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狼狈为奸
钱老板坐在茶馆最里间的包厢，捏着茶杯是不是嘬几口里面的热茶。
在一旁的收音机里面播放着咿咿呀呀的戏曲，钱老板一边喝着茶，一边闭着眼睛享受，仿佛自己是什么文人墨客一般，其实他一句也听不懂。
“叩叩——”
“进来。”
听到钱老板应声之后，王麻子才推开门，领着马二嫂进来。
钱老板眯着眼睛，透过袅袅茶雾打量着刚被带进来的马二嫂。
“坐。”钱老板抬了抬下巴，示意王麻子给马二嫂倒茶。
马二嫂战战兢兢地坐下，粗糙的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她偷偷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大老板，虽然长得不咋地，但是身上就是透露着一种“我有钱”的气质。
说难听点就是暴发户。
“钱、钱老板好”马二嫂的声音都在发抖。
心里是这么吐槽的，但马二嫂可不敢在面上表露出一星半点。
"你和林婉那件事我可听说了。"钱老板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马二嫂，你年纪也不小，怎么会被一个黄毛丫头给耍得团团转呢。”
马二嫂顿时涨红了脸，咬牙切齿道：“那个小贱人！要不是她多管闲事”
“啪！”钱老板突然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吓得马二嫂一哆嗦。
他冷笑一声：“我算是看出来你为什么会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毛头给整了。”
“说你一句就急成这样！”
马二嫂羞愧地低下头，却听见钱老板继续说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个机会。”
她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希冀。
钱老板朝王麻子使了个眼色。
王麻子立即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文件，推到马二嫂面前。
“这是？”马二嫂困惑地翻看着，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各种配方和工艺流程。
“正规的化妆品配方。”钱老板点燃一支大重九，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晦暗不明，“还有这个。”他又扔过来一个鼓鼓的信封。
马二嫂颤抖着打开，里面厚厚一沓大团结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钱钱老板，您这是”
马二嫂爱钱，但也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这钱老板又是捞她又是给她钱和化妆品配方的
总不能是看上她了吧？
马二嫂这般想着，不着痕迹地打量了钱老板几眼。
如果真是这样，为了钱，她倒是可以勉强忍受一下其貌不扬的钱老板
马二嫂甚至都开始幻想从了钱老板后的滋润日子。
只可惜马二嫂的富太太梦才刚出现没多久就被钱老板接下来的话给打碎了。
“我要你重新开厂。"钱老板吐出一个烟圈，"用最好的原料，最正规的工艺，把林婉给挤出去。”
“当然，如果能让她加入我的商会那就再好不过了。”
尽管钱老板有这个财力支持马二嫂开化妆品店，这样也正好弥补上了商会的空缺。
实际上钱老板在这方面没什么头脑。就连刚刚给马二嫂的那些方案和配方也是他花钱买来的，他需要的是久经不衰的摇钱树。
马二嫂激动得手都在发抖，但很快又露出为难的神色：“可是林婉现在在镇上名声很好，大家都认她的货”
“蠢货！”钱老板突然拍案而起，吓得马二嫂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你以为我会让你像以前那样小打小闹？”
他直起身，朝门外喊了一声：“老李！”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应声而入。
钱老板介绍道：“老李曾经在省城化妆品厂干了十几年，以后生产上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
马二嫂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文质彬彬的技术员，结结巴巴地说：“可、可是厂房”
“城东那间废弃的纺织厂我已经买下来了。”钱老板不耐烦地挥手，"明天就带你去看看。设备都订好了，下周就能到货。”
马二嫂这下彻底懵了。
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攀上这样的大人物。
“钱老板，您您为什么要帮我？”
钱老板突然笑了，那笑容让马二嫂后背发凉。
他慢悠悠地说：“你以为我是做慈善的？我要的是林婉手里的配方和市场。”
“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跟林婉有商业矛盾吗？”
马二嫂脸色一白，但看着桌上那厚厚一沓钱，还是咬牙点了点头。
钱老板满意地坐回椅子上，突然又想起什么：“对了，这次你要是再搞砸”他的眼神陡然转冷，“可没人能把你从管教队里捞出来了。”
马二嫂浑身一颤，连连保证：“钱老板放心！这次我一定把林婉那小贱人”
“行了。”钱老板不耐烦地打断她，起身离开了雅间，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清脆。
王麻子凑过来，阴阳怪气地说：“马二嫂，您可真是走大运了。”说完，重重拍了两下马二嫂微微颤抖的肩头，“好好干，别让钱老板失望，不然到时候从哪里出来就回到哪里去。”
马二嫂攥着那沓钱，手心全是汗。
她知道，这次要是再失败，后果可能不止被关回管教队这么简单。
第二天一早，马二嫂就来到了城东的老纺织厂。
工人们正在安装崭新的设备，李东正在指挥几个小伙子搬运原料。
“这这都是”马二嫂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都是钱老板安排的。”李东推了推眼镜，“这些设备都是最新款，原料也都是正规厂家供货。”
马二嫂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些锃亮的机器，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气派的厂房。
“第一批产品下周就能下线，钱老板说要搞个大的开业活动，你有什么想法？”
马二嫂眼珠一转，突然拍手道：“咱们搞个"买一送一"！不，直接送钱！买满五块返五毛！”
这个点子还是马二嫂从林婉之前搞过的活动中效仿的。
李东皱了皱眉：“这会不会亏本？”
“怕什么！”马二嫂得意地说，“先把客人都抢过来，等林婉撑不住了，咱们再涨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