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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谁洗衣裳

    第二十一章  谁洗衣裳

    第二天宋栀醒的时候,陈易不在床上。

    她撇撇嘴,挣扎着换了个姿势,把自己的脸往枕头上摔。

    腰疼,疲惫。

    脸压着枕头,有些妨碍呼吸,宋志便把头侧了侧。她睁着眼,看艳红的床帐。

    这床帐挂了小半月,该洗了。

    这样想着,耳边仿佛有水流声。

    他不说要给她洗衣裳吗?宋栀突然露了笑,我让你洗个够!

    状元郎蹲在地上搓衣裳,宋栀想起这个画面,真是百看不厌,能看一百遍,今天还想看。瞬间腰不疼腿不酸,她现在就可以从床上起来!

    结果陈易还真的在院子里洗衣裳,正洗的是一件荷叶裙,宋栀昨天穿上身的一件。

    前世陈易也给她洗过衣裳,但只在婚假未消之时。

    上一辈子的陈易在第一次离家时也嘱咐过她,让她把脏衣服攒着,等他回来洗。

    可她没放在心上。

    她雇了吴家小妹洗衣裳,分薄厚长短按件计费。她穿得干净,衣服过水撒上一点皂角粉简单搓搓就能洗干净一件,薄的短的一文一件,薄的短的两文一件,冬天的衣裳便是五文一件。价格公道,吴家小妹洗得也认真仔细,两厢情愿的,算是完美解决了她的洗衣难题。

    可她觉得完美的时候,有人看不得她安生。

    不洗衣服是好吃懒做、只花钱雇人洗自己的衣服是不敬尊长。吴家小妹无父无母,她雇佣她便成了欺凌弱小。

    明明双方你情我愿,吴家小哥也替她说过话,结果她的坏名声又多了条水性杨花。

    宋栀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也绝不低头,因为低头就是认错。

    她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可陈易让她低头。

    他又一次说让她把衣服攒着,等他回来洗。

    凭什么呢?

    这算是两人第一次发生口角。

    这次,宋栀仍然陈易说的等他回来洗衣服这件事放在心上。

    装贤惠啊,一个贤惠的妻子还能让在外求学的丈夫每逢旬休时回来给她洗衣裳?

    她认真盘算了一下,左右她平日里也不出门,现在天气凉爽又不出汗,做饭时再换上旧衣,这样换下来的衣裳没有异味,外衫实在不必讲究得日日清洗换新。

    没嫁人之前天天换衣,她没想过换下来的衣服怎么办。宋栀骂自己堕落,然后安慰自己,她这不是堕落,她这叫适应环境。

    她都想好了,肚/兜和布袜这种贴身的小件和从前一样,就在家里洗。外衫这些攒两套了就会着吴家小妹或是张家嫂子去河边洗,可没等她迈出这一步,王氏就叫上了她。

    王氏本身是好心,带她四处转转熟悉环境。河边洗衣服的都是女子,日后总要打交道,而且和村里人见见面,便是不谈天说地,听听她们扯闲话也算消遣。

    她真的没有半点搓磨小儿媳妇的意思。

    可初春的河水真凉啊。

    她当然不觉得凉,皮糙肉厚的一双手,小儿媳才洗了一件寝衣,眼瞅着葱白一样的手指变成红萝卜。

    王氏连忙宋栀才拿到手里的衣裳,说:“水凉不知道说!”

    “我看您都不觉得凉。”我不好意思说啊。她绝不允许自己立的贤妻人设因为一件小小的衣服就毁于一旦。

    说着这样的话,语气上却有点委屈。

    意识到这点的宋栀恶寒,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就算这一世和婆母相处不赖,但也不能和她委屈呀。

    不等王氏说话,有人插言:“我也不觉得凉啊!秀才娘子是富贵窝里长大的,就是娇贵。”

    说话的人是曹家的,也姓刘,和陈家二嫂刘氏沾亲带故的。她的五官皱在一起,颇为不善的模样,嘲讽宋栀,想挑事儿。

    娶进门个衣服都洗不了的儿媳妇,娘家还有钱,不压住了她迟早要反天。曹家的嘿嘿笑着,以为王氏会下不来台觉得丢面子,骂宋栀一顿。

    不料王氏冲着她来了。

    “是啊,我儿媳妇声来就是富贵命,哪像你,穷窝窝里长大的,皮糙肉厚,受一辈子穷!”王氏声音很大,七嘴八舌的妇人们很有默契地都闭了嘴。

    这话太难听了,甚至带着点诅咒,曹家的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骂我!你……”曹家的辈分低,张口骂同辈的比嗑瓜子都利索,对上长辈却露怯。

    “我,我什么我?不是我做长辈的说你,嘴上积点德,做事也留几分,有说我家事儿的那几句功夫,不如给你儿子的裤腿往下放放。”

    曹家的没有生养过,之前嫁的那汉子得病没了,该嫁给上河村的一户曹姓人家,得了个继子。

    曹家小子七八岁的年纪,冬天里脚腕子就露在外头,冻得通红,轻轻一折就要断掉似的。还是里正媳妇看不下去,借着他找自家小孙子玩的时候,给他把裤腿边儿缝了一圈的线拆开,又往里填了一拳头的棉花。

    这裤子是他亲娘做的,知道小子长得快,特意留了点余量,这样便不用做新的了。

    村里孩子裤腿和袖口都是这样的做法,这女人但凡有点心,都不至于看孩子冻成那样。

    这件事全村的妇人都知道,没明面上说起过,背地里没少说她心狠。

    曹家的丢了大脸,挨个看去,被看的人低头回避,没有人要为她说话。

    宋栀贴在王氏身边,像个被母鸡护住的小鸡崽儿,半低着头一声不吭。

    小鸡崽儿见恶鹰离去,撒欢儿似的,给老母鸡揉肩捶腿。

    老母鸡还有衣服要洗,一手把小鸡崽儿扒拉开,让她一边儿玩去。

    宋栀想到这,看着吭哧吭哧洗到浅粉色交领外衫的陈易时,下了个决心:以后衣服就攒着,婆母都给我洗衣裳了,让你洗她也不带说啥的。

    吧。

    宋栀还是有点忐忑。

    直到中午王氏回来,看见院里晾好的衣裳和床帐,抿了下嘴,然后该吃饭吃饭。

    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宋栀冲着陈易哼了声。

    就像陈宛对自己做鬼脸一样不明所以,陈易不知道宋栀在哼他什么。

    但他能感觉出来她在开心。玄乎的事又来了,他好像能闻到宋栀身上淡淡的橘子香气,而且是酸酸甜甜的橘子。

    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