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哲办公室的座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听见了那头的声音：“哟？龙总？有什么事情需要您亲自来电？让钱总转告我们不就行了？”电话那头，龙正天的声音难掩试探。“姜总，客气了。飞跃科技现在是风口浪尖，我们帝王集团作为战略合作伙伴，自然是感同身受啊。”“网上的舆论，对飞跃科技很不利，对我们帝王集团，也造成了一些……嗯，困扰。”姜哲读出了他话中之意：“龙总有话不妨直说。”龙正天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姜总，您也知道，帝王集团是上市公司，要对全体股东负责。这次的‘抄袭门’事件，影响实在恶劣，集团内部，已经有不少声音，对我们和飞跃科技的合作前景，表示担忧啊。”“所以呢？”姜哲的语气淡然，似乎早有预料。“所以……姜总，为了规避风险，集团董事会的部分成员提议，我们……是不是应该暂时……调整一下合作的深度和广度？”“比如，暂停‘核心ai技术由飞跃科技提供’这一类的标注？”龙正天刻意做出轻松的样子：“这只是其中一个小的方面。更重要的是，后续的一些资源投入，可能……需要重新评估。”这老东西的意思是要撤资了。墙倒众人推，还没倒呢，就有人想先跑了。姜哲轻笑一声。“龙总，飞跃科技的ai技术，价值几何，您比我清楚。帝王集团的股价，因为和飞跃的合作，涨了多少，别人不知道，您该不会也不清楚吧？”龙正天沉默了，没人比他更清楚。“现在就想撇清关系，不觉得太早了吗？”姜哲的声音陡然转冷，“我可以明确告诉您，帝王集团现在如果选择退出，将来一定会后悔。”后悔？龙正天心中一凛。姜哲的语气，绝对不是虚张声势。他想起了飞跃科技一次次创造的奇迹。难道这次，姜哲还有后手？电话那头，龙正天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半晌，他才干巴巴地开口：“姜总，我个人，是非常看好飞跃科技的。只是董事会那边……压力确实不小。”“压力是暂时的，机遇错过了，可就没了。”姜哲淡淡道，“帝王集团如果愿意在这个时候帮飞跃一把，这份情，姜哲记下了。”龙正天再次陷入沉默。良久，他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姜总，就冲你这份自信！帝王集团，愿意和飞跃科技共渡难关！”“舆论方面，帝王集团的公关团队会协助发声，引导一下风向。需要其他帮助，姜总尽管开口！”姜哲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多谢龙总。有帝王集团的支持，我们更有信心了。”挂断电话，姜哲揉了揉眉心。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龙正天的算盘打得精，但至少，没蠢到家。与此同时，网络上的风波愈演愈烈。在飞跃科技宣布发布会因“技术故障”延期后，“圆环科技”趁热打铁，高调宣布旗下潜心研发多年的无人机“完美一号”即将正式发布，并放出了一段精心制作的宣传视频和部分参数。视频中的“完美一号”，外形流畅，科技感十足。“看看！这才是真正的原创！”“支持圆环！抵制窃贼！”“飞跃科技，出来挨打！”水军铺天盖地，将“圆环科技”和“完美一号”捧上了天。然而，很快便有眼尖的网友发现了不对劲。“咦？这个‘完美一号’的机翼设计，怎么和之前爆料飞跃抄袭的‘证据’里，那个所谓的‘圆环原型机’不太一样啊？”“对啊！还有那个尾翼，之前爆料图里是v型尾，现在这个‘完美一号’是t型尾！参数也有出入！”这些质疑的评论，开始出现在互联网上。但奇怪的是，这些评论刚出现没多久，便被大批量删除、禁言。少数没有被删的评论，也很快被无数赞美“完美一号”、唾骂“飞跃科技”的言论淹没。姜哲的办公室里，李雪正汇报着网上的最新动态。“老板，这帮家伙太阴了！他们放出来的‘完美一号’，和之前指控我们抄袭的那些所谓‘证据’，根本就有出入！可惜，质疑的帖子一出来就被删，显然是早有预谋！”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姜哲示意李雪稍安勿躁，接通了电话。“姜哲？”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这个声音，他刻骨铭心。柳正南！“柳总真是消息灵通哈。”姜哲语气平静的可怕。“哈哈哈！”柳正南得意地大笑起来，“姜哲啊姜哲，被人从背后捅刀子，还被泼了一身脏水，眼看煮熟的鸭子飞了，这滋味，不好受吧？”“是吗？”姜哲淡淡反问，“我倒觉得，某些人费尽心机，也不过是拾人牙慧，跳梁小丑罢了。”柳正南的笑声戛然而止，语气瞬间阴沉下来。“死到临头还嘴硬！姜哲，你以为这次你还能翻身？”“能不能翻身，就不劳柳总费心了。”“哼！你以为扳倒了寰宇科技，就能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我柳正南能截胡你一次‘星链计划’，把你像狗一样从寰宇赶出去，就能截胡你第二次的‘穹目’！让你永世不得翻身！”柳正南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果然是他！“星链计划”是姜哲在寰宇科技时主导的最后一个项目，也是他倾注了无数心血的项目，却在即将成功的前夕，被柳正南扫地出门。这是姜哲心中最深的一根刺。如今，柳正南旧事重提，无疑是承认了这次“穹目”无人机的抄袭风波，也是他在背后捣鬼！“柳总倒是提醒我了，”姜哲语气不变，“当年的‘星链计划’，你窃取得很开心。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你有没有这个胃口，吃下飞跃科技为你准备的这份‘大礼’。”“你……！”柳正南气急败坏，“你少在这里故弄玄虚！等着瞧吧，飞跃科技很快就会成为历史！”说罢，他狠狠地挂断了电话。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姜哲微微一笑。他看向李雪：“看来有些老鼠，已经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李雪义愤填膺：“柳正南这个卑鄙小人！老板，我们现在怎么办？”“既然他承认了，事情反而简单了。”姜哲眼中精光闪烁，“立刻组织人手，给我倒查这个‘圆环科技’！我要知道，它和柳正南，和寰宇科技，到底有什么联系！”“另外，重点调查‘圆环科技’的无人机研发历史，特别是他们那款所谓的‘完美一号’，我要它从概念到设计的每一个细节资料！”飞跃科技的情报部门和技术部门再次高速运转起来。然而，初步的调查结果，却让姜哲微微皱起了眉头。法务部总监林薇敲门进来，神色凝重。“姜总，我们查了‘圆环科技’的工商注册信息和专利申请记录。”“情况显示，这家公司成立时间不短，有五年了。而且，他们确实在四年前，就已经开始申请无人机相关的专利，比我们‘穹目’项目的正式立项时间，还要早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