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跃科技，会议室。
工程师们坐于两侧，中间是神色严肃的姜哲。
“老王，直接说吧，这次服务器崩溃，对‘城市大脑’计划，到底意味着什么？”
总工程师王建国，这位平日里总是乐呵呵的老技术员，此刻情绪低落：
“姜董，之前的模拟，我们还是太乐观了。”
“实时监控并处理一座超大城市每时每刻产生的海量信息流，从交通、能源、安防到市政民生”
“其所需要的瞬时运算峰值，比我们最悲观的预估，还要高出至少一个数量级！”
他艰难地开口，
“简单来说，我们现有的超算集群，哪怕再扩容一倍、两倍，也根本撑不起‘城市大脑’的实际运行。”
“连入门的门槛都摸不到。”
会议室内一片死寂。
之前“穹目”的成功和“城市大脑”的宏伟蓝图带来的兴奋，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一个年轻的技术主管忍不住开口：
“那那怎么办？难道这个项目就此”
姜哲抬手，止住了他的话。
“也就是说，想要‘城市大脑’真正落地，我们不仅要疯狂扩充现有服务器的容量和带宽”
“更关键的是，我们必须从零开始，自建一个或者数个，真正属于飞跃科技自己的超算中心，或者说，算力集群。”
王建国沉重地点头：
“是的，姜董。而且，这不仅仅是买硬件堆起来那么简单，散热、供电、运维、安全每一项都是天文数字的投入。”
“成本”
财务总监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
“初步估算，至少是‘穹目’项目研发总投入的五倍，上不封顶。”
“并且建设周期，乐观估计，也需要一年以上。”
姜哲没想到问题竟然这么大，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
“钱的问题，我去想办法。”
“技术的问题，老王，你们必须给我拿出方案。”
“城市大脑，必须搞！而且要用最快的速度搞出来！”
他语气斩钉截铁。
众人刚刚有些动摇的军心，似乎又被强行拧了回来。
“是，姜董！”
与此同时，寰宇科技大厦。
柳正南的办公室内洋溢着轻松愉悦的氛围。
“史密斯先生，渡边先生，你们的效率，真是让我惊喜！”
柳正南满面春风地对着两位新来的外籍专家。
史密斯耸了耸肩，带着几分自矜：
“柳总，我们只是在‘小飞’那个略显粗糙的框架上，进行了一些‘优化’和‘扩展’。”
渡边则更为直接：
“基础的逻辑并不复杂，只是龙国本土的ai，在交互体验和功能集成上，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我们为‘寰宇智能管家’增加了多模态交互、深度场景学习和个性化推荐引擎，目前系统稳定性测试非常理想。”
秘书在一旁补充道：
“柳总，按照史密斯先生他们团队的进度，我们的‘寰宇智能管家’，下周就可以进行小范围的内部压力测试了。”
柳正南哈哈大笑：
“好！太好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既然要内测，光我们自己人玩有什么意思？”
“给飞跃科技那边，发几份邀请函。”
秘书微微一愣：
“飞跃科技？”
柳正南神色阴狠：
“对，就邀请他们那些核心技术人员，尤其是参与过‘穹目’和那个什么‘城市大脑’的。”
“让他们也来‘体验体验’，我们寰宇科技的‘先进技术’。”
“顺便，如果他们中有人‘迷途知返’，想要‘弃暗投明’，我们寰宇科技的大门，永远为真正的人才敞开。”
其中的挖角意味不言而喻。
“我倒要看看，姜哲现在焦头烂额，他的手下还有多少心思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
几天后，寰宇科技的“智能管家”测试邀请函，果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一些飞跃科技工程师的邮箱里。
措辞客气，却又充满了炫耀和暗示。
“尊敬的飞跃科技精英，诚邀您参与寰宇智能管家内测体验”
“薪资待遇，业界顶尖，上不封顶”
飞跃科技内部，人心浮动。
而寰宇科技则没有给市场留下太多喘息的机会。
一周后，“寰宇智能管家”正式宣布开启小规模公开测试。
一时间，各大科技媒体、数码博主纷纷收到了测试资格和宣传通稿。
“寰宇科技厚积薄发，ai智能管家惊艳亮相！”
“挑战行业标杆？寰宇智能管家带来全新智慧生活体验！”
“告别智障，迎接智能！寰宇管家，你值得拥有！”
网络上，配合着水军的推广，寰宇智能管家迅速积累起第一波热度。
虽然只是小范围测试，但柳正南砸下的宣传资源，却是实打实的。
他就是要营造出一种，寰宇科技后来居上，技术实力远超飞跃的氛围。
林凡的电话，不期而至。
“小姜，最近动静不小啊。”
林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姜哲苦笑一声：
“林老，您就别拿我开涮了。”
“飞跃科技现在是内外交困，焦头烂额。”
林凡沉默了片刻：
“服务器的事情，我听说了。对‘城市大脑’，影响很大？”
姜哲没有隐瞒，将目前的困境和盘托出：
“何止是影响大，林老，简直是釜底抽薪。”
“想要支撑‘城市大脑’的实时运算，我们现有的技术储备和硬件基础，就是杯水车薪。”
“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建超算集群，但那个成本和周期”
其中的艰难，林凡自然听得出来。
“寰宇科技那个柳正南，最近也很跳脱嘛。”
面对林凡的询问，姜哲也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听说柳正南请了几个硅谷回来的洋工程师，确实有两把刷子。他们的智能管家，大概是在‘小飞’的早期开源版本上做了深度开发，用户体验和功能丰富度上，短期内可能会给我们造成不小的压力。”
“最麻烦的是，他现在到处挖我们的人，开出的条件，很诱人。”
电话那头，林凡久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