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不找钱

    时观知跟着陌长生走到床前。

    “爷爷,我带了我一位新认识的朋友来看望您。”陌长生在他爷爷裕亲王面前倒是显得颇有礼节和孝道。

    裕亲王征战多年,哪怕身体弱了,身上也有股凌厉之气。

    他扫了一眼时观知这一身奇怪的打扮。

    “你朋友脸怎么了?怎么选个这么个颜色的帷帽,不怎么好看。”裕亲王询问陌长生。

    “裕亲王爷爷。我不便以面示人,还请莫要见怪。”时观知在帷帽后解释。

    陌长生立刻出来打圆场:“我这个新认识的朋友害怕别人看见自己,人有点小怪癖,但不是坏人。爷爷你不要管这个了。今天你身体怎么样?”

    裕亲王看着自己这唯一的宝贝孙子,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要是不天天招鸡斗狗,你爷爷我还能多活几天。”

    “哎,这怎么就成了我的事了。肯定是你不好好休息,才会比皇帝身体差!你看他比你还大呢,一天天还惦记年轻姑娘呢。”

    “住嘴!”裕亲王拍着床板,“知不知道祸从口出,说什么胡话呢!”

    陌长生努努嘴:“我说得是实话。而且百胜王倒下,现在您也病了。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父亲。说句不好听的,倒下的全是真的能打仗的!

    说不定就是有人故意的!要不然您六十都不到,常年练武,虽有暗疾,但以前大夫都说问题不大,怎么这两年你身体就变得这么差。”

    “我让你住嘴,想挨揍是不是?我打不动了,你父亲的板子还打得动!”裕亲王恨不得拧他耳朵,“你还带了新朋友过来,让人家看你笑话。”

    “我有什么可笑。”陌长生冷哼一声。

    要是能保家卫国的都倒下了,哪天外敌来犯天武国没了,才叫真的好笑。

    只是看到他爷爷脸色已经很难看了,陌长生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朋友叫什么啊?”裕亲王看着打扮怪异的时观知。

    “额,她叫……”陌长生忘了这茬了。

    “裕亲王爷爷,叫我仙仙就行。”

    时观知走上前一步:“不知可否让我看一下脉象,我对把脉略懂一二。”

    她要检查一下裕亲王体内的诅咒,以及看看手相。

    陌长生猜测对方可能是想要看手相,算命先生的一些事情,他也略有耳闻。

    “爷爷,我这个朋友学医两年了,你让她看看呗。反正又不用她开药给你吃,看看也没什么的。”

    裕亲王隐约感觉到陌长生带这个新朋友来有其他目的,只是自己孙儿不会害他。

    难道是觉得那些老大夫还没有一个年轻大夫厉害,所以偷偷摸摸搞这么一出?还是让人忽悠骗钱了?

    但到底是一番心意,他也不便负了好意。

    “看吧。咳咳!”裕亲王伸出手。

    时观知伸手把脉,要用仙力探查诅咒情况。

    没多久时观知收手起身:“裕亲王爷爷,我的医术薄弱,看不出太多门道。献丑了。”

    “没关系,你刚学,时间久了,总会治病一二。”裕亲王掩嘴咳嗽,“我要休息了,让我孙子带你去转转。”

    陌长生领着时观知出去,裕亲王看向守在门口的侍卫:“跟上去听听,小心被长生发现。那小子很机灵。”

    “是。”

    陌长生刚一走远,他便迫不及待将时观知带去假山后面询问。

    “怎么样?我爷爷他真的大限将至了吗?生辰八字我也准备好了,如果你需要……”

    “你只问他是否大限将至吗?如果是这样,不贵。也不需要生辰八字。一两银子即可。”

    陌长生张了好几次嘴,不知道先从哪里开口好。

    “我爷爷可是裕亲王,这一辈子虽然不在皇城多久,可光是驻守边疆的赏赐就不少,这个问题这么便宜?”

    他真是搞不懂收钱规矩到底是怎么算的。

    “行。你先回答这问题。”陌长生掏出十两银子,“身上没带小钱。你先拿着,回头再找我,或者说不定我还要再问点什么。”

    时观知接过银两:“我不找钱,那我就按照十两给你说。裕亲王确实大限将至,却不是原本的寿元将尽。”

    “……哈?”陌长生整个人都混乱了。

    本来听了前半句难过的要死,结果情绪还没起来,就被后半句给说蒙了。

    “你等一下。”陌长生扶额,“什么叫……这两个不是一个东西吗?”

    “大多数时候可以算作一个意思。”时观知解释了一下,

    “人的寿元大致天注定,但很多人都会命里带有劫难,可能是先天决定,也可能是后天的经历导致。渡不过劫,人会提前死掉,渡过还能按照原本的寿命走下去。”

    陌长生一拍脑袋:“所以你是说我爷爷在渡劫?只要成功渡过,就不会短时间内死掉?”

    时观知点头:“可以这样说。”只有这样他比较好理解。

    陌长生眼珠子转了转:“可是渡劫一般不是什么情劫死劫之类的吗?我爷爷是生病,还是大夫们都治不了的。并且那么多大夫都说了不是中毒。生老病死,病算渡劫吗?”

    他脑袋略微有点乱,看向时观知。

    时观知伸手点在陌长生的眉心:“如果我现在杀死你,这就是多出来的劫难,而裕亲王现在经历的,正是这种。”

    “什么!”陌长生瞪圆了眼睛,震惊难掩。

    躲藏在一旁的侍卫也差点乱了气息,这个人莫不是乱说?

    “十两说完了。”时观知将钱收了起来。

    陌长生双手抓住时观知的手臂:“等一下,等一下!你是说我爷爷现在这个样子,是被他人所害?不对啊,他不是中毒!一两个大夫能被收买,你知道我们家请了多少大夫,多少地方的大夫吗?绝对不可能!”

    时观知抽回手:“谁说是中毒?听说过诅咒吗?”

    “诅、诅咒?扎稻草人那种?”陌长生对诅咒的认知,只有这些。

    时观知:“一类东西。”

    “可你怎么证明你说得?而不是想要骗钱?”陌长生紧盯着时观知。

    “我能解决这个诅咒,这个证据足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