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光幕上的李莲花,在得悉这一连串诸事之后,心中会泛起怎样的涟漪。
单说这光幕之外的两人,两颗心已经完全挂在了凌清欢一人身上。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姑娘呢。
为什么他们就没这个福气遇见呢?
要是能成为‘他’就好了。
这个念头悄然在二人心间滋生,如同静谧湖面上泛起的微微涟漪,虽无声息,却荡漾着无尽的遐想。
【清源山,普渡寺。
无了大师端坐禅房,望着对面不请自来,浑身都透着松弛感的女施主,眼皮不禁一跳。
他缓缓露出一抹极为和蔼的微笑,轻声问道:“这位女施主,不知此番前来寻老衲,可是有何紧要之事?”
凌清欢颇为直率地摇了摇头,回道:“我找你能有什么事?我又不出家当尼姑。”】
无了大师的面容上,隐隐浮现出一抹无奈之色。这个小姑娘和那个臭小子最后能走到一起真不奇怪。
两人都是是外表端庄持重,但在那看似正经的表象之下,内里却藏着一颗不羁放纵、不受世俗拘束的心,行事作风全然不顾及旁人目光,肆意洒脱,尽显混不吝之态。
【踏入扬州城后,李莲花不知该如何寻得凌清欢的踪迹,思忖片刻,便决意前往茶楼碰碰运气。
奈何此番前行,不仅没能瞧见凌清欢的身影,反倒平添了几分烦闷。
只听那说书先生于高台之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叙说着乔婉娩在李相夷身陨之后,如何情深似海,以未亡人的身份,苦苦寻觅他的尸身。
李莲花是真的不理解这个世界了。
他与乔女侠早已分道扬镳,形同陌路,这个所谓的“未亡人”又是从何而来?
好聚好散,本应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尊重与体面,为何乔女侠却不愿澄清此事?
既然她无意为之,那便由他来还自己一个清白。
“早在东海大战之前,乔女侠便已与李相夷分道扬镳,诸位切莫再信口开河,无端玷污他人清誉!”李莲花朗声道。】
李莲花只觉得这世界就好像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台上之人为了迎合观者的喜好,全然不顾剧情的合理性,肆意编排那些狗血情节,只为引发众人的争议,博取关注。
从前他怎么没发现乔婉娩身上有这么多不合理之处呢。
在东海的三年里,他又没躲进海底,哪怕乔婉娩一寸一寸地找,也是能找到他的。
可乔婉娩却顶着他未亡人的名号,与肖紫矜在内陆逍遥自在,游山玩水。
更可笑的是,自己竟因为这些虚情假意之举,对乔婉娩心生愧疚,以为耽误了她的大好年华,还屡屡劝她放下过往,珍惜当下。
【光幕之上,随着李莲花出面澄清,乔婉娩的名声坠入深渊,急转直下。
李莲花就像是拨开了层层迷雾,彻底看清了过往那些人的真面目,再不留一丝情面,甚至将乔婉娩的诀别信公之于众。
一时间,众人纷纷联想起乔婉娩此前大张旗鼓的“寻人”之举,以及她与肖紫矜出入成对,却仍顶着“李相夷未亡人”的名声受人敬重的种种行径。
一夜之间,她从备受追捧的江湖女神,沦为人人唾弃的虚伪之人。】
目睹光幕上李莲花将诀别信交予无了大师,恳请大师帮忙作证的那一幕,众人皆忍俊不禁。
“可怜的大师,人都快要碎掉了。”何晓凤望着手中举着诀别信、面露无奈的无了大师,再也忍不住,毫无形象地捧腹大笑。
无了大师悠悠叹了口气,他向来知晓这个臭小子行事不靠谱,只是未曾想到,他竟拿自己宝贝木鱼相威胁,让他帮忙澄清这等荒唐之事,亏他做得出来!
【李莲花再度与凌清欢相逢,彼时正值扬州三月韶光。
他伫立于瘦西湖畔,目光悠悠地投向对岸。那凌清欢身着一袭碧云仙罗裙,仿若从画中走来的仙子,在这湖光山色间,竟是如此夺目。
刹那间,他的眼中再难容下他物,唯余那一抹倩影。
只见他身形轻纵,掠过那波光粼粼的湖面,落在凌清欢身前。
一缕清风轻轻拂过,悄然掀开了帷帽的一角。清晰地瞧见那帷帽之下,一张美若天仙的娇颜上泛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一笑之下,春风拂面,百花盛开。
胜过这扬州的万千美景。】
李莲花微微一哂:“哼!招摇!”
