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表情有一瞬凝滞,倏地反应过来,随之脸上写着一个大无语。
“珩哥你怎么了?”
容湛懵了,咋滴吓得往后仰,他长得很吓人吗?
板板正正,嗯还算可以。
裴珩还有些停留在刚刚的震撼里,声音透着几分嫌弃。
“别靠得太近,坐回去。”
容湛撇撇嘴,“珩哥,要不要那么生分,我们可是好哥们。”
说话间就想来个勾肩搭背,结果,裴珩拿书直接挡掉。
裴珩使用必杀技。
“扣……”
工资两字还没有说出,容湛麻溜的把椅子挪回去,保持着正常距离。
狗腿子似地笑嘻嘻,“珩哥,用不着,不至于。”
静静看着的萧一凛啧啧,吐出两个字,“出息。”
容湛回头,直接杀人诛心,“好好抄你的英语。”
对于两人的“相亲相爱”,裴珩见怪不怪,无奈摇摇头。
想了点什么,从书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到容湛的桌面上。
“这个月的工资。”
容湛眼睛瞪得老大,“啊,什么意思!全给我了?”
拿在手里看了看。
要没记错,这卡可是他的常用卡,他爸每个月都准时往里汇钱。
裴珩点点头,“对。”
反正用不上,那就物尽其用。
“无功不受禄,我只要我应得的那一部分就可以。”
钱谁不喜欢,他超爱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容湛把卡物归原主,夸大的推测原因,“珩哥你家底都给了我,你不会是要我去杀人放火吧,我可不干啊。”
裴珩故作轻松,语气随意,“多的是奖金,不要就算了。”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有钱人银行卡多了去,这张厌倦了宠宠新的,一天换一张也不是没可能。
在裴珩即将把卡放回书包时,容湛立即上手夺过,呲着牙乐。
“哇哈哈哈哈,谢谢珩哥,大爱你。”
脑海里浮现一句。
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他在学校吃不好睡不好了。
裴珩从抽屉里拿出几本笔记,瞥了一眼他不值钱的样子,补了一句。
“不搞同,爱我没结果。”
“顺嘴了,我妈给钱时习惯说了。”
萧一凛不缺钱,但见状酸了,说好的三个人友谊无坚不摧。
他和容湛两人认为。
“珩哥,你不地道啊。”
“唉,三人行,总有一人伤,我伤的不轻。”
“收起你破绽百出的演技,你不适合吃这碗饭,早点歇了那心思。”
容湛洋洋得意,还拿着卡在萧一凛眼里摆过。
萧一凛出手,卡立马在手。
“还给我!”
“让你得瑟,不给!”
两人说话的声音有点大,惹得班里的人投来目光,裴珩出声提醒。
“注意课堂纪律。”
两人闻言立马噤声,裴珩当的学习委员可一丝不苟,一点不看人情世故,与学习无关的声音一次提醒还继续就记名。
所以现在课堂才没有大吵大闹。
只有零星讨论学习的声音。
刚刚他们的声音就隐藏在其中,大声了自然招来视线。
容湛眼疾手快,终于拿回了他的宝贝,用两拇指擦着。
在萧一凛无语时,面前出现了几本笔记本。
“!!!”
“珩哥,什么意思!”
这些笔记,他太眼馋了,它们的主人做的太好!
条理分明,书面整洁,还标出知识点。
他懒,只借,不抄。
“你不是喜欢,送你了。”
萧一凛发出疑问,“为什么突然送我?”
裴珩藏着眼底的情绪,说的是实话,“我用不上,知识都在脑海里。”
可用不上这词,与萧一凛认同的意思是千差万别。
“你这稳如老狗的年级第一,确实用不上,感谢我珩哥忍痛割爱,大爱无疆。”
“……”
容湛胡说八道却用对了情景,“珩哥你这样,搞得像是生离死别前的馈赠一样。”
萧一凛随手拿了本书,就往容湛头上扣,“瞎说什么,呸呸呸,说点好的。”
明知明天什么日子还乱说。
容湛求确认,“珩哥才不会,是吧珩哥。”
裴珩点点头,“当然。”
为了不被察觉出情绪,他说完就埋头提笔写作文。
两人见状,也不好再问些他上午发生了什么,想等着放学再说。
各得所爱,心里都美滋滋的,抄写英语时特别起劲。
手在动,裴珩的大脑却是放空状态,写得什么他一点也不在意。
这是他掩盖情绪的一种方式,忙,却不知道忙什么。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终于。
解放的号角响起,班里的大部分人立即躁动起来,要么赶着去干饭,要么赶着回宿舍洗澡。
不急的人还在座位上分秒必争。
容湛已经收拾妥当,萧一凛也是。
见裴珩没有动作,容湛开口,“珩哥走了,晚点球场要没场地了。”
他们习惯了放学打会球再去吃饭。
裴珩缓缓说,“你们去吧,我有事回家一趟,今晚晚自习请假。”
两人大概猜到是什么,都默契没有开口询问什么事。
萧一凛:“行,那我们走了。”
容湛:“那珩哥周一见。”
两人急忙慌的拿着球跑出教室。
裴珩看着他们的身影在心里默默道,再也不见了。
他起身出了教室。
李雪儿思索了一下,紧随其后。
教师办公室。
裴珩敲门进去,走到向远的工位,他在批改作业。
见来人,扬起笑脸,“裴珩,什么事?”
裴珩直接进入主题,“家里有事,晚自习要请假。”
向远闻言点点头,什么都没有问,果断拿出假条批假。
出于对年级第一的偏爱,外加校董儿子的光环。
“回家注意安全。”
“好。”
裴珩接过就出了教室。
在走廊的拐弯处,李雪儿找准了时机,三,二,一。
直接撞上了裴珩。
“……”
李雪儿立即道歉,声音甜软,“啊那个,裴珩,对不起,是我走得太着急了。”
裴珩眉头紧皱,语气微冷,“我记得说过要保持距离。”
李雪儿一脸受伤,“裴珩你的意思是说,我是故意的?”
明知故问,先发制人。
“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