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计谋得逞
李红梅心里还是在吃刚刚陈柏树和那名店员的醋,撇过头去哼了一声,但也没拒绝,任由陈柏树拉着她来到一家旅馆。
陈柏树拉着李红梅七拐八拐地来到一家灰扑扑的三层小楼,招牌上的霓虹灯缺了几个笔画,勉强能认出“春风旅社“四个字。
他拉着李红梅走进旅馆,木质地板发出吱呀声响。前台是个打着瞌睡的中年男人,秃顶锃亮,下巴上的胡茬像是几天没刮了。
陈柏树掏出钱,低声道:“开一间房。“他的声音有些发紧,手指在柜台上有节奏地敲击着。
男人懒洋洋地抬头瞥了他们一眼,浑浊的目光在他们年轻的面孔上停留了片刻,什么也没问,从抽屉里摸出一把系着木牌的钥匙扔在柜台上:“二楼左转第三间。“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烟味。
陈柏树拿起钥匙牵着李红梅上楼,却未注意宾馆的大门口有一双眼睛正看着他们。
直到陈柏树和李红梅上了楼,消失在视线当中,顾承渊这才转身离开。
顾承渊没有跟踪和偷窥别人的陋习,但是一看见陈柏树就担心他又整什么幺蛾子,于是便跟上来看看,没想到竟然是他们两个要
这倒是有点出乎顾承渊的意外了,毕竟他也从林婉那里听说了李红梅被关禁闭的事情,这才过了多久,她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顾承渊摇了摇头,把脑海中不纯洁的想法给抛诸脑后。
算了,人家说不定只是单纯的盖被子聊天呢?
旅馆。
木牌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两圈,发出“咔哒“声。
李红梅站在宾馆走廊昏黄的灯光下,湿衣服黏在背上,被穿堂风吹得打了个寒颤。陈柏树推开门时,一股霉味混着廉价香皂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什么味儿啊“李红梅捏着鼻子,眼睛扫过泛黄的墙纸和掉漆的铁架床。床单上可疑的污渍让她犹豫着没敢坐下,只好站在窗前扯着黏在胸前的衬衫布料。
陈柏树反手锁上门,金属碰撞声惊得李红梅肩膀一抖。
“还生气呢“陈柏树猛地凑近,手指轻轻拨弄她黏在脖颈上的碎发,“那小丫头片子哪比得上你半根手指头。“
“那你刚才还冲她笑那么欢!“李红梅猛地转身,发梢甩出几滴水珠。
她想起那姑娘红着脸的模样,胸口像塞了团浸醋的棉花,“眼珠子都快粘人家身上了,当我没看见“
陈柏树轻笑几声,“好啦,那不是还有你在旁边嘛。”他说着,揽住李红梅的肩头,“说明你眼光好呗,我要是长得不俊的话你能看上我?”
李红梅这下也没脾气了,娇羞地锤了一下陈柏树的胸口,“你讨厌!”
陈柏树嬉皮笑脸地将她的手握在手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好了,你先去收拾一下吧,我在外面等你。”
李红梅这才想起自己还一身狼狈,一把推开陈柏树,快步走进浴室。
等她磨磨蹭蹭出来时,陈柏树已经坐在床沿摆好了吃食。
两杯饮料插着麦秆,桃酥在旧报纸上排得整整齐齐。他正用指甲刮杯壁上的水珠,抬头时眼睛弯成月牙:“出来了?就等你一起尝尝桃酥了。“
李红梅挨着他坐下,床垫里的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陈柏树身上热烘烘的体温透过单衣传过来,她小口啜着饮料,甜腻的糖水顺着喉咙滑下去,方才的龃龉早抛到九霄云外。
“红梅。“陈柏树突然搁下杯子,塑料杯底磕在床头柜上闷响,“我这两天总梦见你爹给你说亲。“他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打,“你之前说的厂长的儿子“
李红梅“噗嗤“笑出声,桃酥渣子沾在嘴角:“我要是真不想嫁,我爹还能硬逼我不成?“话虽这么说,她心里却打了个突。
李大山最近确实常往王厂长那里跑,有天半夜她起夜,还听见爹娘屋里嘀咕“彩礼““成分“之类的字眼。
陈柏树突然抓住她手腕,力气大得让她“嘶“了一声。他眼睛黑沉沉的,像两口深井:“你爹现在见着我就绕道走。“
他拇指按在她手腕的脉搏上,那里跳得又急又快,“要等到他完全不防我,那时候你都结婚了。“
“胡咧咧啥!“李红梅猛地抽回手,饮料杯被她撞翻,橙黄色的液体在报纸上漫开,“我李红梅认准的人,八头牛都拉不转!“可声音里的虚飘她自己都听得出来。
她比谁都清楚自家老爹对陈柏树的厌恶程度。
可是有了陈柏树在,她实在喜欢不上其他人,这段时间跟陈柏树蜜里调油的,她既幸福又苦恼,一直在想法子,好让李大山能放下对陈柏树的芥蒂,这样他们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结婚了!
陈柏树见李红梅沉默,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蹭到她脸颊。他呼吸带着桃酥的油香,声音却像浸了冰碴子:“有个法子,你爹保准点头。“
李红梅欣喜抬头,语气里充满了激动,“什么法子?!”
陈柏树的指尖落在李红梅平坦的小腹上,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等肚里有了娃,他总不能看着外孙没爹。“
李红梅脑子里“嗡“的一声。
柏树哥的意思是要她怀上他的孩子?
“怕了“陈柏树低笑,热气喷在她耳后。不知何时他解开了两颗衬衫扣子,露出嶙峋的锁骨。
“你偷偷来见我的时候,胆子可比现在大。“
“我我没带换洗衣裳。“她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手指揪住床单上的线头。
陈柏树已经俯身过来,带着薄茧的掌心贴住她后腰。
李红梅还是跨不去心里的那道崁,猛地抓住陈柏树胡作非为的手,声音颤抖,“柏树哥,你确定这样行吗?”
“放心吧,你爸他不舍得让自己的外孙没有爹。”
说完,他又象征性地安慰了一下,“放心吧红梅,我一定会娶你的。”
这句话一说出来,李红梅的手也不再阻拦陈柏树,任由他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