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一晚转瞬即逝。
一觉睡饱的感觉犹如置身于云端,美妙无比,以至于凌清欢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卿卿,早上好啊。”
凌清欢侧过头,就看到阮澜烛带着他那一贯的姿势,一手撑着头,那双如深潭般勾人的眼睛,弥漫着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温柔与深情。
她大脑放空,慢了一拍才回应道:“早上好。”
阮澜烛眉眼间染上了点笑意,另一只搭在她腰间的大手轻轻抬起,捏了捏她那如粉嫩嫩充满健康气血的脸颊:“门里可不能赖床哦,快起来去食堂吃早饭吧。”
说完,他笑着起身,从床尾轻松跳到地面。
凌清欢揉了揉脸颊,慢吞吞地坐起来,却也不急着下床,而是开启了日常起床后的发呆模式。
对于赖床人士来说,这是一项必备技能。
然而,今天的清晨注定不会平静,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叫声,刺破了宿舍楼的宁静。
凌清欢几乎是本能地,一手撑住床沿,纵身往下跳。好在阮澜烛眼疾手快,在下面稳稳地接住了她,否则这一跳,非得把同样闻声惊起的凌久时压在身下不可。
“sorry,sorry。”凌清欢十分有礼貌地向自家哥哥道歉。
凌久时那颗刚刚提起来的心,在妹妹的一通耍宝后,重新落回了原地。
“你啊。”他宠溺地轻点了下妹妹的额头。
他们赶到出事的地方。
印象中,昨天他们好像没人选择这个房间。
“呕!”庄如皎比他们先到,这会儿从屋里推开挤在门口的人,找地方去吐了。
“反应这么大?”凌久时仗着自己个子高,往里面张望,就看到了相当血腥的一幕。
他想都不想,条件反射,直接回手一掏,大手将妹妹那双布灵布灵的大眼睛蒙盖住。
凌清欢:......??
究竟是什么给了他哥这样的错觉,竟然认为她还是个见不得血腥场面的乖乖女?
犟种妹妹二话不说,凭借着能轻松碾压亲哥的巨力,毫不费力地拿开那只遮住她光明的大手。
再凭借娇小的灵活的身体,滑溜地挤进屋里。
“卧槽!”眼看着就要一脚踩进那浓稠得如同浆糊一般的血里,惊得凌清欢忍不住爆了粗口。
好在阮澜烛眼疾手快,一抱一提,便将人转移至身旁干净地带。
“还好还好,这可是我新买的鞋子,差点就脏了。”
凌清欢心有余悸地拍着富有的胸口处。
凌久时看着自家妹妹没有被血腥的尸体吓到,反而因为鞋子差点踩脏而感到后怕的模样,不由得一脸黑线。
看着地上的尸体,刘庄翔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阮澜烛扬起眉毛看着他:“你不是和他住在一块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刘庄翔的眉心紧紧拧成一个麻花:“昨天他回来之后,就跟发了疯似的,非要撕掉那些奖状,我拦都拦不住,后来他就自己搬走了。”
凌清欢冷眼瞧着,钟诚简搬走估计也有刘庄翔故意激他的一部分原因。
想必是刘庄翔厌烦钟诚简那副没脑子还自以为是的样子,再加上昨天小琴又死了,他担心自己会被钟诚简连累,所以才会放弃这一单活。
对于这种为了赚钱带人过门的人,凌清欢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下单和接单的人都能好运。
像黎东源这样的,阮澜烛也说过他实力不错,刘萍能找到他,总比找刘庄翔这样的半吊子强。
可是人皮鼓那一扇门,黎东源不也因为对刘萍不上心,导致白跑一趟。
对死去的刘萍而言,可不就是倒霉么。
还有那么多钱没花出去呢。
阮澜烛移步至钟诚简昨夜就寝的床铺前,从上面拾起一个纸页泛黄的小纸团。
旁边凑过来一个顶着一头油乎乎头发的脑袋。
他的眉心微微蹙起,身体后仰避开。
油头发的主人见状,赶忙自我介绍道:“我叫聂成,这是线索纸条吗?”
“不知道。”阮澜烛眉目沉静,凝着淡淡的疏离与清冷,修长的手指夹着纸条递出去。
“这写的什么呀?”聂成迫不及待地接过来,仔细看:“香蕉——”
他的声音突然停顿卡壳了一下,犹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随后才讪讪地接了一句“寂寞。”
很显然,他多少也知晓一些线索。
如今,局势已然明朗。
奖状不能撕,否则会引来门神。
一旦被门神引诱唱出歌谣的最后一句,那就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