李相夷亦是轻嗤一声:“哼!骚包!”
身后一众四顾门门人都赶忙低下头去,肩膀却忍不住轻轻抖动,闷笑声此起彼伏。
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门主的行事作风,比这光幕之上的李莲花,更要狂放不羁、张扬夺目。
就说那潜入皇宫观赏昙花一事,于月色朦胧中悄然潜入,待昙花盛放之时,又飘然而去。
整个过程无人发现,只是在离开之时被人当成仙人。这般行径,于他而言,不过是寻常趣事罢了。
而更为骚包招摇的,当属那酒后兴之所至的红绸舞剑。彼时,他手持红绸,身姿矫健,剑影与绸舞交相辉映,引得扬州城万人空巷,街头巷尾皆传颂其风采。
还有那听闻花魁棋艺无双,他便偏不信这个邪,径直上门与花魁对弈斗诗。
每输一局,便要写一句诗,连输三十六局后,竟以剑为笔,以胭脂为墨,在那墙上洋洋洒洒写下《劫世累姻缘歌》三十六句。
其风流倜傥之态,至今引人津津乐道。
如此看来,论及骚包招摇之事,又有谁能与门主相提并论?故而在他们眼中,这光幕上的门主,倒还算是收敛了许多呢。
【凌清欢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已经是筑基初期巅峰境界的李莲花。
“看来你这段时日,收获不小啊。”
李莲花唇角噙着一抹轻浅的笑意,眸光潋滟如晴水,温润而深邃:“在下能有今日这般成就,都是清欢姑娘之功。”
凌清欢心有所动,不动声色地端详着他那堪称风华绝代的俊颜。
嘴角微微上扬:“功劳倒不敢当,只是心中有些好奇,你这几个月的心路历程是什么?竟让你变化如此之大,还笑得......”
她稍作停顿,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还笑得这么荡漾。”
李莲花闻言,胸膛微微颤动,脸上的笑容愈发清隽明朗,那双宛如琉璃般的眼眸专注地凝视着凌清欢。
想要透过纱幔,与她的目光交汇。
“我记得还欠清欢姑娘一顿大餐,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如何?”
他微微俯首,声音清淡却又透着丝丝温柔,那轻缓的语调宛如潺潺流水,撩人心扉,恨不得径直撞进某人的心窝深处。】
“李门主......这是在以美色诱人么?”人群中,有人面露迟疑之色,话语中满是不确定。
其身旁之人早已呆滞当场,机械地点点头:“似乎是的。”
李莲花察觉到周遭那略带打趣的目光,面上不禁泛起一丝微臊。
虽说这的确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可这般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倒是让他没有心理准备,终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反观小孔雀李相夷,此刻面色坦然自若,显然并不认为自己以色诱心上人有何不妥。
在他看来,凌姑娘分明对他的长相颇为满意,他既心怀爱意,自然要尽显自身优势。
【李莲花成功用美色换来邀请心上人共进午膳的机会。
离开两个月里,他在自家祖坟中拿到了一笔启动资金,现在也算是个有钱人,直接请凌清欢到扬州城首屈一指的酒楼中用膳。
用膳期间,他倾尽全力展现自己的“风华”,无论是说话的语调,还是那恰好洒落于面庞的斑驳光影,无一不是他精心揣摩后的杰作。】
李莲花轻嗤一声:“哼!矫揉造作!”
李相夷亦是不屑地撇嘴:“哼!下贱无耻!”
“!!”李莲花震惊地望着他,不是吧大兄弟?!何以至此啊?!
随便说说发泄一下心中的酸涩得了,咱不至于这么骂自己吧?
李相夷后知后觉,尴尬地抬手轻触鼻尖,耳根子都红了一片。
糟糕,嫉妒使他丑陋!竟然忘记骂的是自己!
“哈哈哈——”笛飞声毫无掩饰地畅快大笑:“李相夷,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竟然还有人骂自己下贱的。”
仿佛是开启了欢乐的闸门,周遭的空气里弥漫着此起彼伏的欢笑之声,不绝于耳,在李相夷的耳畔回响,交织成一曲诙谐的乐章。
他那张如玉雕刻而成的俊美容颜,一瞬间涨的通红,一脸窘态。
李莲花轻轻摇了摇头,无声感慨,这小子还是太年轻了啊!
喜怒于形色。
不像自己,已经修炼到家了。
大家笑声不停,李相夷忍了又忍,恼羞成怒:“都不准笑了!”
答题空间安静了一瞬,紧接着爆发出更大的笑声,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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