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欢冷冷地扫视大家，不屑冷笑。
“你们都觉得小九应该牺牲，因为小九牺牲之后，狼再也没来过，用她一个人的命，换全族人的命，很值得。”
“可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吗？为什么狼在小九出现之后，就再也没袭击村子？”
“那是因为她替你们守护了村子，挡住了群狼的袭击！”
“你们选择抛弃她，她却在被你们抛弃后，不止救过你们一次！”
“而你们那颗丑陋的心，还在这里洋洋得意着她死得其所。”
“你们觉得小九应该死，我还觉得你们应该死呢。”
凌清欢毫不掩饰自己的唾弃。
“说的没错！”凌久时地情绪有些失控地指着村民们。
“小九活在这暗无天日地地窖里，生不能，死不能。全靠她的母亲引诱过门人，来苟延残喘。这样的生活，你们谁愿意过？谁愿意过？！”
在兄妹二人毫不留情的话语下，族长和老板娘痛哭流涕，村民们低头沉默不语。
凌清欢眼中闪过厌恶之色：“我知道你们心里仍然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没有问题，毕竟能活着谁愿意死？”
“但你们最可恨地是觉得一切都是应该的，因为小九变成怪物，你们带着对她的成见，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也难怪外村的人不愿意救你们，换做是我，我也不愿意救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人，早死早下地狱。”
凌清欢的话已经不止是犀利了。
凌久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指着地窖墙壁上的涂鸦，看向族长和老板娘：“你们作为父母，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从始至终想要的只是你们的陪伴吗？”
一对老夫妻从人群中走出来，一脸愧疚地对小九跪下：“小九，是我们对不起你，是我们应该感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们的命啊。”
越来越多人朝小九感激鞠躬，或许有真情，或许有假意。
可迟了许多年的道歉和感谢，在这一刻终于还给了小九。
小九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面孔，凌久时听到了她几不可闻的抽泣声。
当人们心中那座名为成见的大山消失，怪物模样的小九渐渐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族长和老板娘再也忍不住，冲上去抱住女儿。
看到凌久时欣慰的目光。
凌清欢唇角忍不住轻轻上扬，脸颊两侧的小酒窝也再度浮现。
说实话，她不太喜欢煽情的场面，不过能让哥哥高兴的话，似乎也能忍受。
小九一家三口和村民们身体化作点点光芒，逐渐消散。
凌清欢清楚地看到最后小九望向他们，无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一声轻响，地面上出现一把钥匙。
小柯眼睛一亮，赶紧去捡，却被另一只手抢先一步拿走钥匙。
“你们又不知道门在哪，拿钥匙干嘛？更何况这扇门，你们可没什么功劳。”
阮白洁说着，将钥匙递给凌清欢。
凌清欢接过来，又顺手给了凌久时。
熊漆暗叹一声道：“阮白洁对你们可真好，拿着这钥匙开门，就能获得下一扇门的线索，这可是活命的关键。”
他倒也没有想抢的意思。
过了那么多次门，见过太多的过门人，季凌和季欢这对兄妹是留给他印象最深刻的。
就连阮白洁也是，这么珍贵的钥匙，说给就给了。
阮白洁笑了笑，对凌清欢二人道：“走吧，出门了。”
凌久时也没忘记昏迷不醒的二人，把钥匙重新塞给妹妹：“欢欢你来开门，我去背王潇依。”
至于程文，凌久时想了想决定不管。
没让程文被小九活生生吃了，已经算他有良心了。
以程文之前的疯批做派，他实在担心这家伙出去之后报警抓欢欢，再不然就是暗中报复欢欢。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微弱，但凌久时不想去赌这个可能。
其他人也都默契的无视了被捆绑的程文。
反正他们都清楚知道，哪怕是王潇依出去也活不了，更别说程文了。
等熊漆他们看到门就在地窖的另一头，忍不住暗暗摇头，怪自己粗心大意，之前都没想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