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汤,海棠,他喝了我喝过的鱼汤!”
赏过雪景吃过饭,云宴安就将姜揽月送回姜家。
可姜揽月满脑子都是云宴安喝下她那碗鱼汤的样子。
他,怎么会喝她喝剩下的鱼汤呢?
“哎呀,小姐,喝都喝了,难道您还能让云将军吐出来吗?”
海棠十分不理解自家小姐在纠结什么。
姜揽月:“……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海棠这姑娘,脑子里压根没有风花雪月什么事儿。
“婢子虽然不懂,但是婢子知道,从离开云将军的视线,您就在念叨。”
海棠有些无语的看着自家小姐,“要不,您下一次问问云将军?”
“行了,海棠,你可以把嘴闭上了,我……”
“揽月。”
“啊,谁!”
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主仆两个的聊天,吓得海棠尖叫一声,迅速的拦在了姜揽月面前,大声的吼道:“出来,谁在那里!”
“揽月,是我!”
昏暗的天光下,阴影处走出来一个寥落的身影。
“苏世子!”
海棠拍了拍胸脯,“大晚上的,您站在那儿干嘛?”
苏承泽没有理会海棠,他眼神死死的盯着姜揽月,“揽月,你去哪儿了?”
姜揽月缓缓的皱起眉头,“这好像与苏世子无关。”
“这么晚了,苏世子还留在姜府后院做什么?”
“我在等你!”
苏承泽往前一步,苍白的脸色暴露在姜揽月面前,一双眼睛红的好似能滴血一般。
这样略显狼狈的苏承泽还是姜揽月第一次见,她有些意外,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苏承泽如何,与她无关。
“苏世子有事?”
苏承泽盯着面前的姑娘,想要从她脸上看到不舍与难过的情绪,可是他失败了。
姜揽月的脸上除了漠然,只剩下不耐。
不耐!
呵呵,是从何时起,姜揽月竟然对他不耐了。
“揽月,回到我身边,云宴安活不长了,他不是你的良配,给不了你的幸福。”
苏承泽上前一步,因为激动,整个人显得有些狰狞。
“苏世子,这些,与你无关!请让开,我要回去了。”
“与我无关?姜揽月,你追了我那么多年,把我的一颗心都追走了,到现在你说与我无关?”
苏承泽惨然一笑,“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可是这一切,不都是你的选择吗?”
姜揽月被气笑了,她突然想起苏承泽那些自私的话,好整以暇的说道:“苏承泽,你爱我吗?”
苏承泽眼睛一亮,“我爱你,揽月,我只爱你一个人,你回到我身边吧!”
“你爱我难道不应该祝福我吗?”
姜揽月勾起唇角,“你不是让我懂事一些吗?那你既然爱我,你为何不懂事呢?”
“如今我被圣旨赐婚,你若是爱我,就该替我开心,虽然我不能嫁给你,不能陪着你,但是你要是爱我,就不该要求我什么。”
“反正,也不耽误你爱我。”
“揽月,你在说什么?”
苏承泽越听越不对劲,他想要张嘴反驳,却听见少女清冷的声音响起,“苏承泽,这不是你对我说的话吗?”
“虽然你要娶姜倾城,但是并不耽误你爱我。”
“所以我觉得,就算我要嫁给云将军,好像也不耽误你爱我。”
“苏承泽,你自己想想去吧!别再来找我,再来找我,我就不客气了。”
他愣住了,是这样吗?
姜揽月何时离开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心乱成一团。
他后悔了,他后悔放开揽月,他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要爱揽月,他不能放弃她。
想到这里,苏承泽猛地往府外跑。
信义侯府,正院!
姜揽月被赐婚给云宴安的消息早就传回来了,可是自家儿子还没有回来。
于琳琅捏着帕子拭着眼角,“难怪在昨儿在宫里,揽月理都不理我,她这是早就不想嫁给承泽了。”
“承泽到底哪里不好,竟然让她这般狠心的嫁给旁人。”
“都怪我,若我知道会这样,当初我就不该跟青禾定下这门亲事,害的承泽如今沦为京都的笑柄。”
好端端的未婚妻被赐婚给一个快死了的病秧子,这满京都的人还不得看他们信义侯府的笑话了。
信义侯是个儒雅的中年人,与苏承泽有三分相像,这会儿看着自家夫人擦眼泪,叹了口气,走过去搂住于琳琅,安慰道:“此事怪不得你,谁也不知道如今竟然会这样。”
“承泽到现在还没回来,他一定是伤心了,他那么喜欢揽月,他肯定会接受不了的。”
“不会的,不会的,那姜家二丫头也是个好的,承泽会走出来的。”
信义侯安慰着娇妻,突然,门被推开。
“父亲,母亲,我不娶姜倾城,我要娶姜揽月。”
苏承泽闯进屋,“噗通”一声跪在了信义侯夫妻面前,“求父亲母亲成全。”
信义侯看着苏承泽这般,眉头紧锁,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的神情,“圣旨已下,你想要抗旨?”
“父亲!”
苏承泽哀声道:“揽月是我的未婚妻,皇上凭什么给她赐婚。”
“反正都是姜家的女儿,让姜倾城嫁云宴安好了。”
“不行!”
信义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姜倾城你必须娶回来。”
“为什么!”
苏承泽拧紧拳头,满眼戾气。
信义侯恍若未觉,斩钉截铁的说道:“姜倾城有鸿鹄之志,与你般配,姜揽月不过就是个只会追着男人跑的小丫头,你娶她毫无用处。”
“如今谢家式微,姜揽月已不配做你的正妻,如今正好,我在让你母亲给你挑一门合适的正妻,姜倾城依旧是平妻之位。”
“我不娶,我就要姜揽月。”
苏承泽执拗的说道。
信义侯嗤笑一声,意味深长的说道:“姜揽月可是要你不纳妾,你真的能做到吗?”
“或者说,你真的甘心,一辈子守着她一个女人?”
“你要知道姜倾城手里不只有制冰法子,还有制盐,琉璃,甚至火药的法子,她虽然没有拿出来,但是只要她成为你的人,日后这些法子都会是你的。”
“你真的甘心,让旁人娶她,这些东西留给旁人吗?”
信义侯的低沉的声音带了一丝蛊惑,好似暗夜的妖姬一般引诱着人。
他甘心吗?
苏承泽在这一字一句的质问声中,缓缓的低下了高昂的头颅,一直紧握的拳头也松开了。
信义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