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跟你一起去。”战北渊说道,他也想看看裴冽找她说什么。
“爹爹娘亲,你们快去吧,我和妹妹会乖乖的待在王府。”墨墨摆摆手说道,他和妹妹要好好学本领,他们还要看很多书。
他们也想救娘亲。
姜云曦看着白管家带他们进去后,才跟战北渊上了马车,祁言迅速驾马车前往京兆府。
他们到的时候,曲新文在府衙。
“裴冽是什么时候提出找我的?”姜云曦边走边问。
“大约是午时一刻,得知这消息时,我立刻去了寒王府找你,你不在,便让白管家等你回来后告诉你。”曲新文说道。
姜云曦觉得裴冽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找她,“他的处决下来了吗?”
曲新文看了看她,说道:“今早下来了,皇上赐他一杯毒酒,不用押出去斩首。”
姜云曦听了不意外,裴家在腾龙国有一定的地位,裴老太傅是肃明帝还是太子时的老师,他看在裴家的功劳上不会让裴冽当众被砍头。
牢房里。
裴冽坐在桌子边,他拿着狼毫正在写字。
曲新文见状说道:“之前我回来告诉他,你没在王府时,他让我给他准备笔墨纸,想到他快死了,我就给他安排了。”
只能说裴大公子太糊涂,他想复活裴二公子可以,只要他没杀那些无辜的女子,他就不会犯下重罪,他还是裴家大公子。
将来会有一个很好的前途,真是一步错便是万丈深渊,再也没有退路。
姜云曦走到牢房前,远远的,她能看到裴冽写得一手好字,她不同情他,其实他的面相是很好的,命也很好。
只是人的一辈子不是看命,是命运。
命是注定的,运却不是。
运是人后天做的各种选择。
他要是不选择杀人,他的命运表示他将来会善终。
“裴冽,你找我做什么?”姜云曦声音清冷,他在给家人写信,是了,今天不写,他以后将再也没有机会。
“你稍等一下。”裴冽说完低头继续写,这是他写给家人的信,最后一封。
战北渊看向曲新文,“曲大人,你去忙你的事。”
曲新文识趣道:“是。”
话落,他迅速离开,将旁边其他的侍卫全部叫走。
裴冽很快将两页信写好,他折好后将信装进信函里,然后拿起朝姜云曦走去,“麻烦你帮我将这封信给我祖父。”
“好。”姜云曦答应了。
“谢谢。”裴冽温润的笑,他还以为她不会答应,然后他从袖袋里拿出另一封信函,“这封信是给你的,出去后再看。”
姜云曦有些意外,“给我?”
裴冽温笑,“是的,真说起来,我最感谢的人应该是你。”
如果不是她,他现在还不会醒悟,还活在复活裴恒的执念里,还不知道自己双手会沾染多少无辜人的性命。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姜云曦接过信,她猜想信里有她想知道的。
裴冽朝战北渊看去,“寒王,还望你不要因为我对裴家有意见,裴家清风亮节,是我做错了事,跟裴家其他人无关。”
这些天他在后悔,觉得他太自私。
因为他的事,裴家定会被指指点点,祖父和父亲会遭到其他大臣们的异样眼神。
“本王不是那种人,你错就是你错,跟裴家其他人无关。”战北渊神情冰冷的沉声道。
“好,那就好。”裴冽笑容满面道,这下子他彻底放心了,因为朝中其他大臣因为他的事攻击祖父和父亲,寒王会站出来说话。
他转身缓缓朝小桌子走去,端起那个白瓷酒杯,他感谢皇上赐他毒酒,而不是押出去当众斩首。
下一秒。
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放下。
“你们走吧。”裴冽转身笑看着他们。
姜云曦看着男子,她不同情他,只是有些惋惜,他不应该走错路,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人在做任何决定前都应该好好想想。
而不是不顾一切后果鲁莽去做,因为世间没有后悔药。
嘭——
裴冽倒在地上,嘴角溢出血,他目光含笑的看着远处,渐渐双眸缓缓闭上。
姜云曦依然没有走,只是看着裴冽的尸体。
没过一会。
裴冽的魂魄出来了。
“现在就去地府,不要留在人间,去了地府说不定还能见到裴恒。”姜云曦看着裴冽的魂魄说道,然后掐了一个诀朝裴冽弹去。
裴冽的魂魄瞬间消失。
她送了他一下,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将他的魂魄带走。
他去了地府,还得承担他生前作孽的债。
“我们走吧。”姜云曦看着战北渊说道。
“你,你能不能让本王继续看到魂魄?”战北渊表情有些不自在的说,当初她让他看七天的时候,他非常不愿意,但现在他想看。
“你确定要看?”姜云曦笑看着他。
战北渊很确定的点头。
姜云曦将信收到袖袋里,拔下头上的簪子扎破手指,然后将血按在他的眉心,在心里念了一个咒语,以后他能看到所有的魂魄。
战北渊只感觉眉心有点烫,似有什么东西从那里蔓延开,跟上次的感觉一样。
姜云曦笑着调侃道:“以后你可以随时随地看到鬼了。”
战北渊:“……”
两人出去的时候,曲新文在牢房外面候着。
“曲大人,裴冽已经喝了毒酒,死了。”姜云曦淡声道。
“我这就安排人去裴家。”
“不用了,我跟寒王要过去裴家,到时候我们跟裴老太傅说。”
曲新文点头,“姜姑娘,听秦俊飞说你们昨晚去了孙大人的书房,还发现了参汤有问题,今天上午一直审,没有审出是谁在参汤里下的药。”
好不容易有点线索,又断了。
姜云曦伸手按了按额头,“你们继续在孙家好好查,孙大人的魂魄不在,我这边暂时也没有头绪。”
杨家夫妻,还有程氏的死。
她这边一样没线索。
如果是鬼将他们吓死的,他们的魂魄又不在,确实无从下手。
府衙已经派人去了牛栏村通知杨家和杜家,估计要不了多久,杨杜两家的人就会来京城。
“唉,这,这个案子不会成为悬案吧?”曲新文小声的说道,相比平常一些普通的小案子,孙大人的死实在是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