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白真骂骂咧咧,忽然左边横出来一拳,险些打在他门牙上。
他猛地向后一撤,堪堪躲开,抬腿就踹了过去。
凤栖梧翻着白眼,高声道:“好好打你的吧,小心没打倒别人自己先趴下了。”
李不白不服的嚷嚷:“你看不起谁呢,今天师兄非让你见见什么叫天山门!”
说罢,双手成掌打的越来越快虎虎生风,故意要在凤栖梧面前表现一番。
天山门果然名不虚传,只片刻,李不白脸不红气不喘的就把人打跑了。
凤栖梧一看不好,赶紧提醒他:“抓住一个,我有话要问!”
这些人明显是来找事的,但凭几个乞丐绝对没有这个胆子,定是有人背后指使。
而且他们也不像乞丐。
李不白薅住叫嚣那人的领子把他押到凤栖梧面前,又顺着腿弯踹了一脚,乞丐往前一扑,跪在她面前。
凤栖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掏出随身的匕首,“咄”地一下戳进桌子里。
半句废话都没有,直接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有一句假话我就在你身上戳个洞,要是死咬着不开口,那你就永远不用开口了。”
乞丐不服的瞪着她,扯着嗓子嚷嚷:“你要问什么?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仗势欺人!”
说着,便大吼着对围观的人道:“都来看啊,县主仗势欺人啦!欺负要饭的花子,还有没有天理啊!来人呐!”
凤栖梧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随即上前抬手就在乞丐的胳膊上扎了进去。
“这是第一次。”
乞丐呲牙咧嘴的高声痛呼,捂着流血的胳膊,刚想站起来就被李不白死死的踩在后背上,一动都不能动。
“闭上!”凤栖梧淡漠的道:“再喊就再给你扎个洞,你试试。”
乞丐心里虽然不服,但到底不敢再尝试,只紧紧的咬着牙,即便疼的浑身打颤也不敢发出声响。
凤栖梧单膝蹲在他面前,目光尽是厉色。
“你还说你没受人指使,这明晃晃的县主喊出来,还要狡辩吗?”
她出来施粥只是为了让百姓能有米御寒,并不为了博美名,故而特意吩咐隐去姓名,这几天百姓们只当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行善举,却不知道是她凤县主。
乞丐顿时心虚起来,眼睛左飘右飘,底气不足的道:“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是县主。”
“谁?”
乞丐被逼问的恼羞成怒,大声嚷嚷:“我怎么知道,我就是随口听来的。”
凤栖梧丝毫不犹豫,手起刀落,再他伤口上又叠了一刀!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角度,乞丐疼的冷汗都下来了,却不敢像之前那样明目张胆的大叫。
凤栖梧冷漠的看着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听谁说的?”
说完又淡淡的警告一句:“你也知道我是县主,弄死一个乞丐的小事,我还平的了。”
她拿着刀子,似是再乞丐身上找位置,锋利的刀尖轻缓的从他的脸侧划向下巴,最后停在他因为紧张而上下滑动的喉咙上。
意思很明显,再不肯如实答话,下一刀就是脖子了。
乞丐不知是疼的还是吓得,脸色苍白如纸,浑身微微打颤,深怕动作大些都撞到刀尖上。
他咬了咬牙,终于颤抖的说:“是、是听那个指使我来的贵人说的。”
凤栖梧淡淡的瞟着他,语气毫无起伏的道:“哦?什么贵人,什么身份?”
“我、我不知道。”
说完这句乞丐就感觉脖子上的匕首微微用了力,随即皮肤尖锐的疼了起来。
他惊恐的求饶道:“县主饶命啊!我真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是个女的,看着像是大官家的夫人,可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啊!我、我把知道的都说了,你别杀我!”
凤栖梧停住不动,完全没有收手的意思,只冷冷的看着他。
乞丐吓的瞬间就尿了裤子,鼻涕眼泪全流了出来,“我真不知道了!县主,你饶我一命,我再也不敢了!”
凤栖梧这才收回刀子,站起身对李不白道:“把他押去官府,让府尹处理。”
李不白不甘心的说:“就这么送官府了?也太便宜他了!”
凤栖梧收起匕首,漫不经心的道:“否则你还想怎么样,动用私刑吗?行了,快送去吧。”
李不白从棚子里拿出捆绳子,一边捆乞丐一边不放心的嘟囔。
“让你跟我回山你不回,你看京里有什么好?连做善事都能招来别人算计你,再待的时候久些,说不定小命都没了。”
他逮着机会说个不停,“再说,山里还有许多师姑的遗物,你就算不信我,也该亲自回去看看啊,师父他们想你想的眼睛都快瞎了,哼,就你是个小没良心的。”
凤栖梧被他啰嗦的头疼,但他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半是不耐烦半是妥协的道:“行了行了,别再念叨了,我跟你回去,我明年开春就跟你回去,行了吧?”
李不白一愣,随即大喜过望的道:“你说真的?”
凤栖梧从眼角睨着他,“我说过假话吗?”
“太好了!”李不白高兴的一蹦三尺高,摩拳擦掌的道:“你肯回去就好,我这就给山里传信,家里的人不知道要怎么开心呢。”
凤栖梧嫌弃的道:“传信之前你还是先把他送官府吧,没得流血都流死了。”
李不白得了凤栖梧的应允,态度也好了,做事也利落了,连连应了几声,提溜着乞丐就往官府去了。
凤栖梧心里却没有他那么轻松。
今天这事有人指使是肯定的,但这个人是谁,她心里有了个猜想。
在京中若说跟哪个女子有过结,能恨她恨到买通人来砸场子的,一共就两个。
一个是三公主,一个是凤卿语。
三公主在宫里,绝无可能认识地痞流氓,就算真要收拾自己,也会自己上。
那就只剩下凤卿语了。
她在侯府进出方便,想找人买通个地痞流氓还是容易的。
而且自己前些日子刚敲打了季昶孩子可能不是他的,说不定季昶回去就没叫凤卿语好过。