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配合密切,有的挖银子,有的负责搬运,花了足足一晚上的时间,直接将贪官县令屋子里的银子全部搬了个空。

    因为那些银子都藏在床、地下和墙里,全部搬完之后,整个房间已经拆得不剩多少东西了。

    看到眼前堆成小山一行的银锭,袁绍低声道:“劫富已经完成,接下来,该济贫了。”

    清晨,天色尚未破晓的时候,一道道身影在小镇上空飞掠而过。

    每路过一家贫穷农户,就会有一枚银锭落下,从窗口飞入,有的甚至将熟睡的人给砸醒了。

    “哎哟!是谁啊?砸死我了……等等在,这是什么?银子!”

    “哎哟!这半夜的……银子,好多银子啊!”

    “谢谢老天爷,谢谢老天爷!”

    “有银子了!能吃饭了!”

    ……

    不断惊呼声传来。

    直到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云朝颜一行人将所有劫来的银子分发出去,买了几个烧饼和包子,踩着晨曦,有说有笑地回神仙谷。

    “小师妹,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是不是很好玩?”袁绍笑着问道。

    云朝颜重重点头。

    “好玩!师兄,你下次来,一定要再叫上我,我还要再来。”

    袁绍拍拍胸脯。

    “没问题!”

    一行人回到神仙谷后,躺在院子里的县令才终于苏醒。

    他一睁开眼睛,感觉浑身腰酸背疼,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气得大喊:“来人!来人呐!”

    一遍喊,一边艰难地爬起来,正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抬头,看见面前自己的房间竟然变成了一片废墟,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愣了一会儿,想起自己藏在墙上和地下的银子,吓得从地上跳起来,浑身肥肉跟着颤抖,急匆匆地跑过去查看。

    墙里……

    地下……

    床……

    “没了!全没了!”

    县令跌坐在地上,神色灰败,痛苦地哀嚎起来,声音引来衙门的官差,连忙跑进来,看见眼前一片狼藉,更是震惊。

    “大人!大人!这是出什么事了?房子呢?房子怎么一夜之间不见了?”

    县令坐在地上哭得伤心。“被偷了,我的银子全被偷了!”

    官差连忙把他扶起来。

    “大人,咱们要不要报官啊?”

    “报什么官?我们就是官!”

    “属下的意思是,要不要请大理寺的人来查一查?这般凶恶的匪徒,连县令家都敢偷,一定要把他抓住!”

    县令听完却是脸色一变,想到他藏起来的那些赃款,那些可都是受贿和欺压百姓收来的,要是大理寺查下来,他该怎么说?

    想到这里,他连忙拦住官差。

    “不用报官!不用报官了,我什么东西都没丢,也没被偷,这房间年代太久,昨天晚上塌了,没事,你们继续去忙吧。”

    官差十分疑惑,这房子明显不是塌的,而是被人拆成这样的,可既然县令大人都说没事,他们也没再询问。

    将人打发走之后,县令看着眼前的狼藉,又想起自己被偷的银两,心里不甘,却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本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可没想到过了两日,竟有一行人闯入衙门。

    县令刚升堂回来,唉声叹气地回到后屋,却见十多黑衣人站在那片废墟面前,覆面,姿势不一,一言不发,却压迫力极强。

    “你们是什么人?擅闯衙门,可知罪!”

    他气势汹汹要叫人,对方却直接将他提起来,丢在地上。

    头顶传来一个异常低沉冰冷的声音。

    “涂县令,两天前,你这里是不是被偷了?”

    涂县令光是听着这声音,就感觉心头发颤,抬头看去,撞进一双冰冷的眸子里,差点被里面汹涌的寒意所冻结,来自上位者的压迫扑面而来。

    此时此刻,并没有押着他,涂县令却根本不敢爬起来。

    他还想隐瞒。

    “没、没有……”

    啪!

    手指被一脚踩断。

    “啊——”

    涂县令的惨叫声顿时响彻云霄。

    “本殿再问你一次,两天前,你这里有没有被偷?”

    “有!有有!”涂县令连忙承认,冷汗从他脸颊滚落,慌张道:“两天前的夜里,我这里确实被匪贼给偷了,偷的、偷的都是……”

    他不敢继续往下来,男人直接道:“他们偷走的都是你收受贿赂来的赃官。”

    涂县令吓得心里咯噔了一下,不敢说话,浑身冷汗直冒。

    “仔细说说那天的情况,一个细节也不能漏!”

    “是!是!下官马上就说,马上就说。”

    一看对方就知道不是普通人,想必出自哪个高官厚爵,涂县令根本不敢隐瞒,将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详细说了一遍,巨细无靡,生怕一个没说好,旁边的刀就砍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那身形高大的男人一直没出声,直到涂县令说完了,他才微微眯起眼睛。

    “你说你睡梦中被人丢出房间却没醒?”

    “是的,早上一起来,小人就感觉浑身酸疼,很多地方还摔青了,这样都没醒,也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手段……您小人学过一些药理,绝不是迷药造成的。”

    闻言,男人利眸微眯,呵斥:“把他的衣服扒了!”

    两个黑衣暗卫迅速上前,一把抓起涂县令,把他身上的衣服全部扒光。

    萧倾上前,在不断惨叫的涂县令面前蹲下来,看到他胸口有一个很小的红点,再过一天就要消失了……

    是金飞针留下的痕迹!

    男人的脸色微变,漆黑的眸子这几日终于有了一丝波澜,紧接着是更加冰冷的寒霜。

    他盯着那个红点,似乎在反复确认什么,最后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转身朝外面走去。

    “送去御史台。”

    涂县令听见这话,吓得脸色瞬间惨白,连忙惨叫求饶。

    “大侠!大侠!我能说的都说了,求你放过我吧!我是受害者啊!”

    “闭嘴!”

    暗卫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拖着往外走。“你可知我家公子是谁?”

    涂县令睁大眼睛,惊恐地不敢说话。

    暗卫道:“当朝太子!”

    噗通!

    涂县令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很快就被拖走了。

    萧倾走出衙门,站在门口,看向城外层峦叠嶂的树林,眼底暗光涌动。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