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没有什么特别情绪，很是配合，赵清于按正常流程咨询完，给他问卷填。
“这个按心里想法勾选。”
“好的。”
裴珩接过就就细细填选，和刚回答的一样，没有从心。
要么是中肯的要么是积极的。
他之后，是到裴聿和裴昭，前者和裴珩一样，后者则按心意。
虞笙坐在赵清于对面，有些忐忑的问，“医生，情况如何。”
赵清于其实在打量着虞笙，周身散发的独特气质，眉宇透着温婉秀气，即便口罩遮住了大半面容，也藏不住她的天生丽质。
这位和裴总是什么关系？
难不成是……
“赵医生。”
虞笙见他没有反应，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赵清于发现自己失态了，不好意思道，“抱歉虞女士，刚刚出神了，我现在就和你说说结果。”
“从交流和评估来看，裴先生和他的三位公子心理状态是健康、正常的，没有发现明显的心理困扰或异常情况。”
这话听起来一点可信度的没有。
单拎她二儿砸出来，心理多多少少是抑郁，正常人会有自杀行为？
裴夜行就更不用说了，一见面就掐她，失控发疯的表现就像极了典型的狂躁症和精神分裂症。
虞笙眉头紧皱，一语道破，“医生，这位裴先生威胁你了？”
裴氏旗下的医院她特意没有去选，这家心理咨询机构也不是最顶尖的，想必不会与裴夜行有所牵扯。
虞笙要是知道裴夜行早些年在这家看过，打死也不选这家。
赵清于震惊不已，眼前之人毕大有来头讲究。
他识得裴夜行这种大人物，主要源于是顾拾的校友。
淡定回答，“虞女士说笑了，违反了职业道德和执业规范，会面临卫生行政部门的行政处罚，严重的还可能涉及法律责任，这有损声誉和形象的事，我们机构不会去做。”
赵清于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就更狠狠鄙夷自己屈于钱权。
仅一次！
下不为例！
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虞笙严重怀疑赵清于和裴夜行有一腿什么。
她就说怎么不用她陪着一起进去。
要是她进去了，他还怎么跟人交易或是威胁。
“赵医生，你话都到这份上了，我希望你实话实说。”
赵清于看着虞笙眼神的变化，气场像极了裴夜行，不由地心一震，明话暗说。
“虞女士，你就不要为难我了，你不相信，可以换一家。”
他就是一个小人物，拿什么跟资本硬刚，鸡蛋去碰石头，只有碎的结果。
“我知道了，谢谢赵医生。”
虞笙了然，拿起诊断书就离开。
父子四人见虞笙出来了，一哄而上，脸上神色虽泰然自若，心里却是隐隐紧张。
裴夜行开口道，“笙笙，怎么样？”
虞笙直接把诊断书塞到他手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自己看。”
说完就迈脚往外走。
除了裴昭不明所以，其他三人心里顿感不妙。
裴昭抬脚跟上虞笙，问道，“妈妈你怎么了？”
虞笙有些心不在焉，“没事。”
什么没事。
裴昭觉得事大了。
猜测，“是不是他们三个心理很变态，情况有点糟糕？”
被说心理变态的三人，眼神冷冷扫向说话者。
裴昭不禁打了个冷颤，莫不是被他说中了！
伸手就拿过裴夜行手里的诊断书翻看，脸上疑惑。
嗯？
他正常无可厚非。
他仨都正常？
裴夜行趁机把裴昭拉开，自己站在虞笙身侧，低声下气。
“笙笙，怎么了呢？”
“是那医生说了什么吗？”
呵，不打自招。
虞笙心中冷笑，走得更快了。
三兄弟扫了一眼，似在埋怨他把虞笙弄生气了。
裴聿开口，“妈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虞笙语气淡淡，“去到就知道了。”
完，不只生他的气！自己也有份。
裴聿眼神示意裴珩上，裴珩接受到，上前。
“妈，手腕要换药了，是回家还是去医院？”
“医院。”
没有什么情绪话比有情绪的话更可怕，他妈生气了。
总归不是他吧，他做得滴水不漏。
肯定是裴总，他先说的话，然后再是把纸塞到他手里。
三兄弟又统一把视线投向裴夜行。
裴夜行：“……”
掏出手机，装作处理工作的模样，给赵清于发信息。
［你都跟她说了什么？］
赵清于打了一长串的话，避重就轻地原原本本的交代。
［不该说的绝对没有说，虞女士问咨询结果，您吩咐的我都按照说了，您三个公子情况如实说，说完后，虞女士问我是不是被你威胁了，我没有承认，就没然后了］
不愧是他老婆，就是了解他，也真瞒不了她。
深深叹了一口气。
果断认错，理由冠冕堂皇。
“笙笙我只是不想你担心我，才让医生对你说我正常。”
兄弟三人：“！！！”
果然是他惹妈妈上气了！
裴昭为虞笙出气，装作不经意，一脚踩上裴夜行蹭亮的皮鞋。
火速道歉，一点不带情感，很公式化。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裴夜行：“……”
眼神冷厉的瞪了裴昭一眼，“看来补习班上的不够多，回头让人给你多报几个才是。”
“我不要！”
“妈妈我不要上那么多的补习班。”
裴昭向虞笙求救，可收到的反响平平，只听虞笙说到时候看情况。
完了。
他妈妈生裴老登的气，他连坐了。
在虞笙的指挥下，一家人出现在市医院里。
给裴珩换好药后，拿号坐电梯上了心理科。
随着医生叫号，虞笙看向父子四人开口道 。
“谁先？”
父子四人面面相觑。
见没有回应，虞笙点卯，“小珩先，这次我跟随，没有意见吧？”
裴珩：“！！！”
“没有意见。”
进到就诊室。
吴星应抬眸，见是两人，便问道，“是哪一位需要咨询呢？”
裴珩瞥了一眼虞笙，收回视线对他说，“我。”
五十加的吴星应一脸慈色，“好，你不用紧张，我们就是普通的聊聊天，先坐。”
裴珩坐下。
吴星应双手交叉，语气温和。
“可以简单聊聊是什么原因让你想来咨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