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方才刚进宫门便听见这边热闹的厉害,怎么这会儿一个个静的跟鹌鹑似的,埋着脑袋,一副丧气样子。”
顾淮序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陆定渊微微侧头,便见他仍旧如同往常那般不紧不慢地带着身后的侍卫走了过来,面带春风的样子,与太子截然相反,竟是连样子都不肯做给旁人看。
见四下无人说话,他有些兴致盎然的耸了耸肩:“还真变成鹌鹑了,连个会说话的都没有。”
“顾淮序!”
太子终究看不下去,一把甩开身边侍卫搀扶着他的手,对顾淮序怒目而视。
“你到底有没有心?父皇如今正病着,你入了宫,不问父皇如今身体如何,不想着这事,反倒在这里说起风凉话来,你根本不配为人子!”
他说的慷慨激昂,猩红的眼眸让人一看便知他如今恨不得将顾淮序整个人都撕成两半。
可顾淮序却只是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唯一一个会说话的,更是说了还不如不说。”
他这话实在有些气人,就算是陆定渊听了,都觉得这顾淮序激人的功夫实在了得。
更何况是本就心无城府的太子?
被这样一惹他又如何能坐得住?当即便擦掉眼泪,要上前和顾淮序拼个你死我活:“我今日作为大哥,一定要教训你一番,让你好好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孝悌!”
他说着,便对着顾淮序挥出拳去。
可像他这样在蜜罐子中长大、在深宫中呆惯的,又如何是于北境摔打着长大的顾淮序的对手?
顾淮序手中折扇一转,轻飘飘的一个动作便将太子拼尽全力的拳头挡了回去,不仅卸了他的力,反倒将他击得连连后退几步而
直到他带来的那几个侍卫反应过来,上前接住才终于稳住了太子的身形,让他不至于就这样摔倒在地失了态。
“你竟敢还手!目无兄长!不愧是在荒蛮之地长大的没教养的东西,跟你那外祖果然一路货色!”
太子气急败坏,干脆指着顾淮序的鼻子骂了出来。
不论他骂自己什么,顾淮序一概只当没有听见,可如今太子扯到了他的外祖,事情便不一样了。
顾淮序当即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眼看两人又作势要缠斗在一起,李福全急得恨不得当场便给这两位祖宗跪下:“哎哟,我说两位殿下,怎么就在这儿还打起来了?千万不要伤了和气,更不要伤了身子,不然就算赔上我这条老命,我也难以向圣上告罪呀!”
眼见两人不听他的劝阻,立刻便又要缠斗在一起,李福全只觉得自己此刻一个头变得有十个那么大,只好转而向陆定渊求助:“首辅,您快管管他们呀,怎么能就这样在圣上的寝宫面前打起来?这个成何体统?传出去,我这脑袋要往哪儿搁呀?”
他说的实在恳切,而面前这两个不知轻重的家伙又实在吵闹的厉害,连刚才那个小丫头都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他母妃捂着他嘴巴的手往上移了移,将那孩子的眼睛捂得严实。
陆定渊收回目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