯定很心疼，兜兜转转就是他的错，会不理他。
想到什么只觉得脑仁生疼，最大的麻烦就属老二，一见面就气他，肯定会告状。
裴夜行倒出药酒在手上摩搓，再覆上裴昭腰侧的红痕，力道有点大，他一声不吭。
梦里的裴老登就是比梦外的裴老登好，梦外的裴老登一辈子都不可能像这给他上药。
裴昭心里其实也是期待父亲这个角色，可期待无数次落空也就不再期待。
虞笙把鸡蛋白吃完，剩下了鸡蛋黄，也不能浪费。
二选一，母爱战胜爱情。
“儿砸，你爸的擦得怎么样，痛你就吱个声，别忍着，妈妈不会把你当老鼠的。”
“……”
“来儿砸，吃鸡蛋。”
裴昭看着虞笙递到嘴边的鸡蛋，感觉口水都停止了分泌，没吃就觉得噎。
妈妈。
其实我已经不喜欢吃鸡蛋黄了。
面对真挚的眼神，期待的神情，裴昭硬着头皮一口吃了。
好噎。
不适咳了几下，差点没喷出来。
虞笙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儿砸，知道你喜欢，别急啊，还有呢，等下妈妈再给你剥。”
裴昭：“！！！”
妈妈谢谢你了。
真不用。
臭小子，让你跟我抢老婆
裴夜行心里舒坦了，静静的等看好戏，他也不喜欢吃。
虞笙吃水煮鸡蛋只吃鸡蛋白，怕浪费早上基本不吃，自从他吃了她递过来的鸡蛋黄，不排斥等于接受，她就默认了他喜欢。
后来只要有鸡蛋的早餐里，她吃鸡蛋白，他就吃鸡蛋黄，真挚期待的眼神不忍心拒绝，还好是偶尔。
虞笙已经又剥好了一个，这次是一整个递到裴昭的手里。
“儿砸给，吃吧。”
“妈妈你真好，还记得我小时候爱吃什么。”
裴昭只能接过，含泪吃下，心里在嘀咕，都是妈妈的爱。
“那当然，慢慢吃啊。”
瞧着碗里还有2个，行吧。
虞笙又拿了一个，剥开后吃了一半的鸡蛋白，随后起身递到了裴夜行嘴边。
红唇轻起：“张嘴。”
“谢谢笙笙。”还给他留了半个鸡蛋白。
裴夜行吃完只觉得噎得慌的。
给裴昭擦完手腕处了红痕不动声色的倒了一杯水，连续喝了几口。
虞笙看着裴昭还没有吃完，怜爱的揉了揉他的脑袋。
“儿砸，别不舍得吃啊，实在是喜欢的话，等下那个鸡蛋敷完眼睛，里面的鸡蛋黄还可以吃。”
妈妈，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噎，吃不了太快。
他以后再也不吃鸡蛋了。
话说回来，怎么噎的这么真实，他的梦没氪金啊。
裴昭喝了一口水，缓缓说：“妈妈，不用了，等下还要吃饭。”
虞笙看自家儿子一手水一手鸡蛋，真怕他吃多了会噎。
“儿砸，你说得对，慢慢吃啊，别噎着了。”
裴昭闻言一噎，又喝了一口水。
虞笙把剥掉壳后的鸡蛋，在医药箱拿了纱布包住。
“儿砸，闭上眼睛，妈妈给你敷一下，明天就不会肿了。”
虞笙将鸡蛋轻轻敷在裴昭的眼睛上，动作极其轻柔，生怕弄疼了他。
裴昭乖乖地闭上眼睛，感受鸡蛋传来的温度，太真实了！
“儿砸，烫不烫啊？”
“不烫。”
虞笙一边给裴昭敷着眼睛，一边兴师问罪。
“裴夜行。”
“嗯。”
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但裴夜行感觉不妙。
越平静的海面，海底的汹涌越大。
果然。
虞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带着幽怨，“儿子老婆遇危险打完了你才来，你这速度真是可以的。”
裴夜行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笙笙，你听我解释。”
虞笙美眸微眯，“开始你的狡辩。”
她倒要听听是什么理由。
小说里从来不缺少英雄救美的桥段，他怎么说也可以算的上是男主，莫非她不是女主才姗姗来迟！
现实就是一部巨大的小说，其实她是他早死的炮灰妻子！
哦莫，那他的女主是谁？
虞笙的天马行空被裴夜行的话拉回，他的解释差强人意，大概意思是。
奶茶店人多等了好久，出来看不见她很着急，保安回答很谨慎，跑错路进了死胡同。
裴昭一脸吃瓜相，津津有味。
裴夜行见虞笙还拧着眉头，又继续申辩，“笙笙，开始没有接到电话，是我手机不知道怎么就关了静音，姗姗来迟绝对不是我的本意，我有多在乎你，你是知道的。”
“在意这一点无须质疑，但来迟这一点也是事实。”
说到电话。
裴昭遇险时是给他打的微信电话。回来的第一天联系他，他的号码是空号。
虞笙直接发问：“裴夜行，我死后你就换了号码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