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设法
"是吗？"林强明显不信，"我怎么听见你们说什么"将计就计"？"
张桂兰也好奇地抬起头："什么将计就计？婉婉，出什么事了？"
林婉知道瞒不过去了，只好放下筷子，把陈柏树出狱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但她刻意淡化了危险的部分，只说对方可能要找麻烦。
"这个混蛋！"林强气得拍桌而起，"他还敢来找你麻烦？看我不"
"大哥！"林婉赶紧拉住他，"你先别急，我和顾队长已经有计划了。"
张桂兰忧心忡忡地看着女儿："婉婉，要不这几天你别去店里了？"
"妈，我总不能躲一辈子。"林婉握住母亲的手，"再说，有顾队长帮忙，不会有事的。"
夜里，林婉盘腿坐在木板床上，昏黄的灯泡在头顶轻轻摇晃，投下斑驳的光影。窗外秋虫唧唧，更显得屋里静得出奇。
"陈柏树这个王八蛋"她咬着下唇，指尖无意识地在"李红梅"三个字上重重划过，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忽然，她余光瞥见床头柜上那套包装精美的秋冬三件套，包装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林婉眼睛倏地一亮，猛地坐直了身子。搪瓷杯里的茶水被这动作震得晃出几滴。
李红梅不是助纣为虐嘛，她相信按照上次她找到李大山厂里求一个公道的时候李大山的那个性格，肯定是极不愿意李红梅跟陈柏树在有什么来往的。
再加上之前陈柏树他娘的那件事，她就不信李大山还同意李红梅再跟陈家有什么交集，所以李红梅这次肯定是私底下跟陈柏树联系的。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她去找李大山帮忙去了。
第二天傍晚，林婉见店里已经没什么客人了，就比平时早了十分钟关门，拿着一早就买好的月饼盒和一套秋冬三件套放到自行车前的篮子里。
工厂下班铃刚响过不久，穿着统一工装的工人们鱼贯而出。
林婉支好自行车时，正好看见李大山拎着个掉了漆的铝饭盒从厂门口走出来，额头上还带着劳动后的汗渍。
"李厂长！"她清脆地喊了一声，提着网兜快步迎上去。
李大山眯起眼睛打量来人，忽然一拍脑门："哟，这不是林同|志？"他下意识往林婉身后张望，"来找我们家红梅的吧？这丫头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去找小|姐妹玩去了"
林婉抿嘴一笑，把月饼盒往前递了递："李厂长，我今天是专程来找您的。这不快中秋了嘛，我们店里新进了批货"
李大山被那沉甸甸的月饼盒惊得往后仰了仰身子，连连摆手："这可使不得！咱们非亲非故的"
"您先听我说完。"林婉不由分说把礼盒塞进他手里，又从车篮里取出那个鼓鼓囊囊的网兜，"我店里新出的秋冬套装，特别适合纺织厂的女工们。您想啊，车间里棉絮飞扬的，最伤皮肤"
她边说边拆开样品，拧开面霜盖子让李大山闻："您瞧这桂花香，正应季呢！"
李大山被这阵仗弄得有些发懵，鼻尖飘来一阵甜而不腻的香气。
他想起车间里那些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们，确实常抱怨脸上起皮发干。但转念又警惕起来："林同|志，你这有什么条件？"
"条件简单。"林婉眼睛弯成月牙，"只要您跟工友们说这是厂里发的中秋福利，到时候凭工牌来店里买都能打八折。"
她压低声音，"这样既给您长了面子，又能让工友们得实惠，两全其美不是？"
李大山摸着下巴盘算开了。
往年发月饼确实没新意，他媳妇前两天还念叨着脸干他粗糙的手指在网兜绳子上摩挲了几下，终于点头："成！不过得先说好，要是东西不好用"
"包退包换！"林婉立刻接话，又从兜里掏出张油印的宣传单，"您看，这上面都写着呢。"
李大山这才露出笑容，接过网兜时突然想起什么："哎，你刚才说这是找我的？不是找红梅？"
林婉心里一跳，面上却不显："是啊，这事得找您拍板嘛。"她装作不经意地问，"红梅同|志最近忙什么呢？好久没见她来店里了。"
"谁知道那丫头"李大山皱眉，"整天神神秘秘的，前天还"他突然住了口，摆摆手，"闺女家的事，我这当爹的也不好多问。"
林婉心里明|镜似的，看来李红梅跟陈柏树见面都是背着家里。
她适时转移话题，跟李大山敲定了促销细节，临走时还特意嘱咐："那套样品您拿回去给嫂子试试，好用的话随时来店里拿货。"
另一边。
事情就如林婉所料想的那样，陈柏树果然坐不住，今天又找上门来了。
顾承渊听到有人找他的时候就知道来人是谁，将手上的事情处理完后出了大门，就看见陈柏树在上次那家水吧门口张望。
看见顾承渊的瞬间忙朝他招手，顾承渊抬腿走向他。
陈柏树拉着顾承渊来到了水吧的角落，压低声音说道：“顾队长，我前两天跟你说的那些话，你看”
顾承渊佯装犹豫了一会，“之前我跟林婉并不熟悉，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陈柏树眼睛一亮，身子不自觉地前倾："我就说嘛！那女人最会装模作样了！"
他唾沫星子飞溅，“顾队长，你现在知道了她的真面目就别再和她有来往了！不然到时候被她害惨了都不知道！”陈柏树继续添油加醋到。
“你说得对。”顾承渊神色坚定，“还是得感谢同|志你告诉我这些，不然我还被蒙在鼓里。”
“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地方你尽管说。”
听见这句话陈柏树兴奋地差点叫出来。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客气了顾队长，我没什么大忙需要你帮忙，就是到时候我跟街坊邻里揭露林婉的真面目的时候，顾队长你记得出面帮我作证一下。”
顾承渊心下觉得好笑。
他还以为陈柏树有什么阴损招呢。
“行，你说个时间吧，不然我怕我到时候跑任务去了不在现场。”
陈柏树觉着也是，思索了一下：“那就三天后吧，中午集市上人多，到时候我们就在她店门前告诉大伙真相！”
顾承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